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犯人跑了!犯人越獄啦!!」
李廣壯衝出地牢之後,立刻大聲呼喊求援,然而他發現四周守衛都不在了,他連忙朝著大門口衝去,終於找到守門的士兵。
「人呢?人都去哪了?地牢的犯人造反了,怎麼沒有人支援!」李廣壯暴怒質問那名士兵。
士兵被李廣壯的情緒嚇壞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軍隊都、都被調走抓人去、去了!」
「抓誰?什麼事情能有犯人造反的事情大!」李廣壯抓住士兵的鎧甲怒道。
「是、是一個叫、叫叫叫齊凡的少年,他、他、他殺了皇、皇子殿下!」士兵說完,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齊凡?」李廣壯愣了一下,震驚道:「你說齊凡殺了九皇子王昭?!」
飛矛城只有一位皇子來此歷練,那正是九皇子王昭。
「沒、沒錯!」
聽到士兵的回答,李廣壯只感覺天旋地轉,同時又感嘆齊凡的大膽,殺完人後竟然跑到地牢去鬧事,還欺騙他說九皇子要給他加官進爵。
「該死的小鬼!」李廣壯氣的直咬牙,他對那名士兵說道:「你立刻去通知將軍,齊凡正在地牢里,讓他立刻派人前來,我去攔住他們!」
「是!」
那名士兵連忙朝著城主居住的地方跑去。
李廣壯再次回到地牢入口處,此時犯人們已經衝出來,黑壓壓一片,看得他頭皮發麻,剛剛說出去的話,頓時打臉,這麼多人其中不乏有高手坐鎮,他一人絕對不可能擋住這麼多人。
而那名士兵並不知道這一切,呼哧呼哧的跑到將軍高木的住處,卻發現高木正和將軍夫人麗春坐在院子裡品茶。
士兵連忙跪地抱拳,回稟,「將、將軍,地牢監獄長李廣壯說齊凡正在地牢之中,請求派軍支援!」
高木呵呵一笑,「真沒想到這小子如此機靈,竟然躲進了地牢之中,既然李廣壯已經跑出地牢,那說明地牢已經失手,看來那小子的確不是一般人。」
「將軍,李廣壯正在阻攔齊凡和犯人,請您快快派兵吧。」士兵見高木依舊端起杯子,繼續品茶,忍不住提醒道。
砰!
高木頓時將被子摔在地上,怒喝道:「本將軍已經將人全部排出去,你還想要本將軍如何派人!如今王爺在飛矛城主持局勢,所有一切都聽他安排,你去找他要人吧!」
那名士兵頓時慌了神,不知所措。
這時,一旁的麗春小聲道:「你先下去吧,王爺如今已經封鎖城池,即便那些犯人逃出地牢,也不可能跑出飛矛城。」
「是、是……」士兵如蒙大赦,連忙退出小院。
小院中再次只剩下高木和麗春兩人,麗春看著高木,面露怯色,勸說道:「夫君,王爺之前就下令,讓你帶人封鎖城池,搜尋齊凡,你若……」
高木沒等麗春說完,一掌拍在桌子上,面前石桌頓時崩碎,他怒視麗春,喝道:「賤人,閉嘴!」他胸膛快速起伏,鼻息粗重。
麗春眼眸含淚,滿臉委屈道:「我服侍九皇子,還不是為了你,為了你們高家,你現在倒是嫌棄我了,那我走好了!」說罷,麗春站起身朝院外走去。
高木神色一顫,怒道:「滾回來!」
麗春卻沒有理會他,繼續邁步向前。
快要走到門口時,一雙手臂緊緊抱住麗春,高木兩行淚滑落,不爭氣地抽泣起來。
麗春緩緩轉身,伸手撫摸著高木的臉頰,為他拂去淚痕,說道:「我不會離開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地牢出口。
齊凡與顧夶一起走出地牢,顧夶臉上浮現一抹柔和,他自從進入地牢後,與很多犯人一樣,再也沒有見過蒼穹,此時雖然是黑夜,滿天星斗依舊如閃亮的光芒照亮他們的內心。
「顧老大,我們要往哪個方向逃?」齊凡問道。
顧夶想了想,說道:「雖然距離古盾城最近的距離是戰場方向的城門,但是真如你所說,王喜來了他肯定會去鎮守戰場方向城門,保險起見我們應該從飛矛城的北門出去,潛伏在山中,在找尋機會回到古盾城。」
齊凡點點頭,「一切依顧老大所言吧。」
顧夶對戴十紋下令道:「十紋,立刻發出暗號!」
戴十紋立刻點頭,不顧身上的傷勢,用一根竹笛對著天空吹出急促且尖銳的聲響。
片刻之後,有聲音在將軍府外面響起,同樣是急促尖銳的笛聲。
黑暗中的普通居民住處,一名看似普通人,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淚流滿面,他扒開一塊牆角的石塊,拿出竹笛,確定四周安全的情況下,吹響了笛聲,喃喃道:「將軍您真的沒死……」
這一幕在飛矛城內不斷出現,緊接著一道道灰色的飛禽沖天而起,朝著飛矛城外飛去。
飛矛城城牆上,王喜聽到有士兵在驚呼,他順著那些士兵的目光,看向身後,成群結隊的四眼飛鴿沖天而起,朝著飛矛城外飛去。
四眼飛鴿是一種普通飛禽,但飛行速度極快,四隻眼睛能更敏銳地發現危險,被人訓練之後,還能探測地形和敵情。
上百隻四眼飛鴿在夜空中飛過,月光的映照之下,猶如一個個黑點,只有翅膀拍擊空氣的聲音。
「將所有的鴿子射下來!」王喜一聲令下,無數士兵舉弓搭箭,朝著半空中的四眼飛鴿發射弓箭。
四眼飛鴿仿佛雨點般落下,轉眼間已經被消滅十之八九,不過因為數量很多,依舊有少數四眼飛鴿逃離飛矛城。
戴十紋發出暗號之後,顧夶對著眾人喊道:「所有人,只有離開飛矛城,才有一線生機,否則只有可能被抓回地牢,為自己而戰吧!」
顧夶的聲音鏗鏘有力,聲若洪鐘,所有的犯人聽見之後,猶如潮水般沖向飛矛城南門方向。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王喜的耳中。
「那個廢物將軍此時在何處?他若是放跑了齊凡,我讓他們高家從世上消失!!」王喜怒道,還是命令幾名副將在此處看守,他則率領大軍朝著南門方向而去。
齊凡跟著顧夶等人朝著城門衝去,他們並不敢直接從大路走,而是繞著百姓的殘破房屋,行軍速度快若閃電,在黑夜中猶如一道游龍。
一行人借著月色,在靠近城門處停下來,只見一道身穿暗金色長袍的男人,騎著赤紅烈焰馬,率領大軍朝著南門而去。
「這個人就是王喜!」齊凡小聲提醒。
「還好,成功將他騙走了,我們突破的機會更大。」顧夶低聲說道。
顧夶他們這些人,並沒有和那些犯人一同去南門,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大部分犯人,都是南寒王朝的人,而他們幾十人,則是真正的北炎王朝的士兵。
其中戴十紋是地字營的副將,三年前被抓,隱藏身份之後,被扔進地牢,一直在關押。
像戴十紋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不僅僅被關在地牢,滲透到飛矛城的北炎王朝士兵也不在少數。
總的來說,兩方勢力分別在對方的陣營中,都安插了彼此的內應,正如金正法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