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聯體嬰

  模擬手術室啊！

  挑了個周末，十八個人都有時間，在武小富的帶領下，眾人帶著滿滿的好奇心，將模擬手術室直接打開。

  別說，武小富是第一次過來，其他人也都沒幾個來過這裡的。

  「這地方，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是上次呢。」

  甲乳外科的主治醫師賈明俊開口說道，他今年三十四了，也是最後一次參加全國手術大比武了，其實也不僅是最後一次，還是第一次。

  「你不是說你是第一次參加嗎？」

  「全國手術大比武，我是第一次參加，但是東海手術大比武，我是參加過的啊，大概是四年前吧，咱們東海組織舉辦了東海手術大比武，我有幸參加過一次，當時的比賽場地就是這裡。

  對了，代玉也參加了。」

  說著賈明俊還看向了甲乳外科的另外一個女醫生，茅代玉，這次甲乳外科六人中年紀最小的，才是三十歲，四年前，也就是二十六歲，那個時候就參加了東海手術大比武，看來當時就很有天分。

  怪不得甲乳外科的這些醫生，都說茅代玉是他們的種子選手呢。

  「我也參加了。」

  說話的是肝膽外科的醫生范辛，a區的天才，三十二歲，聽說今年就要評副主任醫師了，熟練掌握肝癌切除手術，嗯，還是聞新翰的學生，重點培養對象啊。

  「那太好了，既然你們幾個都來過，那就簡單了，來吧，看看都怎麼弄，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伱們帶我們這些沒來過的熟悉一下。」

  模擬手術室其實是三個屋子，每個屋子放一張手術床，工具齊全，重要的是手術模型，想要做什麼手術，都要選對應的手術模型，將其放在手術床上。

  最重要的是這個手術模型了，其是模擬真人的，連接監護儀之後，其整個身體特徵，都是和正常人一樣，你要是因為做手術，出現差錯，導致模型出血、心臟驟停、電解質紊亂等等原因，都會導致患者死亡，手術失敗。

  而在模型上做手術，除了不能和患者溝通之外，其他的基本都很真實，就和平時做正常手術一樣，當然了，平時做手術，他們也很少和病人在術中溝通的。

  之前一個隊員還問武小富，不會是在真人身上比賽吧。

  武小富趕緊搖頭，當然是不能在真人身上做了，要是出現問題，這可是絕對違反倫理道德的，患者從來都不是醫生比賽的工具，若是患者因為比賽出現問題，可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起的。

  再被有心人渲染一下，唾沫星子都能將他們給淹死。

  「好了，我們來熟悉一下吧。」

  武小富也是第一次在模型上做手術，整個人也很好奇。

  范辛將一具模型擺上手術台，準備完全之後，長生便是在站在了主刀的位置上，范辛則是主動站在了助手的位置上，其他人也沒有著急開始練，而是站在旁邊看。

  武小富也沒急著開始，目光落在手術台對面的機器上，這台模型的神奇之處，可不只是如此，在這台模型上，還有著武小富都數不清的感應裝置，遠程連接在對面那台目之所及的機器上。

  在武小富開始之後，那台機器就會自動計時。

  時間是手術的必要標準，無論是麻醉，還是手術，都是有著人體的耐受極限的，就像是一台腹腔鏡膽囊切除術，時間可是一個分占比很大的項目，一般是兩個小時結束，若是能夠提前，就能加分，若是一不小心晚了，那就只能降分了。

  嗯，要是真的那麼不熟練，直接給搞個五個小時之類的，那也不用比了，人可能都會出現問題。

  像是全國手術大比武，更是各種階段的分數都細分了。

  比如說打孔不能超過多長時間、切膽囊不能超過多長時間等等，都有細則。

  而且，標準模型體內各種重要神經血管都有感應裝置。

  若是一不小心將哪根血管神經給切斷了，機器就會有相應的報警裝置，扣分是肯定的，還會開始計時，你若是不能及時將其吻合，比如說血管，一定時間，出血太多，患者死亡，手術失敗。

  神經，多長時間不進行吻合，失去活力，後續留下後遺症，也會計算在內。

  所以，別看只是一次比賽，用的只是模型，但是標準之嚴格，可一點不比平時的實戰差，甚至是比實戰更嚴格，畢竟人體是一個適應性很強的個體。

  平時做手術的時候，一些小血管神經韌帶切斷，不理會，也就畸形恢復或者是自動退化了，也不影響身體健康，但是有了機器標準之後就不一樣了，稍微一點問題，都會影響你的評分和排名。

  「隊長，想要選什麼手術，我給你點。」

  「那就肝癌切除吧。」

  茅代玉聞言直接豎了個大拇指，這可是武小富第一次使用模擬手術室啊，就選個高難度，真的是自信的可怕，要知道，這可是武小富當上隊長，第一次在他們面前用模型做手術，萬一出問題呢。

