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懂了！

  莊雨辰在報復他，報復上次他在臨仙宗讓她差點下不來台的事！

  「怎麼？」

  莊雨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顧公子藝高人膽大，不敢去麼？」

  她冰雪聰明。

  直接把握住了顧寒的命脈，篤定他一定會答應！

  這個莊姑娘！

  心胸看上去挺寬廣的，怎麼……有點小心眼，還有點腹黑呢？

  顧寒暗暗腹誹。

  可想而知，只要莊雨辰離開，不到半日，便會有諸多她的擁躉者齊齊殺到他面前……雖然他不怕這個，可他總覺得被對方掌握主動，壓在上面，有點不舒服。

  他得壓回來！

  「千夜，想個法子，這樣我很被動！」

  自然的。

  這種事還得看千夜！

  果然，千夜也沒讓他失望，想都沒想，直接道：「法子很多，有要臉的和不要臉的，你用哪種？」

  「要臉的！」

  顧寒想都沒想，沒好氣道：「我又不是死胖子，怎麼可能不要臉！」

  「那簡單。」

  千夜淡淡道：「走過去，直接抱住她！」

  「我說的是要臉！」

  「這就是要臉的辦法！」

  顧寒：？？？

  「那……不要臉的呢？」

  「這個麼。」

  千夜沉吟了半瞬，「不好說得太細啊。」

  顧寒：……

  對面。

  莊雨辰依舊笑吟吟地盯著他。

  「好啊！」

  「雨辰姑娘說去哪，咱們就去哪！」

  千夜指望不上，他便乾脆用自己的辦法，眉毛一挑，突然逼近數步，差一點就要撞到莊雨辰身上，驚得她連連後退，小臉煞白，白里又透著紅，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

  「你……」

  她心中如小鹿亂撞，砰砰跳個不停。

  「雨辰姑娘。」

  顧寒大大方方道：「地方你挑，我隨意！」

  轟！

  場間男子氣血瞬間倒灌，眼珠子血紅一片！

  目光已經不夠用了。

  他們只待莊雨辰一聲令下，然後一擁而上，將這個敢於輕薄女神的傢伙大卸八塊！

  很可惜。

  莊雨辰並未能如他們所願。

  「那……那邊。」

  她驚魂未定，隨意指了個方向，捂著砰砰跳動的心口，不敢再看顧寒一眼，逃也似地離開了。

  顧寒笑了笑，旋即追了上去。

  看著二人一前一後離去，眾人的心也碎了。

  該不會……

  難不成……

  該死，為什麼不是我啊！

  沒人注意到，孟浪還在保持先前的姿勢，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

  「雨塵姑娘。」

  他聲音很小，喃喃自語，「我叫孟浪，位列人榜一百零八，久聞姑娘才情無雙，心中甚是仰慕，今日得見仙顏，實乃三生有幸……」

  不遠處。

  孟海看著自家哥哥的背影，突然有種莫名的心酸。

  ……

  一處靜謐無人，鳥語花香的小山坡上，莊雨辰站在那裡，仿若花中仙子，清麗脫俗中，又帶著幾分古靈精怪之意。

  她的心又亂了！

  雖然明知道顧寒是故意逗她，不會真的撞上來。

  可……

  萬一，如果，假設……他真的撞過來了，那怎麼辦？

  想到這裡。

  她突然覺得面頰有些發燙。

  「雨辰姑娘，方才失禮了。」

  一道聲音自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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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一看，正是顧寒那張清秀俊逸，讓她明明很想恨，可卻根本恨不起來的臉。

  「顧公子。」

  她銀牙暗咬，道：「你還真是個不肯吃虧的人！」

  「確實。」

  顧寒大方承認，「顧某很少做虧本的買賣，但是顧某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我欠雨辰姑娘一個人情，只要你開口，便是再難再險，我也會照辦！」

  此言一出。

  莊雨辰心中的慍怒突然減少了大半。

  這個男人雖然有點小壞……可怎麼讓人討厭不起來呢？

  她不敢多想。

  壓下心中不該有的旖旎念頭，開始聊起了正事，「你上次跟我打探關於靈曦的事，而昨日正好是天院學員齊聚之日，靈曦她也來了。」

  「她來仙諭院了？」

  顧寒神情一振，「雨辰姑娘，能不能……帶我去見她？」

  「她已經走了。」

  「走了麼……」

  顧寒心頭突然湧起一絲強烈的失落感。

  「不過麼。」

  莊雨辰話鋒一轉，又道：「天院學員聚會，每個月都會有一次。」

  「原來如此！」

  顧寒心裡又燃起了希望。

  「當然了。」

  莊雨辰繼續道：「靈曦妹妹並非每次都來。」

  顧寒又失望了。

  「不用這樣。」

  莊雨辰想了想，「其實我有辦法可以讓她來。」

  「真的？」

  「我也不太確定。」

  顧寒：……

  「雨塵姑娘！」

  他面色漸漸不善，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說話，很容易被人打？」

  要是換個人在這。

  早就連挨了他三百劍了。

  看到他一副吃癟的模樣，莊雨辰心中閃過一絲勝利的喜悅，也不繼續逗他，直言道：「確實是不確定，只不過我和靈曦妹妹私交甚篤，我若是開口請她來，她大概率不會拒絕我的，屆時，你就有機會能看到她了。」

  顧寒的神情有些恍惚。

  「她不叫靈曦。」

  片刻之後，他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她叫……阿傻。」

  「阿傻？」

  莊雨辰秀眉微蹙，「這名字也……太難聽了些，誰取的？」

  「我。」

  莊雨辰：……

  「她對你很重要嗎？」

  「雨塵姑娘。」

  顧寒並未正面回答，反而問道：「你覺得修士也好，凡人也罷，生在世間，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命！」

  莊雨辰想都沒想。

  活著，才有一切，死了，一切休談。

  「的確。」

  顧寒點點頭，輕聲道：「命最重要，其實，顧某也是個惜命的人，可阿傻她……比我的命重要。」

  話雖輕，意卻重。

  「明白了。」

  莊雨辰輕嘆道：「她是你命中的唯一，所以你便如此不顧一切地想要見到她……」

  「咳咳。」

  顧寒有點尷尬，「那個……是之一。」

  莊雨辰：？？？

  「顧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

  顧寒硬著頭皮道：「還有一個。」

  莊雨辰聰慧無比，哪裡還能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

  「顧公子。」

  「怎麼了？」

  「我發現……」

  莊雨辰盯著他，眼中滿是鄙夷之色，「你這人怎麼有點不要臉呢？」

  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