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第七百一十三 矯情(1)
太子歿需服喪一百天。服喪期間,禁止婚假以及一切娛樂活動。酒樓戲院青樓都歇業了,各家的宴會也都取消了。
清舒休息這一日原本準備去買些墨條跟紙張,還沒出門就聽到杜詩雅來了。
杜詩雅挺著腰由丫鬟扶著走了進來。
清舒看著她這做派,笑著問道:「怎麼?懷上了?」
「我都還沒說你怎麼就知道了?」
清舒好笑道:「你這麼大的架勢我要不知道,那不是眼睛不好使了。既懷了怎麼不在家裡好好安胎,跑我這做什麼?」
「在家呆得悶就想找你嘮嗑嘮嗑。」
清舒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是閒得發悶我事可多著呢!不過我外婆沒事可干也很想跟人嘮嗑,你要不陪她說說話。」
「不用了吧?」
哪怕顧老夫人對她態度好轉了許多,她也不想單獨跟其呆在一塊。
「你在國公府能將你祖母哄得眉開眼笑的,我外婆比你祖母好哄多了。」
看著杜詩雅面露掙扎,清舒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我跟你開玩笑的。你現在是孕婦,得保持愉悅的心情,這樣孩子生下來也會是個愛笑的寶寶。」
「呀,你這是從哪聽到的?」
「書上看到的。」清舒笑著說道。
杜詩雅嘆了一口氣說道:「咳,原本以為嫁人了就能過上清淨日子,沒想到還一樣不消停。」
清舒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杜詩雅無奈道:「我搬過去後的第三天,韋氏就帶著幾個孩子來請我回去住。哼,搬回去跟她們住,我又不是腦子壞了。不過當時我沒出面,是阿正將他們趕走的。」
「沒過兩日安穩日子,我公爹又來找阿正要養老錢。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阿正十二歲就被他趕出家門,這些年沒用過他一文錢,就是那些聘禮也都是阿正自己置辦的,現在倒有臉來要養老錢且還理直氣壯。」
清舒笑著問道:「當然理直氣壯啊!兒子就該給父母養老,不然那就是不孝。」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世情如此,氣憤也無用。
杜詩雅點頭說道:「是啊!他說若是我們不給他錢,他就去衙門告阿正。他以為這樣我們就能妥協,然後對他有求必應。哼,想得倒美。」
清舒頓時來了興趣,問道:「那你們是怎麼做的?」
「阿正當時說兒子奉養老子這是天經地義,所以他以後將俸祿分成兩份,一份給他一份給我。」杜詩雅臉上閃現過快意:「阿正一年的俸祿大概四百兩,每年給他兩百兩,就當還了他的養育之恩。」
清舒撲哧一聲笑出來:「兩百兩銀子夠幹什麼,還不夠那宅子一年的房租呢!」
杜詩雅笑著說道:「是啊!我公爹當時臉都綠了,他要阿正一年給他一千兩銀的孝敬銀。阿正沒同意,說總不能讓拿我的嫁妝孝順他,就算我同意他也丟不起這個臉。所以,他要告就去告。」
「然後呢?」
「然後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說完,杜詩雅神色有些黯然:「我大伯母為這事訓斥了我一頓,說我丟了國公府的臉面。還說我這麼胡鬧,會影響下面幾個妹妹的婚事。」
「你祖母什麼態度?」
杜詩雅苦笑道:「我祖母勸我搬回去,說那韋氏只是二房,我搬回去是當家大奶奶誰也不敢對我不敬。」
「清舒,我不想搬回去。這些年在國公府整日的勾心鬥角的累人得很。清舒,我現在就想安安生生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想再整日跟人鬥心眼了。」
而且她有自知之明,跟人玩弄心眼她可玩不過。
清舒問道:「那黎正呢?他怎麼說。」
杜詩雅說道:「阿正不讓我搬回去,說我性子單純鬥不過韋氏。至於外人怎麼說,讓我不要在意。」
清舒說道:「黎正都不讓你搬回去住,那你還發什麼愁?」
杜詩雅苦著臉說道:「我怕不聽祖母跟大伯母的話,將來阿正變心了對我不好我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
清舒有些無語,說道:「你想太多了。就你大伯母那德性,哪怕黎正對你不好她也不會管的。至於你祖母到時也是勸你忍讓,所以她們的意見你完全不用在意。」
杜詩雅垂下頭說道:「清舒,我很害怕。我怕阿正將來對我不好,沒人為我出頭。」
「你想那麼多做什麼?現在你有孩子就好好養胎,將孩子順順利利生下來。」
等孩子生下來每天帶孩子都累的夠嗆,哪還有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杜詩雅看著她問道:「清舒,你就不擔心符解元將來會對你不好嗎?」
「我又不跟你一樣整日閒得發慌。我每日的時間都不夠用,哪有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杜詩雅又被噎了下。
清舒說道:「你自己也找些事來做,這樣也不會總胡思亂想。」
杜詩雅苦著臉說道:「我現在懷著孩子,哪還能做什麼。而且韋氏他們隔三差五就來騷擾我,讓我煩得不行根本靜不下心來。」
清舒白了她一眼,說道:「你當初在國共府不是挺能的?怎麼現在一嫁人就成了任人欺負的小綿羊了?」
杜詩雅苦笑道:「以前無所謂,可現在嫁人了不得注意影響嘛!要讓人說我飛揚跋扈,說不準會影響阿正的仕途。」
清舒呵呵兩聲道:「飛揚跋扈?你的名聲早被你那幾個庶妹敗得一乾二淨了,難不成你以為嫁人後就能洗白?」
杜詩雅看著她問道:「清舒,我想讓他們回錦州。清舒,你最聰明了,能不能幫我想個法子啊?」
清舒很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說道:「沒有,我還要練字你沒什麼事就回吧!」
杜詩雅眼眶一下就紅了:「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多陪我聊會啊!」
清舒不客氣地說道:「你想讓人陪寫信給黎正,讓他請假回來陪你。」
杜詩雅眼淚瞬間就來了,一邊哭一邊說道:「我知道你嫌我,嫌我煩。可除了你,我不知道該跟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