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暗流涌動,靈根檢測

  沒多久,一鍋靈米飯煮成。

  陳景安將備好的小碗取來,給兩個兒子一人舀了半碗。

  他又抓了一小把沒有煮熟的靈米顆粒,撒在一旁,讓赤仙鷹像小雞一樣啄著吃。

  剩下的靈米,他自己吃一碗,嘗嘗滋味就夠了。

  因為到了練氣六層。

  只靠服用靈米提供的靈氣,已經起不到多大的效果了。

  與其浪費靈石在這上面,倒不如先攢在手裡,等下次去雲武坊市的時候統一採買,帶些自己用得上的修煉資源回來。

  祖父那裡。

  他老人家最近在衝擊練氣九層,自己也不好意思勞煩他煉丹。

  這一度讓陳景安生出了學習煉丹的衝動。

  只是,在親身體驗過「丹青天才」的加持之後,又讓陳景安打消了這個念頭。

  說個比較誇張的例子。

  他二堂哥「陳景揚」,在不時能得到黃符師指點的情況下,用了五年畫出可以承載靈力的靈符,就已經被視為衣缽傳人了。

  反觀自己,他從一竅不通,自己盲人摸象開始。

  只用了半年的時間,就做到了快趕上二堂哥五年的成果。

  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止是十倍的速度這麼簡單。

  假如煉丹天才與普通人也有這樣懸殊的差距。

  那麼他所謂的提前開始,同樣是在浪費時間。

  於是,陳景安選擇退而求其次。

  既然煉丹可以通過「聚靈丹」來加快修煉進度,那麼他可以在符道上尋找具有類似作用的靈符。

  正好,在家族得到的符道傳承里,就存在一種這樣的一階靈符。

  「增靈符」

  據說,只要將增靈符貼在身上,就可以加快體內的靈力吸附速度,變相是提高了修煉速度。

  練氣六層突破到練氣七層。

  這其中分為兩個步驟。

  第一,就是要按部就班把靈力積累到圓滿。

  第二,沖關。

  其中最麻煩的無疑是第二步的沖關,也被稱為練氣境的大瓶頸。

  他二伯就在這個瓶頸上,停留了整整十五年。

  不論四靈根還是五靈根,面對這個大瓶頸都沒有太大的優勢。

  所以,陳景安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外物。

  比如攢靈石買一顆「龍鱗果」,這種靈果可以直接幫助沖關,但是一顆「龍鱗果」的價格得五十塊靈石打底。

  陳景安現在手裡的流動款項,在還上族裡的欠款之後,還剩下十五塊靈石。

  要想湊足剩下的部分,只能寄希望於「狼妖」足夠高產。

  又或者,再去接一點鎮魔司的懸賞委託。

  畢竟他從血魔修的身上賺了不少。

  不可否認的是,種田賺靈石的速度就是趕不上殺人奪寶。

  但是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陳景安垂涎魔修的靈石,卻不會拿性命開玩笑。

  至少……在木魚法器進階到中品法器之前,他是不打算再與魔修對上了。

  種田窮就窮點,最起碼死不了。

  ……

  一晃眼,到了年關。

  陳啟山仍在閉關突破,沒能到場家族年會。

  所以這一年一次的檢測靈根的工作,由他與二伯共同主持。

  陳景安身為目前家族的第三高手,與二伯一左一右,坐在最上方。

  剩下的叔伯們往下,依次排開落座。

  再然後,才是他們同輩的堂兄與堂弟們。

  眾人到齊之後,今年是輪到三伯「陳耀輝」負責主持事宜。

  他們三房是二代的六支裡面,唯一沒有靈根出現的。

  從三伯開始,三房的每個男丁,都是三妻四妾不間斷的,每年新生兒的數量比其他幾房加起來都多。

  陳三伯不是第一次主持年會。

  他取來一張族譜,按照上面的名字,開始念出人名。

  「大房,陳青樹,陳青琪。」

  「二房,沒有。」

  到了三房自己的時候,陳三伯的面上閃過幾分自得。

  緊接著就像是報菜名一樣:「陳景來,陳景退,陳青……」

  他一連報了六個名字,其中有兩個甚至還是「景」字輩的,與陳景安同輩。

  毫無疑問,這兩個都是三伯的種。

  他今年已經年過五十了,竟然還有這樣的精力,當真不多見。

  陳大伯更是調侃起來:「老四,老五,你們兩個還年輕,學著點老三,要多為家族添磚加瓦。」

  此話一出,下方眾人笑成了一片。

  倒是陳老爹與陳五叔沒有出聲,身後的四房與五房子弟同樣保持沉默,仿佛壓根沒有聽到這話。

  陳景安在台上看得真切,還聽到一旁的二伯正在嘆氣。

  毫無疑問。

  這笑容之下積壓著的,其實是大房與三房之間的矛盾。

  一直以來,老爺子只管大事。

  作為兄弟中最年長的。

  大伯負責管凡人,而二伯負責管仙人。

  大伯的管,不僅是把持主家族世襲的官位,而且還包括內部給各房分配錢糧的權力。

  三房這幾十年來子嗣興旺,所以撥給他們的錢糧一直是其他各房的數倍。

  可即便如此,三房還是不夠花。

  畢竟,同樣是陳家血脈,他們家的孩子生得多歸多,但作為陳家小姐和少爺應有的待遇,是一點都不能少。

  這花錢自然就如流水。

  因此陳三伯多次向陳大伯伸手要錢,最開始雙方還能保持表面和氣,但次數多了矛盾也就多了。

  畢竟,你家子嗣多是不假。

  但這麼多人,楞是沒出一個有靈根的子嗣,說難聽就是一群吃乾飯的廢物。

  但陳三伯也有自己的理由。

  他這麼兢兢業業,一把年紀還不時要亮出寶刀,難道不是為家族做貢獻麼?

  老大刻意不給三房撥錢糧,就是怕他們三房冒頭,將來搶了你大房的掌家之權!

  四房與五房一直抱團。

  陳老爹他多精明的一個人?

  怎麼可能捲入這種註定要得罪人的矛盾里。

  這事雙方各有道理,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很快,當符合年紀的孩童走到台前。

  陳青旺看著上方的老爹,有些俏皮的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陳景安點了點頭,然後光明正大眨了回去。

  一旁的二伯見這對父子互動得樂不可支,輕咳一聲。

  「景安,青旺就交給我來測吧。你負責另外一群。」

  「那就有勞二伯了。」

  陳景安當然清楚「避嫌」的道理,交給二伯來做,也能堵住那些質疑的聲音。

  好巧不巧,三伯家的兩個小堂弟都在他這。

  陳景安倒是挺希望三房出一個靈根的。

  這樣,至少能減輕他們對於子嗣的執念,同時也能緩和大房與三房的關係。

  然而天不遂人願。

  陳景安這裡過手了兩個「景」字輩,隔壁陳二伯也檢查完了三房其他的幾個「青」字輩。

  叔侄二人對視一眼,眼底皆是惋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