  很影響威信的好不好，還容易丟臉。

  不過，武小富的實力，他們也知道，既然武小富都說了，那他們倒是要看看武小富給他們秀操作了。

  「好，那就選個肝癌切除，肝右葉原位癌，癌灶直徑7cm，開始。」

  武小富見茅代玉點了開始，也就不再耽擱。

  打孔之後，氣腹操作都是機器操作，自動氣腹，茅代玉代為操作就好。

  鏡子進入腹腔內，別說，這個腹腔內的視野，真的是和正常情況下差不多，就連血管、組織、韌帶、神經、脂肪的顏色都一樣。

  不過，在武小富看來，模型終究是更為簡單一些的。

  因為正常情況下，患者腹腔內，尤其是病灶周圍，都會有很嚴重的黏連，無論是游離，還是手術切除，都會被帶來很大的障礙。

  但是模型就層次分明多了。

  武小富習慣了游離那些黏連組織之後，現在進行游離，實在是有些小兒科過家家的意思。

  「標準手術時間是五小時，你們說隊長多長時間能夠搞定啊？」

  「這個標準時間，幸虧不是按照隊長的標準定製的，不然的話，我們就慘了，要知道，隊長以往的戰績，這肝癌切除的手術時間，就沒有超過三小時的。」

  「錯，最新數據啊，沒有超過兩小時的。」

  「那這台？」

  「我賭兩小時。」

  「我賭一個半小時。」

  「我感覺模型更簡單一些，會不會一小時內就完成手術呢？」

  一小時內？

  眾人趕忙搖頭，就算是再快，也不能一小時內吧，太離譜了。

  「雖然模型看起來更簡單一些，但是隊長畢竟是第一次操作，估計也會有些生疏吧。」

  「你看他那個樣子，像是生疏的模樣嗎？」

  眾人看向武小富的操作，嗯，說生疏，好像有些過分了，這個操作速度和熟練度，貌似也不像是第一次操作吧。

  「隊長，你真是第一次用這個模擬手術室啊？」

  武小富這次倒是沒有那麼投入，畢竟是模型，武小富還是很輕鬆的。

  「我之前倒是想用，但是你們也知道，我之前在北區讀書，這樣規模的模擬手術室，我們可是沒有的。」

  眾人也是點頭，是啊，他們有些也不是出身頂尖醫科大學的，自然很了解普通醫科大學的條件。

  「算了，時間肯定是隊長的撈分大項，估計這一項上，老大的分數，肯定是最多的，說說分數吧，滿分一百分，我估計隊長，怎麼都得在九十分以上。」

  「嗯，九十五分以上，也是有可能的，以隊長的能力，想要扣五分以上，估計是很難的。」

  「你們太瞧不起隊長了吧，你們別忘了，這種模擬手術，可是能夠加分的。」

  對啊，還有加分。

  眾人恍然大悟，是啊，若是能夠提前結束，還能加分，還有根據手術的完美程度，也能加分。

  比如說這個肝癌切除手術，視切除的乾淨程度，也會加分或者是扣分的。

  還有其他方面的加減分項目。

  想到這裡，他們都是不由得有些大膽的想法，「這一百分以上，肯定是有希望的了啊，不能一百二吧。」

  「好傢夥，我終於理解那句話了，一百分滿分，我也能考冒了。」

  雖然手術時間不會太短，但是幾個人熱火朝天的討論著，還真是不覺得時間過的有多慢。

  尤其是，他們貌似也沒討論多久呢，武小富竟然將癌灶切除了。

  模型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無需送檢，機器自己就能評判切除的乾淨程度。

  若是二次切除的話，就會被扣一部分分數。

  「癌灶切除完成，乾淨程度，百分之百。」

  機器內，聲音傳出，讓場內，都是一淨，乾淨程度，百分之百！

  「這個百分之百，科學嗎？」

  「放在別人身上，真的不科學，貌似這個模擬手術室被發明出來之後，就沒有人能夠做到癌灶百分之百切除乾淨的，隊長這是破紀錄了啊。」

  「不，奇蹟啊，這得加多少分啊。」

  這個乾淨程度百分之百，可不僅是理解上的將癌灶切完，更有淋巴結清掃部分，還有你如果切的多了，多切除的那部分，也會影響百分數，多切的部分越多，百分數就越低。

  若是留有癌灶，這個百分數就更低了。

  這個百分之百，就代表著武小富幾乎是按照安全距離一點不差給將癌灶切下來的，說實話，平時在患者身上這麼切，因為沒有機器評判，人們還不覺得，但是這在模型上，就能看出有多厲害了。

