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先生之前指引我們去綠柳縣秘境就是先生占卜出來的?還給我們許多指引?」
「難怪這次居然會如此順利,無人折損,原來是都是占卜的功勞啊!」
包小山一眾學子頓時驚訝起來,他們雖初出茅廬,卻也是青禾郡考生中佼佼者,是同等資質者中最優秀的那批才能加入宗門,對於秘境探索的風險自然知曉。Google搜索閱讀
事實上,若非這次探索,是丁重光推薦,他們絕不會貿然闖入。
「先生之前讓我們帶著白鮮果去,是早就知道伯奇在那裡?」
趙銳若有所悟地撫摸肩頭一隻鳥獸。
這鳥不過巴掌大小,褐羽黑尾,翅短圓,模樣卻似猛禽,其嘴似鷹,腳強健,趾帶利鉤。
周身散發淡淡褐色光點,時而化虛時而化實,正是秘境中所得的夢道靈獸。
伯奇與如今廣為人知的,黃粱宗核心弟子才有的夢貘一般都是夢道孕育的頂尖精靈,擅長於食夢,不過前者更為古老神秘,早已不見痕跡,甚至有傳說夢貘一脈正是伯奇一脈的混血後裔。
在如今時代,修行界對於靈獸越發深入,血脈提純,強化靈獸的辦法可有不少理論基礎,儘管完全返祖千難萬難,但提升到百分子三十、四十仍舊有可能。
若說魚鳧血脈能讓葉時有機會成為競爭蠻骨宗宗主之位。
那麼趙銳能得到上古異獸失傳已久的夢道靈獸伯奇,也能讓其在南柯宗站穩腳跟,不至於因為夢道研究而失了性命,若將血脈提純到百分之三十、四十,那別說四品宗門南柯宗了,就是三品宗門黃粱宗宗主之位都有機會。
低調的劉飛宇心頭亦是一震,想起自身意識海中凝結水珠的一截空心楊柳枝,想起出發前丁重光對自己的囑託,這才發覺他得到如此大的機緣並非巧合。
回程時,他早就趁機了解到楊柳枝的能力,除卻提前為他開啟並強化神識外,其吸收靈氣凝結的露珠還能加快靈植生長,一滴抵百年。
如此神奇力量,讓更多人知曉,絕非好事,因而他沒有張揚。
如今來看這居然是先生特意引導,這豈不是說對方早就知道這事。
他有些慌亂,想著是不是要將楊柳枝交給先生……
他到底沒有經歷過修行詭詐,性格沒有走向極端,也知曉先生若要奪取他的機緣,他也沒辦法反抗。
其他幾人則沒有這麼「單純」尤其是帶著面紗的溫鳳。
溫鳳瞧著伯奇,面上維持恬淡縹緲,藏在袖中的手卻是握緊,心中生出極為濃烈到化為實質的嫉妒、憤恨。
她嫉妒趙銳還沒入門就能得這般天大好處,而自己辛苦多年,歷經無數折磨還不如對方剛剛起步。
她憤恨丁重光,既然有如此能力,為何當初不幫助她?難不成短短几年就有如此變化了?那如今為何又只幫助這些新人?
黑石學堂、書坊能發展到如今靠得什麼?
靠得還不是他們這些老學子念舊,每年想辦法寄回一些考核資料,風土人情資料,自己領悟修行技藝知識。
不然書坊能有這麼多書?新一代學子考試能考得這麼好?
她越想越是不通透。
一些猜測隱藏於心時,感官還不會如何,一旦驗證,自然會引起情緒動盪。
這一切在命書上都表現為氣運負債的增長,甚至溫鳳動念時,其名字還閃爍起淡淡紅芒。
丁重光將這一切觀瞧在眼裡,待眾人都將目光集中過來,他才道:「我知道那裡有好東西,具體有什麼卻不清楚。
這些東西就在那裡,能夠得到都是你們自身的福源導致,你們能得到什麼,遇到什麼我可控制不了。」
這話仍舊還是半真半假,承認這次秘境探索是他特意引導的緣故,又將自己的占卜能力大大削弱。
果然,這話音落下,包括趙銳在內的幾人稍稍送了一口氣。
而老一輩人聽到這,也知曉丁重光占卜手段不可能太過神奇,心中的嫉妒、怨恨都消去不少,除卻溫鳳。
溫鳳在命書的界面上,其負債一直在增長,預兆危險的紅色光芒逐漸加深。
「哼,說這些,以為我就會信嗎?就知道偏心新人!」
「還是要想辦法把他給抓過來才是……」
溫鳳眼光,神識不如王翔,因而也敲不出丁重光方才手段,還以為自己能操縱後者。
「這情緒倒是不錯,哪怕是仇敵,也是個可栽培的潛力股,可惜還是在外間長歪了,個小心眼,又不明智的。」
丁重光見此暗道可惜,掌控氣運可不等於掌控人心,更別提對方不在自己眼皮底下,長歪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也不要求這些學子品德有多好,只要不妨礙自己的計劃,不危害自己身邊人即可。
像是王翔這種,他都可以接受。
無奈之下,丁重光只得調動氣運,去偏轉溫鳳的想法。
他不能在這片區域處理溫鳳,一來一個考核官在此死亡,會將其他人目光引來,這可不是如今的命書可以屏蔽的事情。
二來,新入門南柯宗的弟子還需要溫鳳引導扶持一二。
因此,他必須要讓溫鳳暫時放下在青禾郡搞事的念頭。
氣運波動,溫鳳的念頭果然也偏轉了,一些方才他不留意的念頭正巧划過他心頭。
「青禾仙城陣法頗為玄妙,我想抓人怕也不易,不如回到宗門,找師尊他出手?」
「還是得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才是……」
她本來因為夢境探索之事而憂慮,對於提升實力,尋找機緣之事頗為急切的,失了幾分理智,不會考慮長遠之事。
偏偏這個小小的、不經意的念頭一直晃在她腦子裡,讓她也不得不朝著這個方向去思考,完全在丁重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