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怪我和你爸沒本事,人家那些在外面補課的老師,哪個不是家裡好幾套房,出門開著幾十萬的車?你爸眼看快退休了,才混到這麼一套房子,算了,現在這樣,我已經很知足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趙玉燕一邊抬起手擦拭著眼角,一邊感慨地說道。
「媽,你別一回來就哭哭啼啼的。」
竹瑾不耐煩地說道,繼續低頭玩手機。
竹瑜默不作聲,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安慰趙玉燕,讓她別多想。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異常煩亂。
先是暗示她別去新房住,然後又誘導著讓她說出以後不會來分遺產,很明顯,一步步下來,都是早就想好的。
說不定,趙玉燕在回來的路上就在考慮這件事。
怪不得連江權那種人都說,她實在沒有必要跟竹家人繼續摻和下去。
或許,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像厲擎東所說的那樣,讓她把整件事看清楚,別再傻乎乎的。
「小瑜,你沒事吧?」
眼看著竹瑜半天不說話,趙玉燕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就是最近工作忙,所以有點累。」
竹瑜沖她勉強笑笑,避重就輕地回答道。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們母女之間就很少交心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竹瑜也都是自己消化,不再跟趙玉燕訴苦。
「注意身體呀,工作總是做不完的,你從小就要強,不要太逼著自己。」
趙玉燕一臉擔憂地看著竹瑜。
「嗯,我知道。」
竹瑜輕輕點頭。
到了竹家,阿峰幫她們把東西搬上樓。
竹瑜想讓他喝口水,阿峰也謝絕了:「不要客氣,竹小姐。」
只要是厲擎東交代的事情,無論大小,他從不糊弄。
竹瑜親自將他送走,然後才回到了家裡。
「小瑾,以後要是再看見阿峰,你要客氣一點。」
她很少用這種嚴厲的語氣對竹瑾說話,這一次也是實在忍不住了,因為竹瑾的態度太欠打。
「幹嘛,不就是一個開車的嗎?」
竹瑾心不在焉地玩著手機,頭也不抬。
「就算只是一個開車的,人家幫我們拿東西,又送我們回來,難道不應該得到感謝嗎?」
竹瑜氣得不行。
怎麼竹瑾在國外待了幾個月,竟然變得連起碼的禮貌都沒有了呢?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小瑾,你姐說得對,人家幫了我們……」
趙玉燕一邊整理著行李,一邊說道。
「用我感謝什麼,她自己不就能謝謝了?反正人家現在這麼厲害,認識的不是有錢人就是當官的,我們普通老百姓可說不上話!」
竹瑾猛地抬起了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竹瑜。
燈光下,竹瑜這才看清了竹瑾那張臉,不禁有些心驚肉跳。
她這是把一張臉都動了嗎?
眼睛,鼻子,下巴,額頭,兩腮……
估計剛做完整容手術還沒多久,竹瑾的臉看上去還有那麼一點奇怪,需要恢復。
「什麼老百姓?」
竹在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上端著剛熱完的飯菜。
老婆女兒一回來,他就進了廚房忙乎,所以沒有聽見她們三個人之前的對話。
「爸,沒事,我和小瑾在閒聊呢。我幫你。」
竹瑜不想讓竹在山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趕緊接過盤子,又轉身去了廚房。
「你別收拾了,反正都回來了,過兩天慢慢收拾。小瑾,別玩手機,快去洗手,吃飯!」
眼看著飯菜都擺上了桌,竹在山大聲說道。
難得一家人終於聚在了一起,他很高興,甚至還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白酒。
趙玉燕不悅地說道:「都幾點了,還喝酒,明天不上班了?」
「今天高興嘛!來,動筷子,別涼了。」
竹在山招呼著。
剛吃了幾口,竹瑜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號碼,略一猶豫,又給按掉了。
緊挨著竹瑜的竹瑾看見了,故意問道:「姐,你怎麼不接電話啊,萬一是單位有事呢?」
她咬著筷子,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
但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暗光,卻是怎麼都隱藏不了的。
「不會,我已經跟單位請假了,有事也找不到我。吃吧,你在國外這麼久,肯定想家裡的菜了。」
放下手機,竹瑜不動聲色地給竹瑾夾了一塊魚,又衝著她笑了笑。
看起來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笑容,但竹瑾明白,竹瑜的笑容里含著警告的意味。
她頓時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兩個孩子都在眼前,真好,我今天太高興了!」
竹在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舊滿臉喜色地說道,還仰頭喝掉了酒杯里的白酒。
「好了,高興歸高興,那也不許再喝了。」
生怕丈夫貪杯,趙玉燕連忙把酒瓶收起來了。
飯後,竹瑜跟趙玉燕一起收拾著碗筷。
竹在山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已經一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小小的廚房裡,只有她們兩個人。
「媽,」竹瑜擦拭著盤子上的水,輕聲問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說,說我當初被人丟在福利院門口,身上只有一身破衣服,也沒有其他東西嗎?」
趙玉燕的動作一頓,語氣中透著一絲驚慌:「是、是嗎?應該是吧,我也記不清了,只是聽福利院的人說過。」
竹瑜一想到竹在山給自己的那一袋子東西,她狠了狠心,把雙手擦乾,轉身對她說道:「媽,你不用瞞著我了,我爸把東西都給我了,是我當時穿的衣服。」
「他……他真是亂來!」
趙玉燕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有些生氣。
「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不想你總惦記著過去,小瑜,我自認為這麼多年沒有虧待你,把你當成親生女兒!」
她把手裡的抹布一丟,眼圈泛紅。
「他們都勸我,要留個心眼,萬一你哪天去找你的親生父母了,把我和你爸給忘了……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孩子,再說了,就算你想去找他們,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還是害怕,我和你爸歲數一天比一天大了,小瑾的身體又不好,將來能不能結婚還不知道……」
趙玉燕用手捂著嘴,嗚嗚咽咽地說道。
竹瑜被她哭得心亂如麻,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厲擎東說的那些話都是對的,是自己的想法太單純了。
原來在趙玉燕的心中,對她還是有防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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