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9章 勸說(1)

  第1409章 勸說(1)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勸說(1)

  天蒙蒙亮符景烯就起來了。一推開門冷風就颳了過來,他不以為意地走了出去:「太太醒了沒有?」

  紅姑搖頭道:「沒有,還在睡。」

  符景烯也沒去叫清舒,而是取了劍在院子裡練了起來。

  傅苒一起床就聽到符景烯回來了,給福哥兒穿好衣服就抱了過來。看到符景烯,福哥兒掙扎了著說道:「阿婆,下去。」

  落了地福哥兒就邁著一雙小短腿朝著符景烯飛奔而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叫著:「爹、爹……」

  符景烯將劍扔掉將他抱起,然後把他就往上拋。

  「飛、飛、飛……」

  福哥兒高興得跟一隻小雞仔似的,咯咯地笑個不停。

  易安每日也起得很早,這日洗漱後她就準備過來跟清舒說一聲就回家。結果剛跨進大門就看見福哥兒摟著符景烯說話,而清舒正倚靠在門口看著父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一刻,易安覺得他們一家三口特別的溫馨。

  雖然嘴上總說不嫁,其實她心裡也希望能早點找到喜歡的人然後組建一個溫馨的家庭。誰想,這一切都被雲堯蓂給破壞了。

  清舒最先發現站在門口的易安:「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易安笑著說道:「剛到的。清舒,我要回家了。天氣越來越冷路也滑你懷著身孕不要再外出了,要有事派個人給我一聲,我會過來的。」

  清舒也沒跟她客氣,畢竟特殊四十七:「行,有事我讓春桃與你說。」

  符景烯插了一句:「等吃過早飯再回去啊!」

  易安掃了他一眼,說道:「我不跟沒義氣的人吃飯。福兒,姨母走了,你要記得想我啊!」

  虧得她以為符景烯是個好的,沒想到也是內里藏奸的。

  符景烯摸了下鼻子說道:「那我送你吧!」

  易安才不要他送,硬邦邦地說道:「我自己認路,不用你送。」

  清舒知道他的意思,這是有話要與易安說了:「易安,讓他送送你吧!反正他閒著也是閒著。」

  易安是不耐煩與符景烯說話,但清舒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走出主院沒多遠,符景烯就說道:「鄔姑娘,我想與你好好談談,不知道可不可以?」

  易安似笑非笑地說道:「給雲堯蓂當說客?」

  「你要這麼認為也可以。」

  易安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冷冷地說道:「還真是雲堯蓂忠心的臣子。行,我倒想看看你能說些什麼。」

  「這兒說話不方便,我希望能找個僻靜點的地方。」

  主要是這兒離主院太近了,萬一引來清舒就不妥了。

  易安知道他的顧慮,不過她可不順著符景烯:「沒什麼不方便的,將人都清空就行了。」

  符景烯早知道想要說服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鄔姑娘,我知道太孫心儀你,但我真不知道賜婚的事。」

  易安笑了,只是那笑容帶著嘲諷:「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我知道沒有意義,但我還是要澄清下。」

  易安可不給他留臉面,說道:「有什麼澄清的??你就算知道也一樣不會說,所以你現在完全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聽到這粗話,符景烯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跳。就鄔易安這德性為一國之母,他都能想像後宮將來什麼樣子。

  若是易安與清舒沒關係,哪怕她鬧翻了天符景烯也不在意。可偏偏清舒與她親如姐妹,她要有事景烯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想到這裡他覺得頭有些疼。

  符景烯耐著性子說道:「鄔姑娘,太孫這次行事是魯莽了一些,但她對你卻是心實意的。」

  易安冷笑一聲道:「符景烯,你若只是說這些廢話,那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符景烯也不再繞彎子了,說道:「鄔易安,雖然太孫此次的行為不可取,但他真的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易安覺得自己聽到天底下最大的一個笑話:「有道是一入宮門深似海,他都要將我拖進深海之中將我淹死,你竟還說他值得託付終生?符景烯,你是眼瞎還是心盲。」

  若不是看在清舒的面子上,易安真會暴揍他一頓:「符景烯,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你問。」

