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挑戰自己

  至於分數。

  褚景明回來的時候，武小富他們都是送上了自己的掌聲。

  一百六十分。

  好傢夥，說實話，看到這個分數，所有人都驚呆了，聞新翰更是有些難以置信，他懷疑褚景明開掛了，本來按照他的估計，褚景明就算是發揮超常，那也不可能直接上一百六十分的。

  要知道，超過一百分之後，真的是十分一個大門檻，一分一個小門檻。

  看到後面，褚景明能上一百五十分，他們真的是一點都不質疑，但是一百六十分，真就是太讓人驚喜了啊。

  要知道，就和極高難度一樣，一百六十分，這就是絕對的頂尖水平，哪怕是剛剛觸摸到這個領域的頂尖守門員，那也是頂尖水平啊。

  也就是說，就算是武小富不參加胃腸外科比賽，這一局沒有武小富，褚景明這個分數，也足以讓任何人都不敢小看華國胃腸外科的未來了。

  除了常規滿分之外，技術標準提分二十二分。

  手術時間提成三十八分。

  再看威廉的分數，一百六十四分。

  也就是手術時間提成比褚景明高三分，技術標準提分比褚景明高一分而已。

  差距大嗎？當然大，到了一百六十分以後，每一分都是天塹。

  但又沒有想像中的大，因為國內和國外的醫療實情不一樣。

  在國內，高端技術和重危病患，都集中在主任手裡，褚景明實在是欠缺這方面的鍛鍊，但是威廉不一樣，說不得威廉都已經主刀好多台類似的手術了。

  也就是說，單從潛力來說，威廉還真不一定就比褚景明高了。

  可惜了！

  武小富想到這些，不由得道了聲可惜，醫療國情如此，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最起碼現在是沒有能力改變的，老主任不放手，年輕人只能慢慢熬，這就是實情。

  這些醫學生，都博士畢業了，可是從業的五六年內，也只能主刀些膽囊闌尾之類的手術，人們的潛力是有期限的，大器晚成，說的不是這類天賦超卓的人，時間會磨掉他們的靈氣的。

  但是這樣的實情，也不一定就沒有好處。

  最起碼，對於患者是好的，畢竟試錯成本低了，只是，如此一來，年輕醫生的發展註定緩慢，不然的話，以華國的醫生比例，以華國的患者群體之大，華國在世界舞台上的醫療排名，怎麼可能只是這個水平。

  總之，真的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漂亮！褚哥，你這次可是給我們華國露臉了啊。」

  武小富道了一聲，其他人也是跟著高興，褚景明此時也是有些難掩激動，說實話，他看到分數的時候，也是有些懵，他雖然覺得今天狀態很好，但是估計著能有一百五十多就不錯了，這一下子就蹦一百六十，著實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這可是好事兒啊，不僅是對他，也是對華國醫療界。

  就憑這個分數，他也能夠昂首挺胸的走出去了。

  電視機前，觀看比賽的華國觀眾們，此時也是很高興，這個分數，還是華國第二個一百六十多呢，若是按照昨天甲乳外科的排名，這是穩穩的前十，乃至於前五啊。

  華國不只有武小富，還有褚景明。

  這一刻，褚景明無疑是出名了，湖市是褚景明的老家，褚景明其實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孩子，但是經濟不富貴，溫情卻富貴。

  褚景明自小就有學醫的目標，而這個目標，也是一直得到了家人的支持，哪怕是褚景明讀研、讀博的時候，根本給家裡帶不回來什麼收益，甚至於很多時候，還要本就入不敷出的家裡，提供一些援助，家裡也從來都不說什麼困難，只是一個勁兒的支持。

  褚景明的父母，聽說褚景明留在了東海一附院那天，滿眼都是眼淚，激動的眼淚啊。

  不過，褚景明想要接父母去東海，他們卻拒絕，說是故土難離，其實呢？其實是父母不想拖累褚景明而已，哪怕是褚景明寄回來的錢，他們也沒有收。

  三十三歲的東海一附院醫生，聽起來似乎很高大上，但是事實上呢，在東海都是租房子，他們去東海看過自家兒子，褚景明之前因為是一個人住，所以住的是一居室，說是等父母來了就租個兩居室。

