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熱鮮紅的血,汩汩地流了出來。Google搜索
一滴,兩滴……
過了好幾秒,竹瑜才感覺到疼。
其實也不僅僅是疼,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脹痛,她手上一軟,採訪設備全都掉在了地上。
「喂!把刀放下!」
小趙放下攝像機,飛快地沖了過來,一把奪下了胖女人手裡的菜刀。
其他人也聞訊趕來,將三個女人趕緊分開。
竹瑜的左手臂上被劃了一刀十多厘米的口子,傷口不算深,但流了不少血。
因為害怕,她的半邊身體都變得僵硬,一動不敢動。
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小趙不由分說地拉過竹瑜的另一條手臂,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帶她下樓。
有人受傷,已經不再是簡單的鄰里糾紛,物業公司那邊報了警,很快,警察趕來了。
「需要縫針,給你家裡人打個電話吧?」
到了醫院,小趙跑前跑後,交了費用,又把手機遞給竹瑜。
她已經鎮定下來了,沖他搖了搖頭。
「我爸媽睡得早,不想驚動他們。打完破傷風針,血也止住了,其實我已經都不怎麼疼了。」
竹瑜勉強一笑。
小趙也沒有強求,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很快,醫生開始給竹瑜縫針。
看著那條有些醜陋的傷口,竹瑜心想,不會留疤吧?
「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估計要留疤。要是嫌不好看,等好了之後去做醫美除疤吧,叫你對象拿錢。」
醫生一邊熟練地操作著,一邊指了指旁邊的小趙。
竹瑜張了張嘴,一臉尷尬:「我們不是……」
小趙倒是沒有理會,還特地打聽了幾句,跟醫生聊了起來。
處理完畢,小趙送竹瑜回家。
「謝謝你,趙哥。今天太晚了,就不請你上去了,改天請你吃飯,慶祝咱們的革命情誼。我是真沒想到,還能跟你搭檔。」
等車子開到樓下,竹瑜搶先說道。
在一起工作了那麼久,要說完全看不出對方的心意,那是裝傻。
小趙沒吭聲,過了半天,他才說道:「我爸媽都是退休職工,老兩口拿了一部分積蓄,我自己也攢了一點,已經買好了房子,還沒裝修。我這個人沒什麼本事,但是自我感覺還算靠譜,能好好過日子。其實,我沒想過找個漂亮媳婦,這種好事也輪不到我,你要是願意試試,我……」
竹瑜心如擂鼓,她沒有想到,一向少言寡語的小趙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跟自己告白。
「我知道了,趙哥,你不就是想讓我幫你介紹對象嘛。行,沒問題,我要是遇到合適的人選,一定跟你說!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家吧。」
一口氣說完,竹瑜落荒而逃。
她急匆匆地往樓上走,感覺眼前都開始發黑了。
手機忽然響起,在寂靜的樓道里,一聲又一聲,聽起來有些瘮得慌。
竹瑜還以為是小趙,猶豫著要不要接。
結果,她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連消失了多日的厲擎東。
「來酒店。」
他依舊言簡意賅。
竹瑜一口氣哽在喉嚨里:「對不起,厲先生,我今天不方便。」
厲擎東以為她是那個意思,又看了一眼日期,確定自己沒有記錯。
「你的不方便已經改到每個月的這個時候了嗎?」
他冷笑。
「不是,我……」
竹瑜只覺得口乾舌燥,眼前發黑,一定是因為流血太多的緣故。
剛才小趙勸她在醫院裡住一晚,她覺得小題大做,非要回家,現在看來,其實很有必要。
「你什麼?」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厲擎東也沒有再執著日期的問題,而是沉聲追問道。
竹瑜吃力地坐在了一級台階上,這裡是一樓和二樓之間的緩步台,三樓明明就近在咫尺,可她確定自己走不上去了。
「我沒事,就是……」
她用力咬著嘴唇,想用疼痛來保持清醒。
渾身好冷。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我這就過去。」
厲擎東等了半天,也沒聽到竹瑜的回答,他的耐心盡失,直接拿了大衣和車鑰匙,匆匆離開房間。
這個時間,街上的車不多,厲擎東只花了十來分鐘就趕到了。
他來過一次,居然還記得是哪棟樓。
一看到靠在樓梯上的竹瑜,厲擎東的臉色就已經難看到了極致,而且,向來嗅覺靈敏的他還隱約嗅到了一絲血腥味道。
再一低頭,他已經看到了她手臂上纏著的白色紗布。
「幾天沒見,你這是自殺?」
明知道這根本不是割腕,厲擎東還是忍不住開口挖苦道。
聽見聲音,大腦昏昏沉沉,靠著牆壁快要睡著的竹瑜吃力地睜開了眼睛,抬起頭來。
借著樓道里昏暗的燈光,她看見了厲擎東那張帥死人不償命的臉。
一瞬間,竹瑜恍惚覺得自己見到男神下凡。
「厲……」
竹瑜吐出一個字,就冷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閉嘴,不許喊我。」
厲擎東面無表情地脫下身上的大衣,將竹瑜裹起來,抱在懷裡。
當然,他很小心地避開了她受傷的地方。
第二次來到竹瑜的住處,這裡沒什麼變化,厲擎東毫不客氣地直接進了臥室。
把她丟在床上,他去了廚房。
緊接著,從廚房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
找了半天,厲擎東失望地問道:「連紅糖都沒有?你還是女人嘛?」
聽那些空姐說,女人要常備紅糖,每個月那幾天的時候,可以煮來喝。
他還以為,只要是個女人,家裡都有這東西。
「厲先生,紅糖不補血的……」
竹瑜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厲擎東大步走過來,一臉鄙夷地看著她:「我是要煮薑汁紅糖給你去去寒。」
最後,他還是穿上衣服,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了紅糖回來。
不止紅糖,還有一堆零食和水果,都是女孩喜歡的,跟著一群空姐相處久了,厲擎東多少也耳濡目染。
等竹瑜喝完了一大碗薑汁紅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水,厲擎東才開口問道:「是誰弄傷了你?」
憑他對竹瑜的了解,這女人就算再蠢,也不會把自己弄傷。
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對她下手了。
誰?
景媛或者景太太嗎?
將她當成了威脅?
厲擎東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凝重,甚至帶著一點凶神惡煞的味道。
竹瑜只好把事情的始末講了一遍。
「就因為這個?」
聽完之後,厲擎東的鼻子都快要氣歪了。
「你是傻子嗎?你就站在那裡,等著讓那個瘋女人拿刀砍你?」
他氣得站起來,在竹瑜狹小的臥室里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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