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8章 昏官

  第1238章 昏官

  符景烯查了三天,查出掌管兵器庫的葉建斌與兵器失竊案有不可推脫的關係。結果等他派柯衡去抓人,葉建斌畏罪自殺了。

  而葉建斌只是第一個,接下來的日子不管符景烯查到誰,這個人就死了。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死了五個武官。

  周疆忍不住去找管彥磊,與他說道:「大人,葉建斌掌管著兵器庫,並且失竊案與他有脫不了的干係。我之前就建議欽差大人將他們控制起來,可他就是不願意。結果現在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如今案情都陷入了僵局之中。」

  也不知道他接下來要怎麼查了。

  管彥磊咳嗽了一聲說道:「十天前我已經給太孫殿下上了摺子,相信這兩天應該就有回覆。」

  「這……」

  管彥磊靠在床頭,以極為虛弱的時聲音說道:「欽差大人根本不會查案子,再讓他查下去也查不出什麼來。與其浪費人力物力,還不若請太孫換一個會破案的人來。」

  周疆有些擔心地說道:「大人,這位符大人可是太孫的紅人,你這樣做可就徹底得罪了他。」

  「我兩隻腳都踏進棺材哪還怕得罪他?」管彥磊說道:「若不是這些人將兵器私售給那些匪盜,匪盜又豈能如此猖狂竟連我都敢行刺。所以這個案子我一定要請太孫徹查到底,絕不容許任何人和稀泥包庇他們。」

  周疆聞言嘆了一口氣:「大人,你這又何必呢?你現在這樣,更應該為兒孫留一條路啊!」

  管彥磊眼中閃現過恨意,說道:「留什麼後路?難不成符景烯還敢謀害我管家全族?若他真敢這麼做,御史也饒不過他。」

  看到他這個樣子,周疆也沒再勸。

  當日晚上符景烯收到一封密信,看完以後他低聲說道:「這兩日就可以結案了。」

  結案了,也就能回家了。

  老八說道:「這什麼都沒查出來就結案了?老爺,小心周疆他們罵你是昏官呢?」

  這些日子周疆每次見到他那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雖然面上不說,但私底下卻都說符景烯已經淪落為賀蒙的走狗了。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我現在本就是昏官,撈錢的昏官,被周疆他們罵也很正常。」

  這一個多月賀蒙前前後後送了八個箱子,每個箱子裡裝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而且賀蒙行為很高調,恨不能宣揚得整個合洲人都知道此事。也是如此,符景烯現在在合洲名聲都臭大街了。

  老八冷哼哼了兩聲,很快這些人就知道他家主子可不是什麼昏官,而是智勇雙全的清官,大清官。

  第二天一大早符景烯就去了參將府見賀蒙,兩人說了好半天,出來的時候他是滿面紅光。

  當日下午就結案了,符景烯將兵器失竊案責任都推在已經自殺身亡的羊百戶身上。

  周疆覺得他這般草率地結案非常的荒唐,找了他說道:「大人,羊百戶不過是一個百戶,他哪有那麼大能耐偷盜出上千件兵器而不被發現?」

  符景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為這個案子前前後後已經死了六個武官了,再查下去怕會引起軍中譁變。到時候,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周疆一哽。

  符景烯說道:「這個案子再查下去對誰都不好,就是你我到時候都要卷進去。到這兒結案已經可以了。」

  周疆氣得臉紅脖子粗,直言道:「大人,我不同意結案。」

  之前他對符景烯還充滿了希望,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失望。原本以為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結果還沒升起來就被金錢給腐蝕了。

  符景烯也拉下了臉,說道:「周大人,這個案子是我負責,我說結案就結案。」

  周疆沒有管彥磊的魄力,他不敢跟符景烯翻臉。可他又不願意跟符景烯同流合污,最後甩袖離去了。

  這個案子一結,符景烯就被人罵成了狗。

  滿洲在外轉了一圈回家,與祁向笛說道:「祁兄,景烯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他胡亂審案,現在又草率地結案,如今合洲上下議論紛紛。」

  「說了什麼別瞞著都與我講?」

  滿洲看他是神色很淡定,無奈道:「說景烯是貪官、昏官、庸官、草包官,還有……」

  「還有什麼,都說來聽聽。」

  畢竟是在守孝期,從來到合洲就出去過三次,其他時候他都呆在滿家沒出門。

  滿洲猶豫了下說道:「說景烯是太孫的男寵,靠著出賣色相才能連升三級。祁兄,這些傳聞對景烯很不利。再這樣下去我擔心京城那邊會有御史彈劾他。」

  「不用你擔心,肯定已經有御史彈劾了。」

  滿洲看著他這個樣子,問道:「怎麼你瞧著一點都不擔心啊?」

  祁向笛笑了下說道:「不需要擔心。這個案子結了也代表合洲的事該了斷了。」

  滿洲又驚又喜,急忙問道:「是景烯給你消息嗎?」

  「沒有,這些都是我推測的。」祁向笛說道:「跟他周旋了這麼長時間該查的應該都查清楚了,這裡的一切也該結束了。。」

  滿洲一下就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景烯在明,太孫另外派人在暗地裡查賀蒙。」

  賀蒙既已經懷疑了景烯那肯定是日夜盯著他了,所以暗中查的肯定是另有其人了。

  見祁向笛點頭,滿洲長出了一口:「那就好。」

  祁向笛說這些話,其實只是寬慰了滿洲。其實哪怕太孫派人支援,景烯的處境依然兇險。賀蒙管著合洲這麼多年,逼得布政使跟許多地方官都聽從他,可見其城府與手段。要抓捕他哪有那麼容易啊,這過程肯定很兇險,而且還未必會成功。可惜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想去幫忙幫也沒辦法。

  滿洲突然有些傷感地說道:「祁兄,等這個案子結束以後你也要回京了?這麼多年沒見,好不容易相聚又要分離了。」

  祁向笛說道:「你隨我去京城住一段時間。我現在在家守孝也不能外出,整日呆在家裡平日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要去了京城,那我們就可以日日對弈了。」

  滿通聞言很是心動,不過他也沒立即同意:「等我媳婦回來,我問問她的意見。」

  他科舉不順這些年碌碌無為,他妻子沒任何的怨言一如既往地對他好。所以他對妻子也很尊重,這麼大的事必須遵循她的意見。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