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看上他了

  李逢君話還未完,王落花已轉身走了,獨留他堪堪站在那裡,氣得腳一跺,罵道:「這該死的小干……」

  「對了!」王落花再度停下腳步,回頭望他,「你全身濕淋淋的,別站風口裡了,趕緊回家煮碗薑湯水喝吧!」

  說完,才真的走了。記住本站域名

  李逢君嘴角不由的牽起一抹笑。

  小乾柴如此關心他,莫不是看上他了?

  必定是的!

  他生得這般玉樹臨風,俊逸瀟灑,小乾柴不看上他才怪呢。

  得意洋洋的用嘴吹了一下濕濡的發,發卻紋絲未動,正要用手略去,低頭時,突然瞥見地上有個東西。

  他蹲下撿起,原來是枚木雕雙魚墜,放在掌心又仔細端祥一番,發現這雙魚墜紋理分明,線條流暢,做工十分精緻。

  難道是小乾柴的?

  他拿著雙魚墜就要追過去,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弱弱的聲音:「這位兄台,你好……」

  李逢君回頭一瞧,是個面染幾許菸灰,衣衫微濕,卻生得唇紅齒白的書生,好像怕冷似的,他雙手抱在胸前好不狼狽的樣子。

  李逢君見他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打量,氣惱道:「好個屁,你盯著老子幹麼事?老子對男人可沒興趣。」

  那人伸手指了指,顫顫道:「兄台身上這件披風是小可的。」

  「哦。」

  李逢君趕緊將濕重的披風塞到那人手裡,正要走,那人又弱弱的喚了一聲:「兄台……」

  「你還有何事?」

  「那個……披風破了。」那人見李逢君一臉兇相,氣更弱了,「兄台該賠償小可才是。」

  李逢君身上正好有銀子,便隨意掏了一兩扔給那人,轉身就走。

  那人接住一看竟是一兩,連忙追了過去:「兄台,這披風都不值一兩銀子,錢給多了。」

  李逢君不耐煩:「天下竟有不愛財的,給你拿著便是,休要囉嗦!」

  那人將披風檢查一遍,堅持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只破了這一處,頂多收兄台三五文縫補錢便夠了。」

  「滾滾滾,我身上哪裡有碎銀。」

  「古人云『臨財毋苟得……』」

  李逢君益發煩了:「去你娘的毋苟得,你要就要,不要拉倒!」

  那人倒像銀子燙手似的,連忙塞回李逢君手裡:「就當你欠小可三文錢好了,小可姓溫,名秦,字伯安,乃是明德學館的學生,還請兄台得空時……」

  今日恰逢休沐日,原想去書肆買些筆墨紙硯,不想遭遇走水,他隨眾人一起救火時,好好的披風竟被人扒了。

  李逢君再度打斷:「老子沒空!」

  說完,又將銀子扔給溫秦,收好墜子抬腳便走了,急得溫秦在後面追:「敢問兄台尊姓大名,是哪裡人士,改日小可親自登門拜訪!」

  李逢君壓根就不理他,他更急,加快腳步跟上來:「古人云……」

  「去你娘的古人云!」

  「家母曾教導小可,君子立於世,不可占人半點便宜,不可輕取人財……」

  他一直在李逢君耳朵邊喋喋不休,搞的李逢君想揍他,又見他一副弱雞樣,怕一拳頭就將他打死了,遂強忍住了,恐嚇他道:「老子天生衰命,你再跟著老子當心天上砸下鳥屎!」

  「小可身正不怕影子……」

  「咶」的一聲,一隻寒鴉凌空略過,好巧不巧,一泡新鮮的還冒著熱氣的鳥屎正好砸在溫秦的頭頂。

  溫秦:「……」

  李逢君哈哈大笑:「這可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有老子在,鳥屎竟然落到你小子頭頂。」

  溫秦苦著臉:「莫不是時常有鳥糞落於兄台頭頂?」

  李逢君笑容一僵,溫秦又道:「敢問兄台尊姓大名,是哪裡人士……」

  「你又來?」

  「君子立於世,不可……」

  「閉嘴!老子叫……王大壯。」

  「王大壯。」

  溫秦默念了兩遍,起先只覺得這名字與李逢君的形象不符,就好像見到一仙女,一問名字叫李鐵頭,再一想,這名字倒與他的言行舉止有幾分相符。

  唉!

  他在這裡忖度人家名字作什麼,抬眸再找人時,李逢君像甩狗皮膏藥似的跑了。

  ……

  未時三刻,天忽然陰沉下來,看樣子又有雨要下。

  林氏見女兒到這會子還未歸來,急得跑到圩埂,勾著脖子,翹首以盼。

  終於,那邊走來兩個推著板車的纖瘦身影,林氏忙急著迎上去,又問道:「今兒怎回來的這樣遲?」

  王落花原以為去婆婆家裡診脈至多耽擱半個時辰的功夫,豈料診到一半蟲蟲的祖母來了。

  他祖母也不知聽誰說,她就是個賣餛飩的,大鬧了一場,說婆婆想找人藥死她親孫兒。

  她欲先行離開,蟲蟲的親娘趙娘子卻再三再四向她道歉,還苦求於她一定要留下來救救孩子,她去說服婆婆。

  好不容易趙娘子勸住了她婆婆讓她替蟲蟲診治,她婆婆也不肯輕易用她開的藥,說要拿藥回去找太醫細細瞧了才行。

  她已經盡力了,看病也要講個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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