恩？

  突然，人院院主似感應到了什麼，不著痕跡地朝上空看了一眼。

  「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他又是看向顧寒，根本不管他是如何想的，直接道：「你不是說趕時間麼，去吧，記住，別讓我是失望。」

  言罷。

  他身形一晃，瞬間沒了蹤跡。

  沒了人院院主在場，眾人只覺得心中壓力一輕，頓時收起心中的謹慎，眼中帶著期待，紛紛看向今日的主角……顧寒！

  到了此時。

  他們的心態已是徹底轉變了。

  人皆有慕強心理。

  哪怕他們身為人院學員，是恆榮大域眾人口中的天之驕子，也不例外。

  若是顧寒比他們強得有限，他們會嫉妒，會不甘，會生出各種齟齬的心思……可顧寒的實力若是超過他們太多，讓他們連追趕的心思都生不出來時，這些情緒反而會盡數轉化為崇拜。

  這種轉變很微妙。

  也很現實。

  顧寒自然懶得理他們，身形微晃，片刻之後，已是來到了地榜的榜單前。

  見狀。

  眾人連忙跟了上去。

  相較於人榜，地榜的篇幅要小了很多，只是榜單上的每個名字周圍，都閃耀著淡淡的銀色，比之人榜要更尊貴，更神異得多。

  地榜學員雖少。

  可這麼多人湧進來，自然被不少人發現了，作為鄙視鏈的上一層，不少人眉頭微皺，心生鄙夷，只是看到有那麼多教習在場，他們也暫時沒發作。

  「恩？」

  突然，一人似發現了顧寒的舉動，不喜道：「這幫人來幹什麼來了？」

  「那誰知道？」

  「還有教習跟隨，莫非是來參觀地榜的？」

  「參觀要是有用，大家都上地榜了！」

  「……」

  不少地院學員議論紛紛，也是直接趕了過去，毫不客氣地擠開圍觀的眾人，直接來到了顧寒面前。

  ……

  上空高遠處。

  一名身穿錦袍的男子靜靜地看著下方的情景，便是地院院主了。

  這麼多人進來地院。

  自然瞞不過他的感知，只是他並未現身，臉上也看不出喜怒，似在等待什麼。

  刷！

  突然間。

  周圍的雲氣微微顫抖了一瞬，身邊已是多出了一個人來。

  正是人院院主！

  「你倒是清閒。」

  他看了一眼地院院主，語氣並不怎麼客氣。

  「若是我記得不錯。」

  對他的到來，地院院主似乎沒有絲毫意外，淡淡道：「你已經有數百年的時間，沒有踏入我地院一步了。」

  「怎麼，我不能來？」

  「你來可以。」

  地院院主搖搖頭，道：「可他們不行，身為人院學員，是沒資格進入地院的，這並不合規矩……」

  「所謂規矩……」

  人院院主針鋒相對，「由人定，也由人破，你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毫無意義。」

  「呵！」

  地院院主冷笑了一聲，「看來，你還是不服氣。」

  他二人修為實力相仿，只是素來不和，究其原因，只是當年競爭人院和地院院主時，對方沒能爭過他，只撈了個人院院主的位子，對他根本沒有好臉色，自然的，他對人院院主，也向來不怎麼客氣。

  「罷了。」

  事情早已塵埃落定，他也懶得和對方廢話，向下看了一眼，又道：「這個年輕人是來爭榜的？如此興師動眾，學員，教習，乃至你這個人院院主都來了，想必他……恩？」

  話未說完。

  他似看到了什麼，神色一冷，「好囂張的年輕人！」

  ……

  地榜前。

  顧寒隨意看了幾眼，突然發現了位列二十三的齊盛的名字，心裡一動，當日裡，他斬殺齊盛時，沒從對方的儲物戒里發現身份令牌，沒想到，在這裡找到了對方的名字。

  𝑠𝑡𝑜55.𝑐𝑜𝑚

  他也懶得多想。

  目光一轉，又是發現了夏立的名字……高居地榜倒數第一！

  「光看有什麼用？」

  也在此時。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陡然間響了起來。

  恩？

  顧寒心裡一動，回頭看去，卻正好看到一名年輕人越過眾人，來到了他面前，相貌一般，顴骨略高，臉上帶著幾分暴躁，幾分陰鬱，幾分趾高氣揚，幾分跋扈……屬於是那種可能不是壞人，但是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長相。

  「你是誰？」

  「呵！」

  一旁，一人冷笑道：「這位乃是地榜……」

  「算了。」

  那年輕人一擺手，淡淡道：「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不遠處。

  諸多人院學員一腦子霧水，反倒是鄧安一眾教習，將他的身份認了出來，眉頭微皺。

  「他是誰呀？」

  元小夏的腦袋突然湊了過來，嚇了幾人一大跳。

  這小丫頭！

  怎麼神出鬼沒的？

  「他是……」

  鄧安雖然不記得元小夏的名字，可也知道對方是自己的學員，當下低聲解釋了幾句。

  「他長得好欠揍啊！」

  元小夏眨了眨眼。

  鄧安：……

  這話沒毛病！

  不管顧寒能不能打穿地榜，可這個年輕人……一會肯定是第一個挨打的！

  地榜前。

  「不讓你看，是為你好。」

  似乎心裡憋了股火，那年輕人對著顧寒頓時就是一頓輸出，「就算看一千次，一萬次，你看到的也不過是旁人的榮耀罷了，跟你自己又有什麼關係？真要是有本事，不妨自己爭一爭……啊，抱歉。」

  說到這裡。

  他臉上突然擠出了幾分歉意，道：「倒是忘了，想挑戰地榜，必須得拿過人榜第一才行，不是誰想爭榜就爭榜的。」

  不知為何。

  看到這張臉，顧寒就有動手打人的衝動……沒有任何理由的那種！

  「他想看，就讓他看唄！」

  「不錯，他也就只能看看了。」

  「此言差矣，說不定人家看了地榜，回去之後奮發圖強，在人院中大放異彩呢，這也算咱們的功德！」

  「……」

  他身旁，不少人紛紛開口，怎麼聽怎麼帶點陰陽怪氣。

  遠處。

  不少人院學員卻是一臉的詭異。

  第一？

  從第一到一百零七，人家都拿了個遍了好不好！

  聞言。

  顧寒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你們怎麼知道我沒資格挑戰地榜？」

  「恩？」

  那年輕人一愣，倨傲道：「聽聞人院最近出了個第一，叫肖慶的，狂得可以，叫囂著不來則已，一來便要打進地榜前列，該不會就是你吧？」

  「不好意思，我不是他。」

  顧寒想了想，「而且今天他也沒來。」

  「他怕了？」

  「不是怕，是被人打傷了。」

  「誰打的？」

  「我打的。」

  顧寒耐心解釋道：「還有，他以後也應該沒有機會來這裡兌現諾言了，他這個人不太講究，為了贏，故意偷襲我，我差一點就著了道，因而下手重了點，所以……我勸你別學他，至少對我客氣一點。」

  「我若是不呢？」

  「……」

  顧寒沉默了一瞬，復又認真道：「你年紀輕輕的，也不想下半輩子站不起來吧？」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