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營地,齊凡五人第一次來到這裡。
營地坐落在密林之中,密林中還有巨大的山洞,顯然是故意開鑿而出,就是為了防止兩個王朝派人來圍剿,多一層抵禦敵人的屏障,也能有效防止火攻。
五人目光四處張望,很顯然這裡不僅有士兵,還有普通的百姓,他們或出於某些原因,無法繼續在自己的國家中生存,只能選擇離開,來到這片沒有王律的地方生活。
齊凡五人的到來,引起不少人投來好奇的目光,更讓所有人驚訝的是叛軍歸來的數量。
湯塵帶人離去時,至少去了三百多人,回來的時候卻只有幾十人,不知什麼樣的戰鬥,讓兄弟們死傷過半。
「三首領,你去安排齊凡等人。」湯塵說道。
齊永翠點頭,回應道:「是,我這就安排他們的住處。」
五人跟著齊永翠朝著遠處茅草屋走去,茅草屋雖然看起來殘破,但遮風擋雨倒是不在話下。更何況大樹底下,風雨近乎被遮擋大半。
「你們先住在這裡,適應一下這裡的生活。」齊永翠對五人說道。
古盾城。
當汪虎帶領軍隊進入古盾城之後,他立刻下令,讓士兵將酆燈帶到地牢。
兩名士兵神色複雜地看著酆燈,小心翼翼地請酆燈去地牢。
其實酆燈對古盾城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微微一笑,滿臉皺紋儘是和善之色,一步步朝著地牢方向走去。
汪虎則一路快步來到將軍府,將事情經過告訴刑滿大將軍。
然而刑滿大將軍絲毫沒有驚訝之色,似乎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平靜道:「一切以規矩辦事,酆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三日之後,城牆之上你來公開行刑!」
汪虎單膝跪地,為酆燈求情,「大將軍,酆燈雖然有罪,但他在古盾城幾十年來,為古盾城培養無數高手,希望大將軍能看在往日情分之上,從輕發落!」
刑滿則平靜道:「本將軍已經很仁慈,並未牽連他的家族,否則以他擾亂軍心,放跑奸細,要挾城防將領的行為,只會牽連更多。」
汪虎還想為酆燈求情,刑滿卻揮揮手,說道:「此事不必再多說,本將軍心意已決,你若是再多言一句,那本將軍就將此事上報陛下,讓他來定奪!」
聞言,汪虎不敢繼續在求情,正如汪虎所言,只讓酆燈一個人承擔責任,只殺酆燈一人就夠了,若是陛下一怒之下,株連九族,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汪虎走後,刑滿為自己斟滿一杯茶,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關於酆燈的事情他很清楚,然而他更看到酆燈的影響力,本來酆燈什麼都不做,他根本沒有機會拔掉這根釘子。
沒想到酆燈竟然自尋死路,刑滿怎麼可能放棄這樣一個可以除掉能左右古盾城將士們決策的人物。
正是因為酆燈帶出了很多將士,是很多將士們尊敬的人,刑滿這才不能留下他的命,否則此人高聲一呼,只會帶來更多變故。
若是酆燈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刑滿倒是會考慮放過酆燈,只可惜汪虎那一跪,更讓刑滿看清酆燈在古盾城的影響力。
汪虎離開城主府,帶上好酒好菜,來到監牢之中。
「將軍?!」獄卒看到汪虎來了,連忙行禮
汪虎只是擺擺手,沒有多說,朝著監牢深處走去,找到了酆燈所處的牢房。
牢房門沒有關,這是獄卒自己的決定,因為獄卒同樣也在酆燈的教導下成為一名士兵。
「你怎麼又來了?」酆燈此時似乎不想再見汪虎,看到汪虎到來,他忍不住皺眉。
「我來送師父最後一程。」汪虎平靜道。
酆燈神色頓時放鬆下來,笑著說道:「如此說來,老頭子我命不久矣了。」
一邊說,酆燈一邊接過來汪虎遞來的酒葫蘆,將兩個碗中倒滿了酒水,舉起一碗,自顧自地一飲而盡。
喝完美酒,酆燈平靜道:「還有幾天?」
「三天,三日之後,我親自行刑。」汪虎端起碗,同樣一飲而盡,只是酒水中略帶苦味,讓他心裡五味雜陳,難受至極。
「還是換個人吧。」酆燈嘆息道。
汪虎苦笑道:「我知道師父是為我好,擔心我會被城內將士們記恨,但我同樣沒有選擇,這是大將軍的命令。」
酆燈聞言,長嘆一口氣道:「唉!王侯將相,皆是擅長玩弄人心者,罷了罷了,喝酒!」
這一日,汪虎並未離開牢房,牢房中的獄卒七進七出,將好酒好菜送上,直到兩人都醉了,汪虎被人送至住處,再也沒有來到監牢探望。
不過,酆燈的事情註定是蓋不住的,得知酆燈即將處以死刑時,古盾城徹底沸騰起來,重建放緩,監牢則人滿為患,皆是來看望酆燈的將士們,和一些城中百姓。
酆燈這個名字,在古盾城可謂是人盡皆知,平日看似並不重要,然而真的出事之時,才能看到酆燈在古盾城中的影響力。
這也是刑滿所擔心的原因。
同時,不少人去找汪虎,然而汪虎閉門不出,任何人都不見,哪怕是他的兄弟,十將中的數人,同樣被拒之門外。
直到三日之後。
三日之後,酆燈在萬眾矚目之下,帶到了古盾城的城牆之上。
同時,汪虎推開緊閉的房門,面容憔悴的走了出來,他神色堅定,跨上普通馬匹,朝著城牆方向疾馳而去。
只不過汪虎來到城牆之下時,早已人滿為患,馬匹只得停下來,汪虎獨身進入人群之中。
人群很快發現汪虎的身影,頃刻間爆發哄鬧和議論,更多的是質問和求情。
汪虎則充耳不聞,大步朝著城牆方向走去,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路,無數雙眼睛看著汪虎,隨著汪虎的移動而轉動,直到汪虎走上城牆。
城牆之上,酆燈全身並無鐐銬,一身灰色粗布衣,他跪在城牆之上,此刻的他是等待行刑的犯人。
酆燈身後,各軍營副將將其圍滿,看到汪虎前來,有人眼中射出憤怒的目光,有人則擋住了汪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