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惡臭之水

  「呵呵,我那大兒子現在有些不爭氣了,整日花天酒地,我來時他正酣睡,也懶得讓他來此丟人現眼了。」賈西宮隨口編了個理由,矇混過去。

  齊霸天則不必擔心這此事,他兒女眾多,還在不斷納妾,誰都沒工夫去管這些少爺小姐們在沒在,因為實在是太多了。

  齊家安壽園一片熱鬧,不遠處的煉丹堂卻透露著不安。

  兩名燒火的僕人瑟瑟發抖,一股惡臭氣味從丹爐中隱隱散發出來。

  廖五郎臉色陰沉,從味道辨別,這爐鼎之中的丹藥,算是廢了。

  「怎麼回事你們兩廢物!爐火都看不好,要你們何用!」

  廖五郎拔出長劍,指向兩名僕人,此時他怒不可遏,當即揮劍斬殺一名僕人,人頭滾落。

  另一名僕人嚇得渾身顫抖不止,看著朝夕相處的同伴,死不瞑目的頭顱就在眼前,恐懼占據他的內心。

  「主人!主人!主人饒命!」

  廖五郎冷哼一聲,「立刻打開丹爐!」

  僕人連忙站起身,雙腿打顫,依舊站起身來,拉著掛在鼎蓋上的鐵鏈,利用滑輪將鼎蓋拉起。

  頃刻間,一股濃郁的惡臭從鼎爐中撲面而來。

  廖五郎深皺眉頭,他想不通這一爐丹藥為什麼會失敗,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即便是不成功,也不會徹底壞掉。

  畢竟靈藥都是天材地寶,本身就有防腐爛的作用,這股腐爛的臭味,又是從何而來呢!

  「你,上去看看怎麼回事。」廖五郎命令那名僕人,登梯上了藥鼎。

  「回稟主人,藥鼎里一片黑水。」

  「黑水剩餘多少?」

  「半爐。」

  「這怎麼可能呢?熬煉了七七四十九天,竟然一點沒有下降,難道真的壞了?」廖五郎思忖著。

  「啊!!」

  一聲驚叫,僕人直接從梯子上摔下來。

  廖五郎皺著眉頭咒罵道:「竟然敢驚擾我,你是不想活了嗎!」

  那名僕人被嚇壞了,廖五郎的威脅也不當回事,一直指著鼎爐,滿臉恐懼道:「有、有、有一隻手!在、在丹爐裡面!」

  「一隻手?!」

  廖五郎疑惑不解,難道是因為齊凡的屍體的原因,才導致這爐丹藥被毀了嗎?

  可是如此一來,該如何交代呢,齊霸天的手段廖五郎可是很清楚,心狠手辣,對自己人也是如此。

  「沒錯,有一隻手伸出來了!!」

  僕人話音剛落,一隻手抓住了爐鼎邊緣,緩緩站起身來。

  他身上的黑色污水,被一層真氣隔絕,順著身體表面滑落。

  赤裸的身軀潔白如玉。

  「齊凡?!」

  看到齊凡的那一刻,廖五郎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任他如何去想,也想不明白,齊凡是如何在爐鼎之中,存活七七四十九天!

  齊凡他劍眉星目,眼中精光宛若兩把利劍,刺向廖五郎。

  就是這個人,與父親和另外兩名兄長沆瀣一氣,竟然以人為藥引來煉丹,罪大惡極!

  廖五郎驚醒過來,渾身汗毛倒豎,他看到齊凡的那雙眼睛,充滿殺意,頓覺心慌。

  於是乎,他轉身便逃,沒有絲毫的停留。

  「廖五郎,你認為你能逃得掉!」

  齊凡一聲厲喝,從丹爐中一躍而起,身體在空中旋轉,穩穩地落在大門口,擋住去路。

  廖五郎臉色煞白,連忙下跪,道:「少爺,這、這件事情,是你父親和你、你十三哥的命令,求你繞我一命吧!」廖五郎跪在齊凡面前,求生的想法讓他不斷向齊凡磕頭。

  這一幕在另外一名僕人眼中,仿佛似曾相識。

  齊凡冷眼看著廖五郎,不屑道:「你倒是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少爺,我也有難言之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沒得選啊少爺!」廖五郎嘆息道。

  齊凡不相信廖五郎的鬼話。

  廖五郎自身是煉體境五重,憑藉一身煉丹術,成為齊家的客卿煉丹師,齊家上下人人敬畏他,因此廖五郎在齊家沒少作威作福。

  「別在我面前裝孫子,如果你想活下去,立刻自廢修行,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此話一出,頓時讓廖五郎臉色一變,「少爺,我可是齊家的煉丹師,你若是殺了我,你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父親不是已經不認我這個兒子了嗎?否則怎麼會做出把自己親生骨肉當成藥引,煉成丹藥!」齊凡冷喝道。

  想到此處,他遍體生寒,內心無比憤怒!

  「少爺,若是你放過我,此事還有辦法挽回,我有辦法讓你和老爺重歸於好。」廖五郎試探著說。

  為了活命,他也是費盡心思。

  「有什麼辦法你說來聽聽。」齊凡露出一抹冷笑。

  廖五郎聞言心中一喜,認為齊凡有興趣,於是立刻說道:「金元丹沒有煉成,卻只剩下壞掉的污水,我可以告訴老爺,少爺身上的異寶已經被藥鼎煉化,一切全無,如此一來老爺不會再為難少爺。」

  齊凡依舊一臉冷笑,他豈能不知道這是廖五郎的緩兵之計。

  「你真以為你在我父親心中有多麼重要嗎?我父親能對他的兒子下殺手,你不過一個外人,他不會信你的話。」

  「少爺,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而且少爺,我這裡有很多丹藥,只要您能原諒我,小的願意以後只聽從少爺的命令,並且全力輔助少爺提升修為,或許少爺會成為齊家家主最有力的競爭者!」

  廖五郎費盡心思地想要博得齊凡的好感,讓齊凡放過他。

  不過齊凡的想法怎麼可能會被廖五郎改變,從七兵衛將他扔進鼎爐的那一刻,他已經徹底對齊家絕望。

  那些被血脈強行連接的人,冷漠無情,他們的所作所為猶如一柄鋒利的刀,將血脈親情斬斷!

  「廖五郎,現在!立刻!自廢修為!」

  齊凡語氣一轉,身上氣勢拔高,一股強大的氣息竟然從他體內散發而出。

  廖五郎震驚的看著齊凡,「你、你!突破到凝氣境了?!」

  齊凡冷哼一聲,他自然不會告訴廖五郎實情。

  他不是凝氣境,根本無法吸收鼎爐中那麼龐大的靈氣。

  只能通過《玄武養息》讓他能將所有的靈氣吞納進體內,儲存起來,使用的時候再釋放出來。

  氣息外放,那是凝氣境才有的能力,這才讓廖五郎誤以為齊凡已經突破到凝氣境。

  除此之外,那鼎爐中的臭水,皆是齊凡體內不斷被靈藥淬鍊之後,排出的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