  但是那多貴啊，父母怎麼可能會來拖累褚景明。

  沒錯，三十三歲的褚景明，現在都沒有結婚，東海一附院的醫生，社會地位是高，但也就是社會地位高一點而已，東海的女娃子，可不會因為這個就嫁給你。

  褚景明一直也是有些慚愧，本來說畢業就能孝敬父母了，誰能想到，三十多了，竟還是那個讓人擔心的孩子，這些，褚景明都沒和其他人說過。

  也就是一次和武小富喝完酒，實在忍不住，哭了出來，吐露了幾分心聲。

  說實話，武小富真的很觸動，他是生在了一個好家庭，不然的話，不會比褚景明的處境好多少，褚景明也只是一個縮影而已，大部分醫學生的縮影。

  救死扶傷，請從此入，升官發財，勿入斯門。

  這就是學醫，他代表的是一種責任，獻身醫學，永遠都不會只是一句空話。

  「小富，還要多謝你的，若非是你讓我主刀了一次，我還真不敢在這種比賽上，選擇這個難度的手術。」

  「這可就見外了，還是你有這個能力，不然的話，我幫你也沒用。」

  「是啊，是啊，褚哥，你快坐，先給我們講講，你當時怎麼能夠那麼冷靜的完成那麼高難度的手術的。」

  ……

  眾人讓褚景明坐下，開始詢問。

  看著華國這邊的歡樂氣氛，多少都是有人看不下去，但是又不好說什麼，誰讓華國這邊還真是過年了呢，一個武小富就算了，竟是還出了第二個一百六。

  要是神外或者是心胸外也就算了，一個胃腸外，這是真的有些出乎人們的預料。

  算了，忍忍，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威廉和褚景明的表現，著實是給後面的參賽選手不少壓力，武小富的水平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這兩個就直接有拿下前五，威廉更是有拿下第一的實力了，他們要是不冒點險，真就危險了啊。

  他們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高尚，為了保團隊積分，一點險不冒，他們是來拿個人好成績的，個人好成績啊，就算是不拿第一，對於很多人來說，進不了前十，就真的是白來了。

  所以，最起碼他們也得拿個一百六。

  可是，這又不是有著出分細則，誰也說不準，是不是就能卡到這個分數，所以，想要保險，就只能冒險。

  對於小部分人來說，拿不到第一，比賽將毫無意義。

  對於再多一部分人來說，拿不到前十，這也相當於是白來。

  所以，他們必須為自己搏一把。

  這就是青年醫生，他們的選擇不多，即使是基礎紮實，只要是其他人超常發揮了，就可能會將他們逼入死角。

  武小富就看著一場場比賽過去。

  六個組，基本每個組都會有個出類拔萃的，就像是威廉這種選手，就比如b組，也是有一個一百六十分往上走的，一百六十二，比威廉是差兩分，但是比褚景明還高兩分。

  「第四！」

  看著那個一百六十二分出現，武小富聽到褚景明嘀咕了一聲，好奇的問道，「啥？」

  「第四嘛，伱第一，威廉第二，這個第三，我第四，當然了，目前是。」

  嘿，褚景明對武小富，可真是有信心啊。

  「你就知道我一定能夠拿第一？」

  「別鬧了，你甲乳外科都能拿一百六十七點五五分，更別說是肝膽相近的胃腸科，我都覺得你能奔一百七去，也就是你不在a組，不然的話，他們都不會再對第一有想法了。」

  褚景明說完，其他人竟是都開始點頭。

  顯然都是這個想法，也是，普外科三個小科中，肝膽外科和胃腸外科，基本相近，畢竟都是搞肚子裡的東西，尤其是胰腺手術這些，基本都有涉及。

  武小富在胃腸外科的專業上，肯定要比甲乳外科更加擅長。

  c組進行的時候，華國的觀眾，基本都已經睡了大半了，這一組，有其他胃腸外科的同事要參加，一百四十七分。

  雖然沒進一百五，有些遺憾，但是這個分數，不高不低，前三十，還是可以的。

  d組又有一個一百六以上的出現，褚景明嘟囔著劃到第五名。

  這要是再出現一個一百六以上的，他可就得滑出前五去了，想到這裡，褚景明也是有些緊張。

  前五啊，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看著e組和f組的選手，武小富倒是沒多大感受，就算是還有一百六的選手，應該也就是最多一個了，他這裡也快了，得開始準備了。

  e組沒有出現一百六的選手，讓褚景明鬆了口氣，但是還有f組，希望沒有，希望沒有。

  武小富進入通道，其他選手看著武小富，都是有些眼神莫明。

  畢竟，他們真的好奇武小富能夠拿到什麼分數，褚景明他們能夠想到的，這些其他國家的醫生，自然也能夠想到，但是他們就是不願意相信，希望武小富能夠表現的差一點。

  不過，武小富顯然是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上來就是極高難度。

  膽囊癌伴有胰腺、肝臟下部及胃轉移，真就疊buff了，而且病程不短了，身體狀況可不會太好，武小富竟然選擇做根治術，所有醫生看到武小富的選擇，都是差點站起來，這不是胡來嘛。

