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勝搬來此處不久,此處也較為偏僻,周圍沒什麼鄰居在。
所以目前來說,兩人還是較為安全的,只是隨著對方逐步排查,將會變得越來越危險。
李勝戴上人皮面具,打算前往悅福酒樓看看情況。
大街上,諸多差役滿城尋找李勝與楚靈瑤的蹤影,每隊人的手中皆是牽著一條惡犬,挨家挨戶地進行檢查。
一隻惡犬鼻子突然動了動,隨即看向李勝的方向,一群差役疑惑望去,卻未見任何人影。
李勝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幽影衛與幽風堂之人不同,他們的行動絲毫不需要遮掩,這樣下去可不行……
他悄然來到悅府酒樓附近,只見原本繁華的酒樓,此刻已是滿目瘡痍。
李勝見此立即回頭,看樣子晁孝與小二等人凶多吉少了。
一路上,李勝已經是在努力避開那些搜查之人,卻依舊在一個轉角處撞到一隊人馬。
對方手中的惡犬猛然間,對著李勝狂吠了起來。
李勝與那隊差役臉色皆是一變。
李勝當即拔出長刀,僅是剎那間,便如一道閃電般沖了上去。
刀光閃爍,寒芒乍現,他身形如風,招式凌厲,每一刀都帶著破風之聲。
差役們還未反應過來,已有幾人慘叫著倒下。
李勝看著面前依舊不斷狂吠的惡犬,當即一刀斬下那隻猙獰狗頭。
然而在這過程中,密密麻麻的人群皆被這狗吠聲吸引了過來。
李勝見狀,沒有絲毫遲疑,快速離開了此處。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數位幽影衛便出現在了此處。
他們冷漠地看了眼差役們的屍體,隨即四散開來,分頭追去。
一追一逃,持續了數個時辰,李勝終於將其全部甩開。
回到家中後,李勝終於鬆了口氣,楚靈瑤見狀快步迎上,李勝出去那麼久,她心中滿是不安,所以一直守在門口。
「你沒事吧?」
楚靈瑤看著李勝身上的血跡,擔憂問道。
李勝聞言,緩緩地搖了搖頭,緊接著沉聲說道:「我無礙,只是晁孝他們恐怕已落入幽影衛之手。」
聞言,楚靈瑤的臉色亦是難看了起來,如今的他們自保都夠嗆,自然也沒有餘力去救晁孝等人。
「如今幽影衛之人調動全城之力搜捕我等,只怕要不了多久,便會找到此處了。」
李勝眼神閃動,心中快速思索著該怎麼辦。
即便昨日發去消息,但是這麼快,怕是也趕不到啊。
片刻後,李勝長呼一口氣,轉頭看向了楚靈瑤。
「郡主身上可有值錢之物?」
楚靈瑤微微一愣,雖是不明白李勝為何這麼問,卻還是點了點頭。
「有。」
李勝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直勾勾地盯著楚靈瑤的眼睛。
「郡主,可願跟我豪賭一場?」
楚靈瑤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依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好!」
李勝帶著幽風堂與那些差役一通亂跑,倒是放緩了他們搜查的節奏,直到太陽落下,夜幕悄然降臨。
隨著夜色漸濃,那大街上的差役亦是少了許多。
李勝站在院中,望著頭頂上那朦朧月色。
而楚靈瑤則是站在李勝身旁,縷縷清涼的微風輕柔地撩動著楚靈瑤的髮絲,她微微仰頭,如水的眼眸中映著那輪冷月,似有萬千思緒在其中流轉。
李勝察覺到身旁佳人的動靜,緩緩轉過頭來,目光交匯的瞬間,仿佛時間都為之停滯。
月光下,楚靈瑤那俏皮可愛的面龐多了幾分溫婉與柔情,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如同夜風中輕舞的蝶翼。
李勝見此,緩緩伸出手,想要為楚靈瑤捋順被風吹亂的髮絲,可手伸到半途,卻又猶豫著停了下來。
楚靈瑤輕輕淺笑,那笑容如夜曇綻放,美得令人心醉。
隨即便見其輕輕抬頭,將那秀髮緩緩攏至耳後,朱唇輕啟:「李大人,我與靈汐姐姐,誰更美些?」
李勝看著宛如月下精靈的少女,秉持著誰問誰更美的原則,毫不猶豫地說道:「自然是郡主。」
楚靈瑤聞言眼波流轉,兩根食指於背後彼此相扣,一張俏臉湊到了李勝面前。
「李勝,不要再叫郡主了,叫我名字吧。」
李勝微微一愣,吞吐間,嘴中終是喊出那兩個字。
「靈瑤?」
楚靈瑤聞言,一雙靈動的杏眼笑成了彎彎的月牙,恰似夜空中那純淨無瑕的新月,清輝脈脈。
那屋內,小芊等人趴在門口,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忍不住兩眼直冒星星,滿是羨慕與陶醉之色。
直到李勝輕咳一聲,背對著她們訓斥一聲:「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頭的威嚴依舊,被李勝訓斥後,小芊等人立即慌亂地鑽回了屋中。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李勝看著月色,喃喃一聲:「差不多了。」
「郡……靈瑤,走吧。」
李勝下意識地要喊出郡主之時,立即注意到楚靈瑤那氣鼓鼓的模樣,於是立即改口。
楚靈瑤緩緩遞出手,李勝無奈搖了搖頭,緩緩將其握住,隨即兩人便融入了這月色之中。
兩人一襲黑袍,帶著人皮面具來到了城北棚戶區。
楚靈瑤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著周圍眼神中滿是好奇之色。
李勝很快便又見到了上次攔住他的那名男子,只是這次對方不再阻攔他,只是淡漠地掃了他一眼。
明明李勝已經踏入洗髓境,可是在面對這枯瘦之時,竟是感覺壓力更大!
楚靈瑤跟在李勝身旁,一雙眼睛卻是在四周轉了不停。
李勝再度來到那胖攤主處。
「老闆,可還記得我?」
隨著李勝開口,那攤主頓時一個激靈。
「當然記得,可是還要再買點噬魂丹?」
他那藏於黑袍中的眼睛不斷打量著李勝,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那日李勝離開後,他是眼看著不遠處那名攤主離開的,本以為這個新人怕是凶多吉少了,卻沒想到那攤主卻是再也不曾出現過了。
如今看來,那日眾人怕是都弄反了獵物與獵手的身份,甚至那錢都可能是其故意露出來的。
釣魚執法,此人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