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養尊處優,又是少主之身,哪裡經歷過這種陣仗?
鼻尖內不斷有異味傳來。
狗子似乎沒漱口。
他差點一口吐出來。
「阮公子!」
一旁,一名女修大驚失色,就要替他去擦拭,「你……沒事吧?」
「滾開!」
阮青氣得臉色發白,一把將她推開,顫顫巍巍地指著胖子和狗子,「你……你竟敢……」
「狗東西!」
他身旁,兩名青年頓時忍不住了,對著胖子破口大罵。
「好大的狗膽!」
「你敢羞辱阮兄!」
「瞎了你的狗眼了!阮兄乃是軒盧中域第一世家阮家的少主!你死定了!」
「……」
四句話,三句都不離狗字。
「汪!」
狗子大怒,頓時忍不了了,就要直接暴走。
胖子將它死死按住,怒道:「管你什麼少主!傷了我的小黑,沒有神藥,你們今天就走不了!」
「汪……」
聽到神藥二字,狗子身體一軟,又陷入了虛弱狀態。
為了神藥……忍辱負重,我小黑忍了!
「走?」
阮青已是將臉上清理乾淨,死死盯住了胖子,「今天要是不把你這個死胖子大卸八塊,我怎麼可能……」
「阮兄。」
他身旁,那名青年看了鳳汐一眼,突然低聲道:「這位姑娘,似乎是和他一夥的。」
「不錯。」
另一名青年也笑道:「依我看,大卸八塊就算了,不如讓這位姑娘代替他給咱們賠罪如何?阮兄一向是個寬宏大量的人,若是她肯配合……呵呵,倒不是不能求得你的諒解。」
「不錯!」
阮青眼睛一亮,再次看向鳳汐,眼中熾熱之意更甚,「姑娘,不知你意下如何?」
聞言。
鳳汐雙目微眯,眼中金焰一閃而過。
「老子滅了你!」
雲帆身上青光大盛,就要當場動手!
刷!
也在此時,一道身影閃過,瞬間擋住了阮青的視線,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似乎已經把阮青當成了個死人。
顧寒!
「你又是誰?」
視線被阻,阮青眼神一冷,「莫不是也想強出頭?」
「胖子說的對。」
顧寒淡淡道:「今日,你們走不了了。」
鳳汐眼中金焰漸漸斂去。
遇到事情,她會無條件地護著顧寒,自然的,顧寒也會無條件地護著她。
「好。」
阮青深深吸了口氣,死死盯住了顧寒,道:「我今日也把話撂在這裡,讓她陪我,若是我高興了,今日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若是我不高興……」
說著。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兩名老者。
轟!
轟!
兩道強橫的氣勢瞬間升騰而起,赫然是兩名通天境的高手!
「後果自負!」
阮青再次看向顧寒,聲音里的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
「娘的!」
胖子破口大罵。
從來只有我傅玉麟碰別人的份,今日……要被別人給反碰了?
這能忍?
「玩硬的?」
他小眼睛頓時眯了起來,笑得很滲人,「好啊,胖爺最喜歡跟人……」
話未說完。
遠處又是傳來一道破空之音,卻是一艘十餘丈長,造型奇異的飛舟,舟上站了一名白衣青年,修為在逍遙三重境左右。
不過幾個呼吸。
那飛舟便已懸停在了眾人面前。
「表哥?」
看到來人,阮青先是一愣,又是大喜過望。
「咦?」
胖子突然笑了,「老熟人了。」
顧寒看了他一眼,「認識?」
「碰過。」
胖子的回答有些與眾不同。
顧寒:……
「死胖子,敢敲詐我!」
有了人撐腰,阮青的氣勢越發囂張,「今日誰都救不了你了!」
「還有你!」
目光一轉,又是落在了顧寒身上,他譏諷一笑,「剛剛那麼優厚的條件,你不答應,現在我改主意了,我要她……」
「閉嘴!」
話未說完,已是被飛舟上的那名青年打斷!
阮青一怔,「表哥,你……」
青年根本不搭理他,目光一轉,落在了胖子身上,淡淡道:「傅玉麟,想不到,你也在這裡。」
「嘖嘖!」
胖子眉毛一挑,「這不是季風嗎,倒是巧得很,他是你表弟?這就難怪了,以你們家的血脈,出這種不入流的玩意,倒是不稀罕!怎麼,你要替他出頭?」
「說吧。」
季風沒理會他的挑釁,深深吸了口氣,「你想怎麼樣?」
「簡單。」
胖子指了指奄奄一息的狗子,開門見山道:「老規矩!傷了胖爺的小黑,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
看到狗子。
季風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只是強忍了下來。
眾人若有所思。
這人……大抵是被胖子碰過的。
「神藥呢?」
季風似在忌憚什麼,終究是沒發作,看向阮青,面無表情道:「帶了嗎?」
「表哥!」
阮青心裡一急,「你不會真要我……」
他有點懵。
似乎這個表哥來,不是給他撐腰的。
「我問你!」
季風語氣森然,道:「帶了沒有!」
「帶……帶了。」
「多少?」
「兩株。」
「拿出來!」
「……」
阮青深知這個表哥身後的勢力,根本不是一個中域所謂的第一世家能比的,雖然心疼,可也不敢違逆他的意思,猶豫了一瞬,不情不願地取出了一枚儲物戒交給了他。
他身後。
那兩名老者雖然修為高過季風不少,可同樣不敢違逆他的意思。
「就這麼多!」
季風隨即將儲物戒扔給了胖子,冷聲道:「這件事,到此為止!」
「勉勉強強。」
胖子有點不滿意,「總算是開張了。」
「汪!」
狗子比他還不滿意。
碰了這麼多次,這次可謂是它演技的巔峰,情緒,狀態,細節……全都到位了,可到頭來只換了兩株神藥,有點對不起它的付出。
「噗!」
心裡老大的不滿意,又是一口帶血的口水飛了出去!
啪!
正中阮青面門!
狗血再淋頭!
其實,這次他有了防備的,也有心要躲……可惜,狗子的修為比他高,沒能躲開。
「表哥!」
他看向季風,滿臉的不甘心,「他明明就是敲詐我們,你為何……為何……」
「閉嘴!」
季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跟我回去!」
「等等。」
顧寒突然開口,「他們,還不能走。」
遠處。
炎七突然嘆了口氣,「看來,這三個人腦子是拎不清的,惹了王爺倒也罷了,竟然還惹到了前輩的頭上。」
范宇不解道:「有何區別?」
「范兄有所不知。」
炎七很貼心地解釋道:「惹了王爺,錢沒了,可人大概率還在。」
「明白了。」
想到顧寒在無量宗的表現,范宇若有所思,舉一反三,道:「惹了劍主,錢還在,人沒了?」
「不。」
炎七搖搖頭,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樹苗子,感慨道:「是人和錢都沒了。」
范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