  這眼睛就是尺啊。

  不，就算是尺也做不到這個程度，神了。

  「隊長，你還是人嗎？」

  這句話竟然是褚景明說的，武小富驀然抬頭，褚景明這才是覺得自己說話有誤，「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這也太神了啊。」

  武小富頓時笑了，「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熟能生巧罷了，你做的多了，也能辦到。」

  褚景明聞言直接搖頭，雖然他之前也沒有用過這個模擬手術室，但是他長眼睛了啊，這明顯也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啊，更何況，切瘤子，他又不是第一次切了。

  知道百分之百是什麼概念。

  「你們猜，現在過去多久了？」

  嗯！

  眾人趕忙看向時間，果然，從開始到現在，二十分鐘。

  這一刻，他們都沉默了，這就是武小富的恐怖統治力嗎，之前他們聽說過，武小富做孕期肝癌切除，聽說才用了十分鐘，雖然是那個癌灶很小，但是操作難度，可是比這個還高。

  但是那畢竟只是一例，如今倒好，二十分鐘，癌組織已經切除了。

  那麼這台手術，不會半個小時就能結束吧。

  事實上，武小富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處理肝面，沖洗腹腔，撤鏡關腹，不到十分鐘搞定。

  二十七分鐘。

  時間定格在二十七分鐘。

  「手術結束，手術用時二十七分鐘，分數核算中，最終分數一百四十七分。」

  嗯！

  武小富聽到聲音，不由得撓了撓頭，這考冒這麼多嗎？

  眾人也是一陣呆滯，那些沒參加過比武的，看向范辛他們，「你們之前參加手術比武的時候，有人考這個分數嗎？」

  范辛他們都是茫然搖頭。

  「別鬧了好不好，我們參加手術，雖然都會選擇簡單一些的手術，但是我們也大多都只是主治而已，才做過多少手術，是有一些能夠在標準手術時間內完成，但是標準五個小時，二十七分鐘做完，誰能做到這程度啊。

  更何況，手術還做的這麼完美，妖孽，隊長就是個妖孽啊。

  穩了，這次第一穩了。」

  「而且，你們不要忘了，這還是隊長第一次用模擬手術室呢，要是再來一次，怕是比這還可怕，我都不知道那些同期參加的選手們，看到隊長的成績之後，會是什麼表情。」

  「我已經開始為他們瑟瑟發抖了。」

  武小富擺了擺手，「基礎操作，勿六，好了，你們也練練吧，這模型，只要熟悉了，確實是比真人手術簡單一些，說來，我們的優勢還是很大的，要知道，大部分的參賽選手，可是都不能提前熟悉模擬手術室的，所以，我們必須努力一些，若是不能拿個名次，就太浪費了。」

  眾人趕忙點頭，有武小富在前，他們敢不努力。

  現在的他們就一個念頭，他們可是跟著武小富去的，武小富表現的太亮眼，他們太平庸，可就太拉低武小富的水平了，他們自己都過意不去。

  不用武小富說，他們也必須抓緊時間，怎麼都得混個名次。

  而且，他們也在想，會不會模型真的很簡單，是他們想複雜了，不過，他們開始練習之後才是知道，不是模型太簡單，是對於武小富來說，太簡單了。

  東海一附院的模擬手術室不只是這一個，還有幾個，不過，於仕輔給他的鑰匙，只能開一號室，不用多說，意思就是可這一個禍禍就行了，其他的就不讓用了。

  小氣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武小富就一邊熟悉模擬手術室，一邊上班。

  熟悉的範圍，也不僅限於肝膽外科的手術，胃腸外科，甲乳外科的手術，武小富也在模型上開始嘗試，說實話，這也是個不錯的機會，可以讓武小富大膽嘗試一些胃腸外科和甲乳外科的大型手術。

  然後就是茅代玉他們大受打擊的時候了。

  要是肝膽外科的手術就算了，但是這胃腸外科和甲乳外科的手術，武小富也比他們厲害許多，這太讓人難以接受，太打擊人了，果然，天才一般都是全面天才的嗎？

  「小富，來一下。」

  二月二十號。

  這一天是武小富的手術日，一天排了七台手術，武小富剛結束手術，都六點多了，準備走了，竟然接到了於仕輔的電話。

  武小富也沒多問，直接向著於仕輔說的小會議室而去。

  過來的時候，武小富才發現，不僅是他沒下班，還有好幾個科室的醫生，也被叫了過來，硬性加班了。

  「小富，先過來坐。」

  看到武小富進來，不等於仕輔招呼，榮橋已經是先招呼了一聲。

  掃了一圈，肝膽外科，可不僅是武小富來了，連經緯也來了，還有聞新翰也在，除了他們，還有兒科、心內科、心胸外科、神經外科、骨科、麻醉科、重症醫學科等等幾個科室。

  這是有大動作啊，武小富看過之後，心中不由得想道，畢竟來一附院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陣仗。

