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竹瑜到了一樓,遠遠的,她就看到了坐在西餐廳落地窗邊的一男一女。Google搜索
男人穿著裁剪得體的西裝,笑容淺淺,儘管他的臉色略顯蒼白,但溫潤謙和的氣質依舊絲毫都沒有減少。
坐在男人對面的女孩笑得很開心,雙眼明亮,透著毫不遮掩的愛慕,就連蛋糕碎末掛在嘴角都沒有察覺到。
壓下砰砰作響的心跳,竹瑜快步走了過去。
「小瑾。」
聽見聲音,竹瑾立即回頭:「姐,你說巧不巧,我居然在這裡遇到昊然哥了!」
竹瑜勉強一笑:「是嗎?」
先確定竹瑾沒事,她才看向陸昊然:「陸先生,你這麼快就出院了?」
「沒什麼大礙,在醫院裡很無聊,所以就出來轉一轉。沒想到這麼巧,居然看到小瑾,我當時還以為認錯了,幾年沒見,都長這麼高了。」
陸昊然笑著回答道,語氣寵溺。
聽了他們二人的對話,竹瑾懵了:「昊然哥,你住院了?你生病了嗎?」
她一向對新聞不感興趣,大概是沒有看到相關報導,所以對陸昊然的事情並不清楚。
「已經好了,沒事。」
很顯然,陸昊然也不想多說。
竹瑾一向早熟,她看出他對這個話題的排斥,沒有再問。
「小瑾,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竹瑜故意看了一眼手錶,伸手去拉竹瑾。
「姐,我們和昊然哥一起吃午飯吧?」
竹瑾眼巴巴地看著她,一雙眼睛裡都是渴望。
竹瑜本想說不,但又不忍心拒絕她。
幸好,陸昊然主動道歉:「對不起,小瑾,我來這裡是約了客戶,今天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但你生日那天,我一定會提前過去的,你放心。」
這周五就是竹瑾的生日了,也就是後天。
「那好吧,我們說定了呀,你不許遲到。」
竹瑾雖然失望,但還是乖乖地答應了。
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竹瑾一直沒有像正常孩子那樣,按部就班地去讀書。
她一學期經常要請半學期的假,折騰了幾次,也就休學了。
所以,竹瑾雖然馬上就要十八歲了,但卻保留著小孩的心性。
「好的。」
陸昊然含笑答應。
「姐,你別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剛下班,趕緊去吃飯吧。對了,房間我已經退了,你不用再去啦。」
走了兩步,竹瑾堅持要一個人回家。
竹瑜拗不過她,只好等竹瑾上了計程車才離開。
一轉身,她發現陸昊然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後。
兩個人就在酒店門口,看起來很顯眼,竹瑜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急忙往旁邊挪了挪。
陸昊然失笑:「難道我是傳染病菌?」
「不是。」
竹瑜沒有跟他攀談的意思,只想趕緊離開。
「我想占用你一點時間,可以嗎?」
誰知道,陸昊然又開口了。
幾分鐘之後,他們回到西餐廳,仍舊坐在剛才的位置上。
「我實在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喜歡什麼,只能麻煩你來幫我參謀了。你是她姐姐,你一定知道她的心意。」
面對陸昊然的這一請求,竹瑜根本無法說不。
她正沉吟著,他已經招來服務生,點了兩份午間套餐。
「你不是要見客戶嗎?」
竹瑜這才回過神,皺起了眉頭。
記憶中的陸昊然絕對不會輕易說謊,更不會在說謊的時候,表現得那麼自然,簡直就是滴水不漏。
這樣的他,更加令她覺得可怕。
「善意的謊言。」
陸昊然沖她笑了笑。
很快,套餐端上來了。
「這裡的牛排還不錯,趁熱吃。」
他說道。
的確,香氣撲鼻。
竹瑜也餓了,她沒有吃早飯,肚子裡空空如也。
嘗了一口,果然不錯。
「小女孩都有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小瑾大概是很喜歡你,請你儘量一點一點疏遠她,既不要傷害她,也不要讓她對你有什麼期待。作為姐姐,我會很感激你的。」
吃完牛排,竹瑜擦了擦嘴,正色道。
陸昊然面前的那份牛排幾乎沒動,聞言,他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顯得有些哀傷。
「我只把她當妹妹,你放心。」
竹瑜長出一口氣,由衷地道謝:「謝謝你。」
至於陸昊然這一次回國的其他目的,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畢竟相識一場,想到厲擎東之前說過的話,竹瑜忍不住又開口提醒道:「連陸世強都選擇急流勇退,可見陸氏內部的矛盾已經到了白熱化狀態,你初來乍到,還是小心為上,不要拿利益當試金石。」
聽了她的話,陸昊然露出了略顯驚訝的表情。
「這些話,應該是厲擎東跟你說的吧?」
憑他對竹瑜的了解,她對商業不感興趣,也不會試著去接觸,恐怕不會想到這麼多。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教她。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這一餐請讓我來買單,算我為你接風洗塵。」
竹瑜拿起包,起身就走。
她離開酒店之後,直奔地鐵口,完全沒有留意到,不遠處停著一輛十分眼熟的車。
厲擎東面無表情地坐在後排,司機阿峰則是像往常一樣,安靜得如同不存在。
他一開完上午的例會,就特地趕回酒店,還在路上買了一盒新鮮出爐的葡式蛋撻。
此時此刻,那幾隻蛋撻還熱著。
厲擎東打開車窗,直接將手邊的紙盒丟了出去。
才剛剛爬下了他的床,就迫不及待地約陸昊然一起吃午飯?
這麼擅長合理安排時間,真是令人敬佩!
厲擎東從未像這一刻這麼憤怒過。
是的,憤怒。
一個小小的棋子,一個女人,竟然可以影響到他的情緒,竟然可以讓他破天荒地改變既定行程?
「阿峰,我不應該生氣,對嘛?」
他輕聲問道。
阿峰恭敬地點頭:「厲先生,生氣對身體不好。」
「嗤。」
厲擎東笑了。
他看了一眼被丟在路邊的那盒蛋撻,忽然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棋子,只能是棋子。
工具,永遠是工具。
自己當初找上她,不就是為了對付厲晴西母子嗎?
錢也給了,何必對她有什麼愧疚心理?
「阿峰,送我去景媛那裡。」
收回視線,厲擎東又恢復了淡漠的表情,對阿峰吩咐道。
他幫了景媛那麼多次,也該去收一收利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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