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城防兵!單謀怎麼會有八百城防兵呢?」
「這、這雙台縣總共才多少城防兵啊!他是將雙台縣所有的城防兵都帶過來了嗎?」
「申屠縣令,你說句話呀!這單謀的手底下,怎的有這麼多的兵呀!」
······
公堂上的縣令們驚慌的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諸多目光都投向了申屠青雲。
將自己緊握的拳頭藏起來,申屠青雲的臉上也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我!我不知啊!這、這單謀的手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我、我真的不知啊!」
眾人慌亂的模樣好像一根鵝毛,搔到了單謀的癢處一樣,尤其是申屠青雲慌亂的臉色,尤其讓他愉悅。
「舒陽,將人都叫進來!」
得了老爹的命令,單舒陽回了一句,趕緊往門外跑去。
「得嘞!」
等單舒陽跑出去了,單謀又將實現轉向申屠青雲。
「哈哈哈!申屠老狐狸,咱倆鬥了這麼些年,今天總算是要有個了斷了!」
說著,又轉頭看向坐在上首的小天寶。
「臭丫頭,你不是想殺我嗎?我可是足足帶了八百人,就憑你們現在這仨瓜倆棗兒的,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殺誰!」
說完,單謀又想大笑出聲,然而還沒有等他的嘴角翹起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了過來。
「哦?八百人,很多嗎?」
那聲音像是一支寒冰支撐的長箭,直挺挺的就扎進了單謀的後心,讓他整個人都僵硬了一瞬。
只一瞬間,單謀臉上的得意就僵在了臉上。
這倒不僅僅是因為身後的聲音,還因為,他看見了小天寶臉上,分外燦爛的笑容。
手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刀刃便在依然被單謀勒在懷中的縣令的脖子上割出了一條血道子。
伴隨著那縣令隱忍的痛呼,一個血葫蘆一樣的東西被人從門外扔了進來。
等眾人看清那血葫蘆就是之前高高興興地出去叫城防兵的單舒陽的時候,一隻穿著玉面雲錦靴子的腳也踏入了公堂的門檻。
「雲哲哥哥!」
沒等人完全的踏進門檻,小天寶便「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雙手按在縣令的桌面上,整個人都快要趴在上面了。
「哥哥,他壞!打他!」
幾乎就是小天寶話音落下的瞬間,站在慕雲哲身後的竹七便動了。
眾人只見一道寒光閃過,下一瞬,單謀的動作便僵在了當場。
隨即,一道如同頭髮絲一般粗細的血痕出現在了單謀的脖子上。
被狠狠勒住的那個縣令只感覺自己的後脖頸子一涼,然後身後靠著的身體便僵住了。
就在他一臉懵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一股帶著腥臭氣味,還帶著幾分熱度的液體便噴射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等察覺到噴了自己一脖子一腦袋的東西是什麼東西的時候,那縣令整個人都要瘋了。
甚至都顧不上脖子上還架著的刀,劇烈地掙扎了起來。
然而剛剛還緊緊勒著他的胳膊,這時候卻被他一下就扒拉掉了。
伴隨著大刀落在地上的「噹啷」聲,還有一聲重物砸在地上沉悶的「咚」聲。
顧不上身後的聲音,那縣令連滾帶爬的向時斌的方向跑。
他現在是知道申屠青云為什麼一個勁兒的往郡守大人和郡主殿下的身邊湊了。
別的不說,最起碼安全啊!
看見單謀脖頸之間噴薄而出的鮮血,眾人也是嚇了一跳。
可是知道單謀的屍身摔落在地,腦袋咕嚕嚕滾出去好幾圈而,只留下一個無頭的屍體,繼續往出「咕嘟嘟」的噴血的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
門外那人可不僅僅是直接割了單謀的脖子,而是將上某的整個腦袋都給割下來了。
能有這樣的身手,再結合之前郡主殿下的呼喊,眾人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那個錦衣華服的少年,逐漸長大了嘴巴。
六皇子,慕雲哲!
六皇子竟然到他們這小小的瑞東鎮來了!
郡主殿下竟然敢直呼六皇子殿下的名諱!
也說不得哪一個更讓那些縣令們震驚,之人只感覺自己這輩子的運氣可能都用在這一天了。
直到時斌和竹十二有了動作,才終於將眾人從震驚當中呼喚回神。
只見慕雲哲走進了公堂之後,小天寶臉上的笑容就一點兒一點兒消失了。
尤其是看見死的不能再死的單謀之後,小丫頭的臉頰都鼓起來了,明顯是不太高興。
看見慕雲哲進屋,時斌和竹十二趕緊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繞過桌子,來到了慕雲哲的面前,深深拜了下去。
「下官見過六皇子殿下!」
郡守大人都拜了,這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雖然剛剛被單謀嚇得狠了,腿腳已經像麵條一樣的軟了,眾人也趕緊慌慌張張的撲到了地上,朝著慕雲哲跪拜了下來。
「下官見過六皇子殿下!」
人跪了滿地,然而慕雲哲一個都不在乎。
他只是看著小天寶逐漸鼓起來的臉頰,眼神深了幾分,轉頭看向了竹七。
出手那麼血腥幹什麼?看把天寶都嚇著了吧!
接收到六皇子眼中傳遞出來的信息,竹七挑了挑眉毛,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呵!那位能被自己嚇著?
那位可天天看大老虎、大雪狼茹毛飲血的,她能讓自己弄出來的眼前這麼點兒血腥嚇著?她不嚇唬自己就不錯了!
悄悄瞪了竹七一眼,慕雲哲這才擺了擺手。
「免禮。」
說著,慕雲哲快步走到了桌旁,一把掐在了小天寶的腋下,將人從桌子上抱了下來。
「趕快下來,可千萬別摔著。」
聽著慕雲哲的話,滿堂的縣令都怔了一下。
這逆賊的屍首還在地上躺著呢,您不關心逆賊,你倒是關心郡主殿下摔沒摔著?
就郡主那小身板兒,那張桌案給她當床用都行了。
別說只是趴在上面,就是在上面滾兩圈兒,她也掉不下來!
有那功夫,您要不要關心一下那個妄圖在西部稱王的亂臣賊子啊?
將小天寶安安穩穩地從桌子上抱了下來,看見小天寶對單謀父子二人的方向,嫌棄的聳了聳自己的小鼻子,慕雲哲這才有功夫關心關心地上的單謀和單舒陽兩父子。
「小小一個縣尉,養了幾個私兵,竟敢妄想稱王,不自量力!竹七,趕緊把這東西處理了,髒了本宮的眼睛!」
得了命令,竹七趕緊擺了擺手。
蒲一幾人趕緊上前,抓著單謀和單舒陽的腿,想將人拖出公堂。
和單謀相比,單舒陽要好多了。
畢竟竹七還給了他一個全屍。
只是用快劍在他身上割了七七四十九刀,將他的手筋腳筋都挑斷了罷了。
也就是說,他被扔到公堂上的時候,其實還沒有死。
但是他也沒有比他那老爹好多少。
畢竟躺在地上這麼長時間也沒有人搭理他,流血也流死了。
就在二人快要被蒲一他們拖出公堂的時候,小天寶卻跑了過來。
從自己的小兜兜里掏出了一小節大白蘿蔔,塞進了氣若遊絲的單舒陽的嘴巴里。
「等一下!不能將他們帶走呀!我答應了這個壞人要讓他像李歡一樣,我要說話算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