  易安問道:「你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那女人為什麼不行?若是清舒也在外養三五個美男子,你會不會真心實意地與他們稱兄道弟啊?」

  符景烯神色不變地說道:「清舒她不會做這樣的事。」

  易安嗤笑一聲說道:「我知道清舒不是這樣的人。我只是打個比方,若真如此,你會接受?」

  不等符景烯開口,易安冷冷地說道:「你不可能接受的,不僅你是所有男人都無法接受。你們不能接受妻子有別的男人,為何要我們女人接受你們的三妻四妾。」

  符景烯說道:「這個你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納妾的。」

  「你將來會不會納妾我不知道,但云堯蓂將來肯定會納妃。就算他自己不想,太子妃跟朝臣也會逼著他納妃。」

  符景烯沉默了。他可以保證自己不納妾,卻沒那個本事為太孫做擔保。畢竟,他只要管好自己就行,而太孫卻要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

  易安看著他說道:「你也別再費盡心思來勸說我了,賜婚聖旨已下,我們鄔家世代忠良是不可能抗旨的。所以你讓他放心,我肯定會嫁的,至於其他就別再白費功夫了。」

  符景烯早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鄔易安要那麼好搞定也不會逼得太孫求得皇帝賜婚了:「我會將你的話轉述給殿下的。」

  易安嗯了一聲後看向符景烯說道:「你若是敢做對不起清舒的事,我會讓你這輩子都不好過。」

  符景烯篤定地說道:「你放心,不會有這一天的。」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她這輩子不可能得到想要的幸福,所以希望清舒跟小瑜等姐妹都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符景烯本來想送她回國公府,可惜被拒絕了:「福兒天天念叨著你,回去好好陪陪他吧!」

  說完,易安上了馬車就走了。

  看著馬車漸漸消失在眼前,符景烯揉了下太陽穴。現在只是開始,將來還有得磨了。

  清舒指著一副狍子的圖片,耐心你地與福哥兒說道:「福兒,這是狍子,你看它呆萌萌的是不是很可愛啊?」

  福哥兒卻是說道:「吃、好吃……」

  符景烯走進來正好聽到這話,當下樂呵呵地問道:「福兒,你怎麼知道狍子好吃啊?」

  福哥兒回答不上來。

  紅姑笑著說道:「前日國公府送了一隻狍子來,鄔姑娘就刷了銅鍋子,哥兒吃了一碗的狍子肉。」

  她也吃了一碗,味道確實很鮮美,也不怪哥兒記得了。

  福哥兒捂著圖片說道:「肉、肉肉。」

  符景烯抱著他笑著說道:「福兒想吃狍子肉啊,行,爹等會讓人去買了給你吃。」

  清舒看他們父子兩人說話,就起身去了書房練字。

  正練著字,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符景烯親下她道道:「還生氣呢?」

  清舒掙脫不開,冷聲說道:「我難道不該生氣嗎?」

  符景烯嘆了一口氣說道:「該生氣,只是我也沒辦法啊!太孫殿下的吩咐我不能不照辦啊!清舒,其實我也不願意鄔易安做太孫妃。她這個性子根本不適合後宮,而她在宮裡過得不好你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了,到時候咱們兩人肯定得卷進後宮的爭鬥中去。」

  卷進後宮爭鬥將來肯定也會卷進奪嫡之爭,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你剛跟易安是說了什麼?」

  「我與他說太孫是真心喜歡她的,只是她並不以為意。其實我也知道這話沒有說服力,真喜歡就不該用這樣的手段。可沒辦法,太孫要我們說服她,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做了。」

  聽到這話,清舒火就來了:「說服易安?他聖旨都下了,難道易安還能抗旨不成?」

  符景烯搖頭道:「太孫知道鄔易安現在一肚子的火,她想讓我們消了她心中的怒氣。」

  清舒冷笑道:「我以前一直覺得他將會是個英明的君主,現在才知道是太高看了他。」

  本質上也是一個自大狂妄的人,易安嫁給他哪能過得好。

  符景烯說道:「清舒,這件事太孫確實過分了,但我可以肯定地與你說太孫是真心喜歡易安。清舒,太孫當初為扳倒信王準備了一年;為剷除高首輔以及黨羽他整整忍了兩年。他是真心喜歡鄔易安,所以才失了分寸。」

