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好多劍！」

  「哇！」

  「專殺畜生耶！」

  「哇……」

  元小夏咋咋呼呼。

  咚！

  顧寒忍不住給了她個爆栗，「好好說話！」

  「哦……」

  元小夏疼得眼淚汪汪，「顧大哥，你就這麼把他殺了，不聽他把話說完？」

  「有必要？」

  顧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要對付我，我就弄死他，簡簡單單，多好。」

  「哇！」

  元小夏又忍不住犯病了，「顧大哥真帥！」

  顧寒懶得理會她，收起劍海，若有所思道：「此人雖然只是徹地境初期，倒也有幾分本事。」

  以他現在的修為。

  對付尋常徹地境初期的修士，根本用不著動用巨劍。

  「啊！我想起來了！」

  元小夏一驚一乍，嚇了顧寒一跳。

  顧寒氣得差點再賞她一個爆栗，「想到什麼了！」

  「他他他……」

  元小夏指著齊盛，眨了眨眼，「他是仙諭院的學員！」

  顧寒面色一僵，「怎麼不早說！」

  「忘了嘛……」

  「……」

  顧寒沒客氣，連賞她三個爆栗，疼得她直掉眼淚。

  「衝動！」

  千夜教訓道：「留他多活一會又怎麼了！」

  「確實，我太衝動了。」

  顧寒也很自責，「以後得三思而後行，問完了話再打死！」

  「趁著還有口氣兒。」

  千夜忙道：「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來。」

  「對！」

  顧寒連忙看向齊盛。

  見對方似乎真的還沒死透，他面色一肅，連忙道歉，「齊兄，不好意思，剛剛手重了點，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諒我吧？」

  表情很真摯。

  齊盛確實還沒死透，顧寒的話他也聽到了，只是他沒法說話了，只有嘴唇微不可見地動了動。

  「罵我兩句出出氣也行。」

  顧寒讀懂了對方的唇語，也不在乎，很真誠道：「那個……你能不能晚點死？我還有點事想問你。」

  問你**……

  齊盛連嘴唇都動不了了，意識一黑，氣得身體直接成了兩半……死了！

  「呀……」

  元小夏揉著腦袋，眨了眨眼，「真死了。」

  顧寒：……

  咣咣咣三個爆栗。

  元小夏頓時哭了。

  「顧大哥你太過分了，很疼的……他不知道，你還能問我師父嘛！」

  顧寒頓時反應了過來。

  一時間有點著急，差點給忘了。

  他決定道個歉。

  「那個……」

  話已出口，突然發現他又不記得對方的名字了，尷尬道：「那個誰……」

  元小夏：……

  ……

  與此同時。

  虛寂另一處。

  馮十六身上帶著點點血跡，凌空虛立，身前一片的殘肢碎塊混合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濃郁的血腥味充斥場間。

  人自然是他殺的。

  而且是以最殘忍的方式虐殺致死。

  陶醉地呼吸了一口這能讓旁人作嘔的血腥氣息，他心裡的火氣終於稍稍減少了幾分。

  「果然。」

  「我臥底在十號身邊，是對的！」

  他喃喃自語，憧憬不已。

  他臥底在顧寒身邊，結識更多的擺渡人，並徹底取得顧寒的信任，跟隨他入主黃泉殿，成為左膀右臂，引出一號擺渡人，徹底覆滅黃泉組織……走上鬼生巔峰！

  想著想著。

  他突然有點小激動。

  「三號？」

  他看向遠處，一臉的期待，「本王，倒是很好奇你的身份！」

  ……

  「商清淑？」

  「是啊！」

  「女的？」

  「嗯吶！」

  「你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嘛。」

  「……」

  顧寒一臉無語。

  他覺得元小夏要是沒那個神秘的被動神通，就憑這個馬馬虎虎的性子，怕早就被鬼族撕成了碎片了。

  商清淑。

  三號擺渡人。

  常年居住在縹緲界，人稱縹緲上人。

  目光一轉。

  看向不遠處那層散發著淡黃色，只是卻小得不能再小的界壁，他眉頭微皺。

  「這就是縹緲界？」

  用界形容，他覺得都有點不合適。

  太小了！

  這小界大小，充其量也就和東荒北境的範圍差不多，以他的現在的修為，幾步也就能逛一遍了。

  「對啊。」

  元小夏點點頭，解釋道：「這裡就我和師父兩個人住，也用不到那麼大的地方。」

  「別小看這裡。」

  千夜沉聲道：「這小界，乃是界種所化！」

  「界種？」

  顧寒一愣，「那是什麼東西？」

  「諸方界域，都是從無到有。」

  千夜解釋道：「究其根本，都是由一粒界種所化，若是能尋到一枚界種，提前煉化，那便能感悟到一絲天地初開，混沌蘊生萬物的過程和演變，對將來邁入本源境，好處極大，而且這小界還能自行成長，煉化之後，收放自如……」

  顧寒心裡一動，「等於隨身攜帶了一座界域？」

  「不錯！」

  「那可真是好東西了。」

  「東西雖好，可比那本源之氣還要少見。」

  千夜有些遺憾，「當年本君曾遍尋世間，耗費了頗多的人力和財力，也沒能弄到一顆……倒是可惜了。」

  「界種雖好。」

  顧寒納悶道：「可以你的實力，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麼？」

  「你……不懂。」

  千夜語焉不詳，「本君自有用處。」

  顧寒眨了眨眼，「你該不會是想送給慕千華吧？」

  「混帳！」

  千夜當場破防，「哪他娘的那麼多廢話！」

  顧寒很明智地不再刺激他。

  當下，他便收起星船，與其餘人一併進入了這縹緲界之中。

  剛一進來。

  就覺察到一道壓力隱隱約約落在了身上，跟他進入別的界域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就好像……

  他此刻進入了有主人的房子，一舉一動，都得受主人轄制。

  而後者卻更像是無主之地，人人皆可進，想做什麼都不用被干涉。

  「似乎……」

  他若有所思，「這界種還有別的作用？」

  千夜淡淡道：「自然有，多了去了！」

  顧寒虛席求教，「還有什麼？」

  「本君心情不好。」

  千夜飛身躲在了大衍劍經下方，拿著金印裝模作樣地研究起來，「下次再說！」

  顧寒：……

  「師父就在那！」

  元小夏興奮的指了指遠處的一座孤峰，道：「這是縹緲峰，師父平時最喜歡在那裡……」

  話未說完。

  一道人影突兀地落在了眾人面前。

  看上去約莫二十八九歲，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對襟流蘇長裙，身姿窈窕，容貌清麗，氣質婉約，一頭長髮隨意扎了條馬尾，清清爽爽，乾淨利落，雖不如鳳汐這樣的絕色，可在風韻上卻略勝一籌。

  自然的。

  便是三號擺渡人，商清淑。

  顧寒的面色有點古怪。

  「嗚……」

  球球歪著腦袋，看了看鳳汐，又看了看商清淑，順便把一塊神晶扔進了嘴裡，咔嚓咔嚓嚼了起來。

  「哎呀呀。」

  樹苗子賊兮兮道：「撞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