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一響,竹瑜還是迷迷糊糊地爬起來了。Google搜索
厲擎東說得對,厲家大宅的傭人們並沒有對她表現出任何異樣,照常做好了早飯,請她用餐。
「不了,我不吃了,謝謝。還有,我下午會回來拿東西,等我走了之後,麻煩你打掃房間。」
竹瑜跟一個中年婦女說道。
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她也看出來了,這個被稱為黃姨的女人應該是傭人們的頭頭,平時不管是厲峰還是厲擎東,有事都會直接跟她說。
「竹小姐,你的意思是……」
黃姨有些吃不准了。
「沒什麼,我最近工作很忙,這裡離單位太遠,所以我就搬到近一點的地方去住,早上能多睡半個小時。」
竹瑜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你看,我都困死了。」
黃姨還是不太放心,追問道:「那厲先生知道嗎?他之前也沒跟我說,竹小姐,你看你要不要等厲先生回來了再決定……」
竹瑜倏地收住了腳步,扭頭看向黃姨。
「謝謝你的照顧,黃姨,不過我確實不想住在這裡了,你不會攔著我,對吧?」
她的聲音還是輕柔的,但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反駁的堅決。
黃姨稍一遲疑,竹瑜就走了。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別墅,她長出一口氣。
厲擎東不趕人,不代表自己可以一直賴著不走。
更何況,他不在,竹瑜也不想待在這裡。
萬一遇上厲峰,她更尷尬。
「竹主任,我們的專題做得差不多了,應該可以準備播出了!」
到了電視台,竹瑜終於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這一次,他們新聞中心精心製作了一個以本地民營企業為專題的節目,一共七期,目前剛剛結束後期製作。
「美景集團那邊沒有再出什麼么蛾子吧?」
竹瑜一點兒也不避諱地問道。
不光是她,其他同事也被這個美景集團折騰得夠嗆。
所以,大家私下裡總是忍不住吐槽。
「沒有,已經送過去了,聽說他們的方總已經看過了,提出了幾個細節上的要求,我們也都修改了,問題不大。」
一個同事笑呵呵地說道。
看得出來,能搞定最難纏的美景集團,大家都很高興。
「其實我還是希望能夠採訪到景俊峰本人。畢竟,他才是美景集團的創始人,從當初的小賣部到如今的連鎖賣場,我不相信這裡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心路歷程。哎……」
竹瑜一臉遺憾地說道。
「我這一次送帶子去美景集團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一些八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同事看看四周,壓低聲音,對竹瑜說道:「他們說,是方虹私下裡控制了景俊峰,她打算自己接手公司,當現代武則天!」
「從哪裡聽到的?」
竹瑜皺了皺眉頭。
「洗手間裡聽見幾個人在討論,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我側面打聽了一下,景俊峰確實很久沒去公司了。」
同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算了。」
竹瑜擺擺手,壓下心頭的悸動,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這些跟我們也沒關係,只要節目不出岔子就可以。」
「也是。」
同事點點頭。
等同事離開辦公室,竹瑜這才閉上眼睛,仔細地回想著那天在景家看到的情形——
漆黑一片的臥室,緊閉的門窗,難聞的味道……
如果真像他們說的那樣,是方虹偷偷囚禁了景俊峰,再去接手公司,似乎也完全說得過去!
「算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睜開眼睛,竹瑜按了按額頭,自言自語道。
她不想多管閒事,但不知道為什麼,一上午過去了,竹瑜都心不在焉,腦子裡總是不停地閃現出自己身處景家的畫面。
最後,她鬼使神差地撥通了江權的電話號碼。
他接了,語氣卻稍顯冷淡:「竹小姐,有何指教?」
完了,這明顯是不高興了。
也難怪,自從上一次厲擎東和她一起見了江權之後,竹瑜就沒有再跟江權有任何聯繫了。
現在用得到人家,就巴巴地主動打電話,人家不給好臉色,也在情理之中。
「江權,你先別掛,等我把話說完!」
生怕他下一秒就掛電話,竹瑜急急地說道。
江權忍不住被逗笑了:「你說誰要掛,我活得好好的呢,別咒我!」
竹瑜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錯話,又趕緊解釋道:「我是說,你先別掛電話,沒有那個意思!」
「嗯,你說吧。」
江權的語氣終於沒有一開始那麼生硬了。
「你最近有沒有見過景媛?你覺得,她看起來有沒有哪裡怪怪的?」
想了一下,竹瑜還是打算問得迂迴一點,別太直接。
「你最好有話直說。」
江權沒什麼耐心,尤其還是關於景媛。
「我懷疑景俊峰出事了,方虹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下一步就是要完全接手美景集團。」
想了想,竹瑜還是一口氣說出來了。
一直癱在沙發上的江權,一下子坐直了身體,臉色也凝重了不少。
「你從哪裡聽來的?」
他沒好氣地問道。
這種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應該裝不知道,免得惹禍上身。
她怎麼就是不懂呢?
「我之前去景家做採訪,發現有問題,現在外面的傳言也差不多,所以我才想來問問你。對了,我覺得景媛可能知道這件事,她不像是能藏住秘密的性格,你能不能打聽一下?」
思來想去,竹瑜覺得,現在唯一一個有能力插手這件事的人,就是江權了。
「關我屁事,我是睡了景媛,難道睡了就得管她家裡的事情?」
江權懶得理會,作勢就要掛斷電話。
「哎,江權!」
竹瑜情急之下,連名帶姓地喊他:「求求你,你就當日行一善!我之前聞到從景俊峰的臥室里飄出一股血腥味道,可能他真的傷得很重!」
「你看我像是做好事的人嗎?」
江權覺得好笑,他活到現在,什麼評價都聽過。
就是沒聽過有人說他善良。
「萬一你也想做一次好事呢?」
竹瑜死死地咬著嘴唇,不肯放棄。
她總覺得,自己這一次要是袖手旁觀,不去管景俊峰的死活,以後肯定會後悔。
很奇怪,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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