  哪有這種晚期大範圍轉移的，還能做根治術的啊，都是姑息性治療啊，畢竟轉移的這麼多，怎麼可能切的乾淨。

  而且，這都不是切的乾淨，切不乾淨的事兒，容易切出意外啊。

  按照武小富選擇的患者身體條件，恐怕手術時間，超過兩小時，就有很大危險。

  雖然說，有之前的甲乳外科一百六十七點五五托底，但是這也太亂來了吧。

  「急什麼，相信小富，他啥時候手術出過事兒啊。」

  啊！

  眾人聞言，還是淡定下來了，只不過聞新翰說的也有理，武小富還真是沒做過失敗的手術。

  「完！這咋都開始了啊。」

  華國的早晨，老張兒子哪能真熬一晚上啊，這不，早就眯著了，尿意襲來，才是醒來，看了一眼電視機，瞬間就清醒了，好傢夥，武小富竟然已經站在那裡了。

  以他對自家老爸的理解，若是今天把武小富的手術給誤了，他就能去出家了。

  「老爸，別睡了，武醫生要開始手術了，快啊，你再晚點，就不能怪我了。」

  屋子裡，老張被吵醒，聽到手術要開始了，趕忙跑出去。

  看著電視屏幕上，武小富已經開始操作，頓時就火了。

  「你個臭小子，怎麼不早叫我啊。」

  「爸，我叫你了啊，你這睡的太死了。」

  「放屁，我是讓你提前叫我的，你個死孩子，看我不揍你。」

  「爸，爸，比賽開始了，先看比賽，看完再揍啊。」

  老張聞言，也覺得有理，看著武小富竟然選擇了這麼艱難的手術，老張也是有些興奮，這是要封神啊，若是萬一成了，這以後可真的是癌症患者的福音了，這種晚期的都能做根治術，直接就能讓患者的預期壽命多幾個月。

  可別小看這幾個月，對於這類病人來說，幾個月就是天大的福氣了。

  只不過，想到這麼高端的手術，差點就因為兒子給誤過去，他就生氣。

  老張兒子看到自家老爸眼神不善，趕忙去廁所，一著急，差點忘了尿急了，不過心裡也是祈禱著，武小富一定要獲得個好成績，他知道，只要是武小富成績好，自家老爸心情美妙了，說不定就將這事情給忘了。

  反之的話，不行，他得整理幾件衣服，萬一情況不對，就趕緊跑路。

  老張此時也顧不上兒子了，武小富的手術已經開始。

  此時此刻，只要是看著武小富手術的，就沒有不緊張的，無論是於仕輔、段豪他們，還是現場的聞新翰他們，亦或者是其他國家的醫生。

  萬一武小富這台手術要是真的做成了，很可能就會刷新昨天武小富自己創下的積分第一，那就真要命了啊，比一百六十七點五五還要高的積分，真是有可能奪冠的。

  想到冠軍可能被華國拿走，他們就更是心底不由得一顫。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武小富可不知道他們這麼多的想法，合併轉移這麼多的病人，武小富也沒有見過，更何況是還願意做手術的了，武小富翻著極高難度的病例，一眼便是看到了這個病例。

  而看到之後，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要做。

  畢竟這種機會可不多，國內還沒有這樣先進的模擬手術室，而同類型的病人，也不可能讓武小富做手術，甚至也等不到武小富做手術，就已經離開了。

  如今病人擺在眼前，還是模擬人，不用擔心手術失敗，武小富已經不在乎分數什麼的了，他只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是這台手術能夠成功，他的技術也能再上一層樓。

  別看他因為一場意外，天資被拔高到了一個幾乎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但這不代表武小富就沒有瓶頸了，就比如到目前為止，武小富所做的手術，都已經定型，翻來覆去就是那些，武小富想要挑戰更難的，可是成功率不高，不好拿患者的生命冒險，而且，這樣的病例，也不好遇到。

  所以，眼前的機會，真的是不容放棄。

  手術開始之後，武小富直接開始全方位游離，沒錯，武小富竟然還用的是腹腔鏡，看的人們都是一愣一愣的，這台手術下去，患者最起碼要打六個孔，不過，就算是六個孔，也比開大刀的創傷要小太多。

  但是缺點也很明顯，這樣會很浪費時間。

  而時間拖的越久，手術失敗的可能就越高，患者出現問題的可能也越高。

  十分鐘，游離！

  看著武小富的操作，眾人越發的沉默，他們現在來驚嘆都顧不上了，實在是武小富在鏡下的這個游離操作，竟然比他們開腹游離的都快。

  那操作杆，都快飛起了。

  有時候甚至是操作杆先動，鏡子才移過去，僅僅是十分鐘，旁邊的助手，已經是滿臉的大汗。

  實在是有些跟不上啊。

  助手第一次有了自己拖了比賽選手後腿的感覺。

  「我來。」

  評委觀察室內，一個d國評委，突然起身，徑直就向著手術室走去了。

  「雷奧教授！」

  看著雷奧教授喊了一聲，就往手術室跑的操作，其他評委都是愣了，隨後又是明白了什麼，雷奧教授，不會是想要去給武小富當助手吧！

  想到這裡，他們就覺得荒唐，一個比賽而已，雷奧教授，竟是願意去當助手。

  不過，看著武小富的操作，他們突然都心動起來。

  若是這個手術成了，當個助手也好啊。

  而且，這要是不是模擬手術室，而是真實的手術的話，那個助手跟不上武小富的節奏，他們去幫忙，可就不是什麼屈尊降貴了，而是去救人啊。

  是啊，模擬人，也是人。

  救命，不分什麼情況。

  想到這裡，他們更是有些懊惱，早知道，他們先起身去了。

  武小富可不知道這些，做得好好的，就發現一個人，竟然走了進來，還換了洗手衣、洗了手。

  「你下去，我來做武醫生的助手。」

  助手此時也是有些懵逼！

  啥意思！

  他是被臨陣換將了嗎？

  但是他已經認出了雷奧教授，此時根本不敢拒絕，「雷奧教授，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