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現在才知道後悔已經太晚了。

  雖然潘立安等人的伏誅也很是讓人暢快,當時對於徐三柳來說,帶給她最大傷害的還是朱俊。

  如果沒有親眼看見朱俊得到應有的懲罰,徐三柳怎麼能甘心呢!

  像是為了回復徐三柳的問題,很快,朱俊便也被衙役押上了斷頭台。

  雖然朱俊犯了有妻更娶妻的罪過,但那罪過最多也就是徒三年罷了。

  就算是加上謀害正妻的罪名,也罪不至死。

  畢竟,徐三柳到底是沒有被他給折磨死。

  原本那小太監還尋思著,怎麼從這小人的身上找找茬,將這人給按死。

  結果等他腦中的蠱蟲聽見了燚鳥的命令,開始發揮作用的時候,這小子將自己曾經做過的惡事都給交代了。

  然後,那小太監就發現,這個朱俊在侯政明的手下,不止是溜須拍馬,也不止是知道侯政明拐賣人口的勾當,他還真正的參與了進去。

  不止參與了進去,當時為了給侯政明表忠心,他還親手將一個小男孩兒的手腳打斷,還割了那男孩兒的舌頭,讓那男孩兒去街上乞討要錢。

  這就是典型的採生折割。

  而按照蒼泰的律法,採生折割人,當處以凌遲之刑。

  既如此,那小太監怎麼會讓朱俊簡簡單單地被砍頭了呢。

  似乎感覺出來自己的刑罰和之前的那些人不一樣,朱俊的眼中滿是興奮和希望。

  之前潘立安和侯小姐他們被斬首的時候,朱俊也看見了。

  那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會和侯小姐他們一樣的下場。

  要不是衙差沒有將他帶上斷頭台,他也會像潘立安那樣,嚇得尿褲子。

  後來發現所有人都被斬首了,只有自己留到了最後,朱俊還以為是徐三柳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他說了情。

  而當他被衙役帶帶上了斷頭台,沒有看見椹質,卻看見一條長長的矮木桌的時候,更加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以為那矮木桌是讓他趴在上面打板子用的。

  看著就站在斷頭台正前面的徐三柳,朱俊朝著她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便「噗通」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

  「三柳,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死!我就知道,你還念著我們之間的情義!我知道錯了,我以前真是大錯特錯!我不該被榮華富貴迷了眼睛啊!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對你,絕不會再讓你傷心,三柳,你等我······」

  聲淚俱下的說著不知道又幾分真假的懺悔,朱俊還想對徐三柳多說幾句保證,表達一下自己的決心。

  然而根本就不等他說完,衙役已經上前,將他按在了矮木桌上。

  所以他也沒有看到,徐三柳看向他的時候,眼中透著的攝人的恨意和殺氣。

  押著朱俊的衙役「唰唰」兩刀將他身上的囚服割開扔掉,然後另一個衙役上前,用一張漁網將他緊緊地勒了起來。

  衙役的動作非常的利落,還沒等朱俊從死裡逃生的暗喜之中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像是待宰的豬一樣,被緊緊綁在了矮木桌上。

  等看見監斬台上坐著的小太監竟然親自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從腰間掏出一把樣式別致,刀把上還鑲嵌著紅寶石的精緻小刀的時候,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然而不管他的想法如何,那小太監都不會顧慮他。

  手中的小匕首轉著花,在朱俊驚恐的目光中,從腳開始,小太監一下就將朱俊被漁網緊緊勒著,而從網格里擠出來的皮肉給片了下來。

  「啊啊啊!」

  劇痛讓朱俊除了痛呼和尖叫之外做不出其他的任何反應。

  此時,他的整個大腦都被疼痛占據,完全沒有辦法思考。

  等他剛剛從這一波的疼痛之中緩過來一點點兒,小太監的第二刀已經割了下來。

  完全可以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皮肉被削掉,朱俊現在完全沒有之前的竊喜。

  現在,他更希望自己是跟剛剛的那一撥人一起,直接被斬首。

  至少,砍頭的痛苦也只是瞬間罷了。

  只是可惜,他的願望註定不會被視線,而這樣扒皮削肉的痛苦,還只是個開始而已。

  因為那小太監早就決定,必須足足割上一千刀,才能讓他咽氣。

  那小太監的年齡看上去不大,經驗卻非常的老道,片人的手藝更是一絕。

  哪怕割到五百多刀的時候,朱俊已經氣若遊絲,連呻吟聲都發不出來了,可是他依然微微起伏的胸膛仍舊錶明,他還沒有咽氣。

  握著徐老太的手越來越緊,徐三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目光死死的盯著被行刑的朱俊。

  親眼看著朱俊慢慢的變成了一副還喘著氣的骷髏架子。

  直到一千刀全部割完,朱俊才終於沒氣了。

  「好!殺得好!」

  這一次,是徐大柱帶頭,一邊叫著好,一邊用力地鼓起掌來。

  力氣用得特別大,沒一會兒手心兒就紅了。

  像是砍頭這樣的刑罰,老百姓們雖然也不是經常能看到,但是多少也見過一些。

  可是像是凌遲這樣的刑罰,普通的老百姓,一輩子也不一定能看見一回。

  再加上朱俊的痛呼實在是太慘烈和駭人,圍觀的百姓們都有一點兒被嚇著了。

  結果徐大柱這一聲呼喊給眾人驚了一下,卻也回過了神來,也跟著一起鼓掌叫好。

  而就在朱俊被小太監一刀一刀削成骷髏架子的時候,朱家其他人也在縣衙被打板子。

  尤其是朱廣興,被打了整整三百大板。

  等已經完全不能動彈,只能雇了兩個人將自己抬過來的朱廣興趕到菜市口的時候,菜市口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小太監早就接上徐天寶回了潘立安的府邸,而其他圍觀的老百姓也早就散了。

  幾條野狗正在啃食斷頭台上朱俊的血肉和骨頭。

  看著眼前的一幕,朱廣興徹底的絕望了。

  他那妹妹之前跟著潘廣興他們一起被砍了腦袋,屍身可能已經被扔進了亂葬崗。

  他們全家的希望此時已經成了野狗的腹中食,竟連個全屍也沒有留下。

  這一刻,朱廣興後悔了。

  他如果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他說什麼也不會攛掇兒子攀附侯政明,更不會為了讓兒子順利的搭上侯政明,配合兒子迫害徐三柳。

  然而現在才知道後悔已經太晚了。

  他們家在這饒和縣再也沒有了立足之地,清平縣也再也回不去了。

  往後,他們一家只能成為流民,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想到這,朱廣興再也堅持不住,一口老血噴出去三丈,徹底「嘎」了過去。

  剩下的朱家人的到了朱廣興的死訊,沒有絲毫的停留,甚至都沒有收斂他的屍身,便帶著家裡剩下的僅有的銀錢,離開了饒和縣。

  也就在朱家人離開饒和縣的時候,小天寶他們也在打包行李,準備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