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4章 分別(2)
第二天用過早飯,清舒就讓蔣方飛送福哥兒去甘泉寺。
去年臘月二十五瞿先生就到了平洲,只是他沒去太豐縣而是直接入住甘泉寺了,到現在還在那兒。
窈窈抱著福哥兒,眼淚在眼眶著打轉轉:「哥,你別去跟我們一起回家還不好。」
福哥兒笑著說道:「我過幾個月就回來,到時候我給你帶好多好吃好玩的東西。」
窈窈眼淚在忍不住掉了下來,只是再捨不得福哥兒也是要走的。等福哥兒上了馬車,窈窈忍不住大聲叫道:「哥,你要記得給我寫信啊!」
福哥兒伸出頭說道:「會的。」
祁老夫人見到清舒時不由嗔怪道:「寺廟粗茶淡飯的,你也怎麼能讓孩子住那兒去。」
清舒笑著說道:「小孩子吃點苦是好的。以前帶福哥兒去過農莊,他知道糧食來之不易後就再沒剩過飯了。」
孩子乖巧聽話很省心,福哥兒現在都不用她操心了。
顧老夫人在旁笑罵道:「你還好意思說呢?姐姐你是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夫妻怎麼教孩子的,福哥兒不敢亂花錢出去買東西都要跟人講價,窈窈以為家裡很窮。」
清舒覺得自個很冤,這個完全是景烯的鍋。
知道原因後,祁老夫人笑得不行:「你得讓窈窈知道,你家的宅子是有錢都買不著的。」
清舒笑吟吟地說道:「我跟她解釋了好幾遍,不過她都不信以為我是哄她的。算了,等她大些就知道了。」
聊了一會,清舒看了下手錶道:「外婆、姨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得啟程了。」
主要是現在路滑走得慢,所以要提前走。
「走吧,我送你們。」
清舒攔著不讓,說道:「外頭冷,你跟外婆就別送了帶屋裡呆著。」
不說祁老夫人,顧老夫人首先就不答應了:「這次你回京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就讓我多看你一會吧!」
她現在身子骨不如以前,身體經不起長途顛簸了去不了京城,而清舒忙得不行也沒時間回來看望她。
走到大門看著顧老夫人雙眼含淚,清舒鼻子也算算的:「外婆,等我有空就回來看你。」
顧老夫人擺擺手,說道:「快去吧!」
等一行人走後,祁老夫人拉著眼淚汪汪的顧老夫人說道:「別哭了,真這麼捨不得等開春你就去京城,這樣就能天天能見到她們。」
顧老夫人搖頭道:「不了,過段時間阿嫻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娘倆就回太豐縣去。」
祁老夫人也沒勸,到她們這把年歲自然是怎麼舒心怎麼來:「向笛說若我開春不回福州,他到時候親自來接我。不然的話,我就跟你一起去太豐縣養老了。」
她還是喜歡呆在這兒,有說話逗趣的人,可惜兒子不讓。
顧老夫人笑著說道:「那是向笛孝順,你啊就知足吧!」
祁老夫人笑著說道:「阿霖跟清舒他們也孝順,是你自己執意要留在太豐縣養老。我是沒辦法拗不過那頭倔驢,不然就在別莊過了。」
顧霖對顧老夫人是沒的說,老夫人生病他就請假在家裡照顧他,一直到病好以後才回去當差。
當然,駐軍不忙好請假也是一個原因。
顧老夫人嗯了一聲說道:「阿霖確實很孝順,只是她那媳婦……」
祁老夫人直言不諱地說道:「這不能怪月華,只能說顧嫻沒分寸。你也是從兒媳婦那兒過來的,若是有人在你家裡指手畫腳的你樂意啊?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太護著她了,以前是這樣現在還這樣。」
反正她是不喜歡顧嫻的。小時候瞧著還好長大以後真是一言難盡,也幸虧當初沒嫁給望明不然她怕早給氣死了。
顧老夫人說道:「老姐姐,我也不瞞你,我現在真的很擔心萬一少舟走再她前頭她怎麼辦呢?」
「瞎操心,清舒與青鸞不會不管她的。」
顧老夫人搖頭道:「清舒不會讓她凍著餓著但不會將她接在身邊奉養。沈濤畢竟不是親子,肯定也不會那麼盡心盡力的。」
祁老夫人說道:「既這麼擔心那你就好好保重身體。只要你在哪怕沈少舟沒了,有你護著她也能過得很好的。」
顧老夫人也想啊,但歲月不饒人啊:「我今年都七十二了,再好好養身體也沒幾年好活了。」
祁老夫人知道這是她的心病,想了下說道:「等下次青鸞過來你與她說這件事,要將來沈濤對她不好就讓青鸞接她過去一起生活。」
顧老夫人搖頭道:「青鸞有公婆呢!」
「經業上頭有哥哥,公婆肯定是跟著長子生活的。這事啊,只要青鸞跟經業同意就行。」
顧老夫人猶豫了下說道:「那等青鸞端午過來的時候我與她說。」
青鸞答應了她,端午會過來與她一起過節。
午飯後,閔氏過來與祁老夫人說道:「娘,我想出完元宵讓熠躍也住到甘泉寺里去。」
「寺廟粗茶淡飯清苦得很,你捨得?」
閔氏說道:「我這也是為了熠躍好。」
祁老夫人問道:「他要寫信給你訴苦,你能忍得住不讓他回來。」
「忍得。」
祁老夫人笑了下,說道:「也別沒元宵明日就讓他去甘泉寺,就讓他住在瞿先生隔壁。」
「好。」
祁熠躍聽聞閔氏要他去甘泉寺苦讀,當下就不幹了。那寺廟中別說紅袖添香了連肉腥都見不著,他才不要去受這個罪。
可惜這次不管他怎麼說好話,閔氏都沒鬆口。見說不通閔氏熠躍使出殺手鐧,裝病,叫嚷著頭疼。
大夫來了,開了一道調養傷身體的藥方就走了。
傍晚的時候,閔氏與祁老夫人說道:「娘,熠躍頭疼得厲害,明日不能去甘泉寺了。」
祁老夫人瞅了她一眼,臉上沒什麼神情:「身體為重。你也別杵再這兒了,去照顧他吧!」
顧老夫人卻是道:「熠躍不舒服啊,那我去看看。」
祁老夫人拉著她的手,搖著頭道:「現在天色晚了路不好走,要看等明日吧!」
閔氏給兩人福了一禮就出去了。
顧老夫人有些奇怪地問道:「熠躍不舒服,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
祁老夫人笑了下,說道:「瞿先生是白檀書院的先生學識淵博,秀影想讓他去甘泉寺住得瞿先生指點,然後他就頭疼了。」
……
顧老夫人遲疑了下還是說道:「姐姐,你不會是想岔了吧?」
祁老夫人笑著說道:「三年前讓他去書院念書,念了半個月他就整日嚷嚷著頭痛,然後就沒去了。」
顧老夫人急忙說道:「這可不行,這麼點苦都受不了以後怎麼辦?」
祁老夫人嗯了一聲說道:「所以開春後我回福州得將他帶上,讓向笛嚴加管教。」
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年歲大沒這麼大的精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