  面對榮橋的話，武小富趕忙點頭，本來是準備找個空座坐下的，這下只能坐到榮橋邊上了。

  「小富，讓你過來，是剛剛醫院收了一個特殊的病人，你先看一下，這是病歷，簡單情況，讓兒科林主任跟你說一下。」

  兒科林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精幹女醫生，聽到榮橋的話，也不耽擱，直接開口給武小富說了起來。

  「下午三點，一個特殊的病人，來到了我的門診……」

  聯體嬰！

  武小富迅速收攏關鍵信息，很快就捕捉了到了這麼多醫生匯聚在這裡的關鍵。

  一對聯體嬰在媽媽孕33+4時在區婦院剖宮產出，這樣的聯體嬰讓區婦院的醫生，也是直接變了顏色，不敢耽擱，接產醫生，直接幫忙聯繫了林主任，產婦和孩子，也是緊急被醫院用救護車送了過來。

  林主任看過之後，直接安排收治到了新生兒重症監護室，如今聚集他們在這裡，就是想要商討一下，如何治療這個聯體嬰。

  對於聯體嬰，武小富也不陌生，雖然不是乾兒科的，但是一旦遇到這樣的病例，幾乎都是醫院科室聯合救治，武小富雖然沒有參與過治療，但是案例還是看了不少的。

  聯體雙胎是一種罕見的先天畸形，有頭部聯體、胸骨聯體、腹部聯體、坐骨聯體等等多種聯體方式，患病率其實也不低，大約在1/5~10萬。

  不過，能讓醫生進行救治的卻是不多，因為多數聯體嬰會在胚胎時或出生後立即死亡。

  20萬次分娩中大概能有1例存活下來就不錯了，而能接受手術的聯體嬰病例更是少之又少，能成功進行分離手術並存活的就更是罕見了。

  所以說，按照這個角度，林主任接診的這個聯體嬰還算是幸運的，最起碼林主任將大家集中在了這裡，就說明孩子還有手術的可能。

  不然的話，林主任也不會將聯體嬰收治了。

  先說這個聯體嬰的情況，兩個孩子雖然是同時出生，但出生時一個長得大，有1950g，順理成章成了姐姐，一個長得小，只有1410g，也就成為了妹妹。

  其中，妹妹體重不足3斤，屬極低出生體重兒，聯體嬰的身體器官本身就存在很多隱患，如今這個妹妹，體重還不足三公斤，就更是危險很大了。

  要知道，就算是平常不是聯體嬰的嬰兒，若是出生不足三斤，也意味著他們在呼吸系統、消化系統、循環系統等方面面臨更多風險和挑戰。

  這對姐妹，打從出生，腹部皮膚就相連，共用一個臍帶。

  林主任將聯體嬰收治之後，已經進行了檢查，姐姐情況較好，與另一連體肝臟包膜緊貼，其餘未發現明顯異常。妹妹除了與另一連體肝臟包膜緊貼，還查出了先天性心臟病。

  「首先考慮完全大動脈轉位，同時伴有室間隔缺損（10mm），肺動脈瓣畸形伴脫垂、狹窄，卵圓孔未閉（2.6mm），動脈導管未閉（3mm）及三尖瓣輕度反流。」

  說到妹妹的先天性心臟病，心內科的鄭主任也是直接發言，聽的眾人都是眉頭緊皺了起來，這些可都是若是不能儘早手術，會影響終生的先心病，如今卻是匯聚在了一個孩子身上，棘手程度可想而知。

  而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就需要考慮一個情況了，那就是，這個聯體嬰，要不要捨棄妹妹，保姐姐安全。

  畢竟妹妹的這種疑難複雜先天性心臟病，就算不是聯體嬰的情況下，危險性也很大，不足三斤，手術條件幾乎沒有，後續就算是成功分開了，能不能成長到可以手術的時間，都不知道呢。

  所幸這對姐妹都有各自的內臟系統，粘連部位也比較薄，評估後眾人都是覺得這對姐妹具備分離的條件。

  所以，想要保妹妹，倒也不是沒有機會，最起碼可以先將姐妹分開，再視妹妹的發育情況而定。

  醫生也不願意在一個新生命已經誕生的時候，主動去放棄孩子的生命，無論是職業道德，還是內心柔軟，都促使他們想要儘自己的全部努力，去將孩子保住。

  略過這個話題之後，他們需要考慮的就是。

  「什麼時候手術，為時機最佳？」

  「如何確保患有複雜先心病的妹妹能夠成功闖過分離難關？」

  「聯體嬰的臟器是否都是獨立的，是否存在隱蔽的代謝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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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