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凡被齊凡一記耳光抽飛,在地上滑行十幾丈遠後,半天沒能爬起來,齊永翠滿臉心疼,但也不敢去阻止齊凡。她知道即便是看在自己面子上,齊凡也會注意分寸,不會殺死齊天,但難免會讓齊天遭受皮肉之苦。
在數萬人的注視下,齊凡緩步走到齊天面前,這一幕他們剛剛看過,真擔心齊凡會殺了齊天。
不過也有人覺得,齊天也應該死,而那些人更多的是曾經的叛軍兄弟們。
齊凡來到齊天面前,伸出手抓住齊天凌亂的長髮,將其緩緩的提了起來,滿臉是血,腫脹的變了形。
因為疼痛,齊天艱難睜開眼睛,看到齊凡正冷漠地看著他,齊天心頭一凜,竟然升起一股恐懼感。
「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首先你為人子,不應該口無遮攔,羞辱自己的母親,畢竟你的命都是你母親給你的,更何況你母親辛苦將你養育成人,你即便不知感恩,也不應該恩將仇報,以貶低母親來襯托你自己的高尚,我齊凡最痛恨這種人!」
啪!
齊凡伸手又抽了齊天一記耳光。
「其二,你認賊作父,眼看著章天印屠殺你的親友卻無動於衷,麻木不仁作壁上觀,此為不仁不義的白眼狼,即便你沒有親手屠殺親友,依舊算是同流合污,狼狽為奸,你母親打你也是為了教育你做人要知恩圖報,不要忘恩負義!」
啪!
齊凡反手又是一記耳光抽出,直接打得齊天口吐鮮血,牙齒崩裂。
「最後我要告訴你,你母親之所以會選擇我,並非是她水性楊花,人盡可夫,她辛苦養育你十幾年來,她一直潔身自好以你為榮,直到生死攸關之際,為了你也為了她,迫不得已才選擇成為我的妻子,你雖然是他的兒子,但我不允許你辱罵我的妻子!」齊凡冷聲道。
這最後的一句話,讓原本擔憂齊天的齊永翠,頓時動容,感激涕零地落了淚,齊凡當眾這般說,無異於為她排除閒言碎語,證明清白,也讓她在所有人心中變得高尚,也當眾承認她的身份,給了她一個名分。
原本她歸附齊凡只為了安身立命,對齊凡並無感情,如今卻因為齊凡這幾句話,徹底將心給了齊凡,對齊凡死心塌地。
齊凡並未在意他人的反應,他只是把自己內心的想法道出而已,並且繼續說道:「我既然是你母親的夫君,那你便是我的子嗣,無論你是否承認,我是你的父親,你已無法改變這個既定的事實,認命吧,齊天!」
言盡於此,齊凡鬆開手,任由齊天身體癱軟倒地,朝著城門口的高木走去。
齊永翠嘆息一聲,來到齊天面前,看著齊天心如死灰般的目光,她將侍衛留在齊天身邊照看,隨後跟著齊凡朝著高木走去。
高木見到齊凡來了,立刻迎上前去,在齊凡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他便正色看向前方數萬的將士們,高聲大喊:「今日,我高木向眾人宣布,我願意臣服於齊首領,以齊首領唯首是瞻!」
一瞬間,整個場面鴉雀無聲,緊接著爆發一浪接一浪的譁然,顯然沒想到高木竟然當眾臣服於齊凡。
這時,那些跟隨高木的親信,立刻和高木一樣,朝著齊凡跪拜下來。
有將領的帶領,士兵們如同被風吹過的稻田,紛紛朝著齊凡單膝跪地,口中大喊,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天際。
「願為齊首領馬首是瞻!」
振聾發聵的聲音引來心如死灰的齊天側目,他倒在地上,看向那道並不魁梧,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位少年的稚嫩青年,接受數萬將領的跪拜。
這一幕,在齊天心中留下無法磨滅的記憶,如同齊凡親口說的那句:認命吧,齊天,我是你的父親!
齊天緊咬牙關,緊握雙拳,雙目猩紅,卻無能為力,無所作為,無力反抗,眼睜睜看著齊凡登頂,成為萬人之上的存在!
入夜。
整片飛矛城很安靜,只有怒吼的狂風在呼嘯著掠過蒼涼的城池。
這一夜,齊永翠獨守空房,但她卻很幸福地躺在床榻上,輕撫柔軟被褥,看著床榻上方的簾幔,臉上充滿笑意,宛若剛出嫁的女子。
通往南寒王朝的城門打開,幾道身影騎著快馬,朝著北炎王朝方向疾馳,而他們幾人正是齊凡和高木,以及隨身陪同的幾名實力強大的護衛。
一行人順著山路,奔馳了兩個時辰之後,終於來到一處半山腰,兩人站在高處,俯瞰遠處。
今日他們回到將軍府,高木立刻就收到探子來報,說南寒皇都派遣討伐飛矛城的軍隊已經抵達飛劍山。
因此,齊凡和高木兩人為了能掌控戰局,立刻決定親自前來飛劍山,查看軍情。
如今,齊凡已經成為飛矛城萬眾臣服的首領,但他還是將高木任命為飛矛城將軍,與齊永翠一同管理飛矛城,畢竟高木對飛矛城遠比其他人更了解。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也是齊凡的優點。
兩人站在高處,看著遠處密密麻麻,如同燃燒了半座大山的火星,心驚不已。
「這應該足有百萬之眾吧!」
齊凡問向一旁的高木,他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將士,不確定這些到底有多少人,只是看著密密麻麻的火光,讓人感到震撼。
高木神情凝重,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震驚,道:「百萬大軍,即便整座飛矛城也無法容納百萬將士!」
兩人徹底陷入對未來的迷茫之中,百萬大軍聞所未聞,這絕對是以舉國之力剿滅叛軍。
「看來你們南寒王朝的皇帝,是想要以絕後患,以摧枯拉朽之勢獲得勝利,防止在發生叛亂。」齊凡感嘆一聲,他自己看到這麼多的火光,也是頭皮發麻。
這麼多人,把頭伸出來讓他砍,也足以累死他了。
高木臉色凝重,甚至有些發白,聲音略微顫抖,試探地問,「要不然我們……」
「雖然充滿危險,但如果我們能夠獲勝,那整個南寒王朝將徹底被架空,沒有任何防守之力!」齊凡沒等高木說完,立刻打斷高木的話。
不過,齊凡的話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異想天開,百萬大軍豈是兒戲?既然派遣這麼多大軍,領軍之人必定是人中龍鳳,強中無敵!
「有沒有探出來領軍之人是誰?」高木問向身邊的探子。
探子連忙回應,「回稟將軍,屬下們實在是無法靠近,死了幾個兄弟還是沒能探出領軍是誰。」
高木點頭,他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