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林氏已經習慣了魯氏的刁難和謾罵,聽到這樣的話,也不由的面紅耳赤,緊緊捏起了拳頭。記住本站域名
「娘,難道你還要再忍嗎?」
王落花真不知林氏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什麼都能忍的下,她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她,然後一轉身跑出了屋子。
就在魯氏磨拳擦掌準備將更難聽的話罵出來的時候,卻迎到王落花憤怒的眼神。
魯氏一愣,隨即道:「你這死丫頭,盯著我幹麼事?」
縱使她將老大痛罵一頓,又把他趕到隔壁張家莊去給娘家兄弟做活,這口氣還是順不過來。
王落花冷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竟然有親娘詛咒親兒子的,我這也是頭一回聽見。」
「你說什麼,有你這樣跟奶說話的嗎?」魯氏說著,勾著脖子恨恨的朝著屋內望了一眼,「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奶說的很對,上樑不正下樑歪,這李家的上樑不正是奶您嗎?」
魯氏被噎的兩眼一翻:「你……」
「好了,奶,家醜可不外揚,你再吵吵,讓隔壁鄰居都聽見您老人家是根歪梁就不好了。」
「你,你你……」
魯氏幾乎要當場氣死,伸手顫顫指著王落花。
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一個帶著笑,頗為和氣的聲音:「老嫂子,在家麼?」
魯氏聽出是周媒婆的聲音,知道她是過來替李家問王落花肯不肯替嫁的事。
王落花雖然可惡之極,但她不能跟銀子過不去,她手指又指了王落花兩下,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恰巧王落葉割滿一籃子豬草回來,見她奶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嚇得渾身一抖,就要躲到旁邊,可惜沒來得及。
魯氏將對王落花的恨全都移到王落葉身上,兜頭兜臉一個大嘴巴子扇下來,罵了一句:「要死的小娼婦,走路沒長眼嗎,想絆死你奶不成?」
王落葉不過七歲的年紀,生得又瘦又小,這一巴掌直接將她扇翻在地,竹籃子掉到地上,滾了幾滾,裡面的豬草散落出來。
魯氏稍稍解氣,立刻換作一副笑臉迎接出去。
「葉兒……」
王落花跑過去扶住王落葉,見妹妹嘴角被打的流出了血,心疼的不行,正要將她帶進屋子擦藥,王落葉撲進王落花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姐姐,好痛呀,奶好好的為什麼又要打我?我已經很聽話了。」
「都怪我,是我惹惱了奶,她拿你撒氣。」
「不,不怪姐姐,都怪……」
爹爹兩個字她含著眼淚又吞回了肚子裡,她實在說不出口,因為爹爹待她很好,從來都不會對她發脾氣,爹爹也很可憐,時常被奶罵的頭都抬不起。
可是爹爹不能保護娘,也不能保護她和姐姐。
……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了。
這天晚上,林氏生怕婆母罵出更難聽的話,無論如何都要拖著一條殘腿到廚房張羅晚飯。
林氏雖和王青山一路的性情,都很老實木訥,但好在心靈手巧,不僅針線活做的好,還做的一手好飯菜。
哪怕是最難以下咽的谷糠粥,她也做的比別人好。
她一來,孫氏和龔氏樂得清閒,不過見婆母臉色不大好,兩個人也不太敢躲懶,假模假樣的一個擇野菜,一個剁豬草。
王落花實在不忍,扶著林氏坐下燒火,她忙活開來,洗了野菜放進谷糠里熬粥,又揉了米糠加了草頭,煎了草頭粑粑。
王福好和王落葉一個幫孫氏擇野菜,一個負責打掃院落。
三房和二房的兩個小子毛驢和柱子則在院子裡抬起一條腿,扳對三角狀,用膝蓋對撞,玩鬥雞遊戲。
到了飯點,王家老二王青海和王老三王青谷回來了。
王青海是個木匠,手藝不錯,原先也能掙著一些錢,只可惜兩年前不小心被鋸子鋸傷了手腕,落下殘疾,如今也只能跟著木工師傅打打下手,一年到頭掙的錢都不夠自己吃飯。
王青谷是個泥瓦匠,不僅手藝不行,還好賭,掙的遠不如輸的多。
魯氏想著自個大孫子,暗地裡拿著林氏的嫁妝補貼了三房好幾回,有一次被王青海瞧見了,弄得他心裡很不平衡,又怕告訴媳婦鬧開來,一直隱忍著沒說。
王青山天不亮就起床,忙完自家田地里的活,又被魯氏趕到張家莊去幹活,魯氏依舊瞧大房很不順眼,明知前兩晚王青山很晚回來都沒有晚飯吃,今晚還是說了一句:「他舅鐵定留老大吃晚飯,就不用等他了!」
家裡人口多,丫頭是沒資格上桌吃飯的。
林氏實在支持不住,做完飯就先讓王落花扶著回了屋,王落花回頭盛了一碗粥送過去,又被魯氏狠狠數落了一番。
王落花不理她,和王落葉一起端著碗坐到灶膛邊的小板凳上吃飯,王福好則隔著姐妹二人一段距離,坐在他爹打的歪凳子上吃飯。
魯氏一直冷著臉,大家都不敢說。
龔氏實在忍不住,悄悄搗了搗自家男人胳膊,見男人埋著頭不說話,她氣的咳了兩聲,鼓起勇氣道:「娘,三郎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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