  「這麼說易安應該感動了?」

  符景烯賠笑道:「感動什麼啊,太孫出的這昏招,也就他這個身份了不然我都想抽他一頓。」

  清舒沒說話。

  符景烯抱著她說道:「你別生氣了,再生氣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想辦法解決。」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你,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只是一想到將來我就特別煩躁。」

  「他為了自己的私慾強行將易安綁在身邊,根本就沒為易安考慮過。易安的性子根本不適合進宮,後宮那些女人手段花樣百出讓人防不勝防,易安哪是她們的對手。」

  符景烯說道:「鄔易安沒你想得那般弱,而且太孫也不會不管的。」

  清舒嗤笑一聲道:「易安跟人明刀明槍干是沒問題,可那些後宅的陰私卻從沒涉及過。平日小心防範可能沒問題,可懷孕呢?這女人懷孕本就是半隻腳踏進鬼門關,這個時候那些女人從中做什麼手腳很容易一屍兩命。」

  「至於說太孫會護著她?他稀罕易安時可能會護著她,可要將來厭倦了哪還會管她的死活。說不準到時候還巴不得她死了好給他新歡騰位置。」

  符景烯苦笑道:「清舒,太孫不是這樣的人。」

  「你能保證他將來不變?而且你看看史書上,皇帝的原配與嫡長子有幾個善終的。」

  將來的事,誰也不敢預料。而且這當皇帝的到後面哪個不多疑,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血案了。而這也是清舒想讓易安執掌朝政的原因,手裡有了權利就不會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外有鎮國公府做靠山,內有自己的勢力,太孫以後就是變心想要對易安不利也得掂量掂量後果。

  人心易變,更何況那人還是太孫未來的皇帝。

  符景烯苦笑著說道:「清舒,我只能保證我不變。」

  就在這個時候,芭蕉在外說道:「老爺、太太,宮裡來人,孫殿下宣老爺進宮。」

  清舒將他推開說道:「去吧!別讓太孫等太久了。」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不好。

  等符景烯出去以後,清舒煩躁地將筆放下走了出去,仰頭看了下灰濛濛的天不由嘆了一口氣。

  紅姑寬慰道:「太太,你也別太操心了。鄔姑娘嫁過去做的正妃,除了太子妃其他人都得聽她的。」

  清舒苦笑道:「怎麼能不操心啊!她都沒接觸過那些陰私,我真擔心她以後會著了算計。」

  「太太,你現在還懷著身孕得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

  為了讓清舒放寬心,紅姑與她說了一件喜慶的事:「太太,金根同意讓銀根給我做兒子,並且還願意認我做乾娘。」

  清舒由衷為她高興,說道:「我早就說過金根知道你是真心疼愛他們的遲早會鬆口的,你看這不就鬆口了。」

  紅姑笑著說道:「這也是託了老爺跟太太的福,不然我也沒機會認識他們兄弟了。」

  「這也是你的緣分。」

  說了幾句話,清舒又打起哈欠來了:「不說了,我去睡覺了。」

  服侍清舒睡下以後紅姑就回了自個的屋,剛坐下香秀就過來了。她不由奇怪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哥兒呢?」

  香秀說道:「先生正教哥兒作畫呢!等會我就過去。」

  說完,她一臉憂心地說道:「自文嬤嬤來了以後,我什麼都搭不上手。紅姑姐姐,你說太太是不是打算將哥兒交給文嬤嬤帶了?」

  紅姑沉默了下點頭說道:「對,太太打算將哥兒交給文嬤嬤帶。」

  香秀也知道自己不能跟文嬤嬤比,只是想著要跟福哥兒分開就難受得不行:「紅姑,我捨不得哥兒。」

  紅姑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就算是不帶哥兒,那也在主院當差可以隨時見著哥兒。」

  「我就怕太太讓我去二門當差。」

  紅姑搖頭道:「不會的,肯定會留你在主院當差的。」

  見她說得這般肯定,香秀心頭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