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挑撥離間(2)
文哥兒聽見清舒說要他回去,紅著眼眶說道:「爹,咱們回去。」
清舒知道文哥兒受了委屈,可人有親疏之分,她現在要先顧著安安的感受。
林承鈺摸了下文哥兒的頭,與清舒說道:「那我跟文哥兒先回去,過兩天我再來看你們。」
安安哭著說道:「走,趕緊走,以後再也不要來了。」
林承鈺氣得臉鐵青。
清舒說道:「爹,安安正在氣頭上,你帶著文哥兒先回去吧!」
兩人走後,清舒輕輕地拍著安安的後背柔聲說道:「不哭了,咱不稀罕他。」
安安一邊哭一邊問道:「文哥兒是過繼的他都疼愛有加,卻對我們這般冷漠。姐,我們真是他親生的嗎?」
「我也希望我們是他撿來的,可惜,他是我們親爹。」
這樣的爹,有還不如沒有。
安安仰頭看著特別平靜的清舒,擦了眼淚問道:「姐,爹偏心崔氏,喜歡文哥兒,為什麼你從不傷心呢?」
不管她爹做得有多過分,她傷心得不行,可姐姐卻從不生氣。別說哭了,連眼眶都沒紅過一次。
清舒笑著道:「你在意所以才會傷心難過,我不在意自然就不會傷心了。」
安安難以置信地問道:「姐,他是我們的爹,為什麼你會一點都不在意呢?」
「除了擔了個爹的名頭,他做過什麼?他甚至連蔣方飛都不如,至少蔣方飛一直都在保護我。」
安安有些懵,半響才道:「可、可這不一樣,蔣方飛只是一個護衛,他卻是我們的爹呀!」
清舒笑了下說道:「我沒否認他是我們的爹呀,不過僅此而已。」
要不是這層血緣關係,門都不讓他進,更不要說還虛以委蛇。
安安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她真的不知道原來清舒是這般想的。
「中午我們去福雲酒樓吃飯?」
每次安安心情不好清舒都會帶她出去吃好吃的,這次也不例外。
安安搖頭道:「姐,我還有功課沒做完,等下次假期再去吧!」
姐妹兩人聊了會,安安藉口要做功課去了她的書房。
寫了兩個字,安安就將筆擱置在白地青花筆洗上回了房。
看著她眉頭緊鎖,房嬤嬤關切地問道:「姑娘,還在為老爺的事煩心嗎?」
為了能讓她安心照料安安,顧老夫人親自跟沈少舟說了她侄子房盛的事。
沈少舟將房盛安排在護衛隊,被訓練了一段時間後就安排跟船。在船上可沒人與他耍牌。跑船的收入很高,兩年下來也攢了一筆錢。船行有熱心人見他踏實肯干就給他做媒,去年房盛就娶上了媳婦。那媳婦很厲害,將房盛管得死死的。
房盛不賭錢又成家立業了房嬤嬤也不再擔心他,如今一門心思在安安身上。
安安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是為姐姐擔心。」
房嬤嬤有些詫異:「大姑娘怎麼了?」
將清舒剛才的話轉述了一遍,安安說道:「姐姐她,她這樣想讓我很不安。」
房嬤嬤說道:「姑娘,其實我覺得大姑娘這般想並沒錯,你也該向他學習。」
「可他到底是我們的爹呀!」
房嬤嬤嘆了一口氣說道:「從你生下來到現在,他沒養過你也沒教過你。除了擔了個爹的名頭,他還做過什麼?」
這話,跟清舒所說的一樣了。也因為房嬤嬤對安安傾注了感情,所以更看不過林承鈺的所作所為。
將安安摟在懷裡,房嬤嬤說道:「我活了這般年歲,見過許多人。有的父母疼子女勝過自己,也有將子女視為累贅,更有的還將子女當仇人一般待。」
「嬤嬤你的意思是,我爹將我們姐妹當成累贅了嗎?」
房嬤嬤沒接著話,而是說道:「作為子女不能自己選擇父母,但你可以選擇自己的路。我覺得這方面大姑娘就做得很好,不為這些事浪費時間跟精力只努力提升自己。」
頓了下,房嬤嬤說道:「姑娘,別執著於那些自己沒有的,你要多想想自己所擁有的。你看大姑娘多疼你,不僅給你宴請名師讓你生活富足,還早早給你置辦了嫁妝。這天底下有幾個這樣的姐姐。」
長姐如母,清舒真的做了母親該做的一切。有林承鈺跟顧嫻那樣的母親,是安安的不幸;可有清舒這樣的姐姐,又是她的幸運。
安安嗯了一聲道:「嬤嬤,你說得對,我也該學著放下了。」
第二日舒送安安去學堂,然後轉道去了林家。
崔雪瑩見到她托長著聲調道:「喲,大姑娘來了呀!」
她知道清舒如今羽翼已豐,也就不再裝什麼好繼母了。
清舒掃了她一眼說道:「我來找爹。」
崔雪瑩嗤笑了一聲道:「真是稀罕事,你竟會主動找老爺。說吧,碰到什麼事了,也許我能幫你解決。」
清舒眼神都欠奉上一個。
崔雪瑩氣結,偏偏她現在又奈何不了清舒。若敢給這臭丫頭臉色,林承鈺都不高興。
林承鈺知道清舒來了很高興,一臉喜意地說道:「清舒,你怎麼來了?」
「我有事與你說。」
林承鈺笑著道:「行,你隨我到書房來。」
一進書房清舒就道:「上次我們見文哥兒,他對我們態度還很親昵,不過是半個多月沒見文哥兒就與我們生份了。」
林承鈺見她關心文哥兒很高興,說道:「讓你多來看看文哥兒你不願意,他當然與你們生份了。」
清舒卻道:「爹,文哥兒這樣不是因我沒來看他,怕是有人挑撥離間不願他與我們親近吧!」
「什麼挑撥離間,你胡說八道什麼。」
「太太什麼秉性你比我更清楚,自私自利驕縱蠻橫品德敗壞。你讓她教文哥兒,你就不怕文哥兒長大以後與她一樣?」清舒冷著臉說道:「三叔原本不欲過繼,是看在兄弟情分上才忍痛將文哥兒過繼給你繼承香火的。你若是不對文哥兒上心,還不如將文哥兒還給三叔。」
「我怎麼沒對他上心,我每日下衙回來就會教他讀書寫字。」
清舒說道:「你真對他上心就該隔絕他跟太太,不然就是害了他。」
林承鈺說道:「同在一個屋檐下怎麼隔開得了,而且你母親也是真心疼愛他。」
清舒將後面那句話自動忽略:「要隔絕很容易,送文哥兒去私塾念書。白日在私塾,晚上你教導,太太與他接觸的時間少了影響也就有限了。」
「文哥兒太小了,私塾不收。」
清舒說道:「不是沒私塾收文哥兒,是你壓根就沒上心。」
蘭嫮的私塾那般難進,她也不也將安安給送進去了。所以,關鍵在於有沒有用心思。
林承鈺怕她寫信給林承志徒生是非,應道:「我會給他文哥兒找私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