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左右為難道:「我……我瞧大哥真心誠意的,而且他也實在可憐,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許氏氣得要命,手托著腰冷哼一聲:「你就等你那個攪家精大嫂回來跟你吵翻天吧。」
說完,賭氣回了屋裡。
李老三有些後悔,想將雞還回去,猶豫了大半天的功夫,最後還是拎著雞走到大房院門口,就聽到李老大在哭,哭聲甚響。
他一時不忍心,又將雞拎了回來。
回來時,許氏已經到了二房屋裡,白氏也帶著小囡囡一起過來了。
王落花早就準備今天休息一天,讓三七在醫館守著。
她專門陪在家裡等放榜的消息。
大家坐在紫藤花架下里,一邊聊天,一邊心情忐忑的等。
紫藤花密密匝匝盛開如團團紫雲,夢幻般美麗。
一陣陣清風襲來,淡淡紫藤花香撲鼻襲來,沁人心脾。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消息傳來,李老爹和李老四先扛著鋤頭去了地里。
現在李逢君不倒霉了,李老爹順便將他一起叫了過去。
李老三將雞放進雞窩,也扛起鋤頭去了地里。
許氏瞧見他回來時,手裡拎著雞,氣的他跟她說要下地時,也沒理他。
待他走了,許氏氣憤道:「果然不出所料,這雞沒還回去。」
馮氏勸她道:「聽說大嫂回了娘家,今天應該不會回來,到時候再想個法子將雞送回去就是了。」
「要是能送回去,他早就送回去了,難不成讓我一個孕婦去和大哥拉扯?」
白氏笑道:「不就是一隻雞嗎,怎麼弄得像收了他幾百兩銀子似的。」
許氏白了她一眼:「你就會說嘴,不就是一隻雞,那你怎麼不收?」
白氏:「……呃。」想了一下,笑道,「大嫂有點怕你,又不怕我,我可不敢收他家的雞,不過你和二嫂想的也對,我看,這雞還是還回去的好,省得以後討氣。」
「不管了!」許氏煩燥的擺擺手,然後伸手逗弄吃蛋糕吃的香的小囡囡,「囡囡,將你的雞蛋糕分一點給三伯母吃好不好?」
囡囡捨不得,看看王落花道:「花花草草有……」
囡囡剛學會說話不久,口齒不清,她是想說花花嫂嫂有。
大家噗嗤一笑,王落花又笑道:「三嬸,你想吃,廚房還有呢,我給你去拿。」
許氏笑道:「我就是想逗逗她,原來囡囡是個小氣鬼。」
白氏立刻教育囡囡道:「囡囡,好東西要學會和別人分享哦。」
囡囡似懂非懂,糾結的皺著小眉頭想了好一會兒,用小胖手掰了一點遞到許氏面前:「囡囡不氣氣。」
她想說,囡囡不小氣。
許氏笑道:「三伯母逗你呢,哪能真吃你的東西,好囡囡,你吃吧。」
囡囡啊嗚一口,歡快的吃了起來,吃完了,搖搖王落花的衣袖,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花花草草……要要……」
「走,嫂嫂帶你去拿。」
王落花牽著囡囡暖乎乎的小手去了廚房,拿了一個給囡囡,然後又將蛋糕擺盤放好,端到了院子裡,放到石桌上,招呼大家一起吃。
馮氏拿了一個遞給李玉嬌,李玉嬌嘗了一口,笑著說道:「比上次一還好吃。」
白氏也嘗了一口,笑道:「確實比上一次還好吃,花兒,你到底是怎麼做的?」
王落花笑道:「四嬸若想學,今兒我就教會你。」
許氏想到傅麗娘的事,最後引起一連串的麻煩,笑道:「這不好吧,聽你娘說,你還準備拿到鎮上去賣呢。」
王落花倒不在意,反正蛋糕又沒簽什麼保密協議,而且她現在的重心也不在鴨血粉絲店,教會家裡人有什麼關係。
她笑著正要說話,有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因為跑的急,上氣不接下氣,臉上還帶著興奮之色。
一進院子就看到一群婦人圍坐在石桌邊。
他氣喘吁吁的問道:「嫂子,國正哥和天寶呢?」
馮氏見他如此著急,疑惑道:「他們兩個一起下地去了,秉坤,發生什麼事了?」
「快,快去將國正哥和天寶他們一起叫回來,縣令大人來了。」
「啊?」
妯娌三個驚愕不已。
就連王落花也驚了一下,忽然,她想起什麼,臉上浮起巨大的驚喜。
昨兒從賀蘭府回來時,天寶哥哥跟她說,舅舅說的,如果他能再中一個案首,說不定孫縣令能親自來報喜呢。
她只當舅舅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孫縣令真來了。
馮氏根本不知道,她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不會那個混小子惹事了吧,縣太爺親自來抓他了。
她急忙問道:「秉坤,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李秉坤激動道:「你家天寶又……又中了一個案首,哈哈……這小子可真為我們桃花渡爭光了,縣令大人親自來報喜,現在正在族長家裡呢。」
「什麼?」馮氏興奮不已,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是說我家天寶考中府案首了?」
「對,中了中了……」
「娘,我就去將爹和天寶哥哥叫回來。」
「誒!」
馮氏喜極而泣。
王落花正要走,許氏和白氏也激動的不行,許氏道:「將你三叔和四叔也一起叫回來。」
「誒——」
王落花答應一聲,飛也似的跑了。
經過大房院門口時,恰好李逢秋從院子裡走了出來,王落花一個不設防,撞到了他,直撞的他一個趄趔。
李逢秋哎呀一聲,正要問是誰,站穩一看是王落花,他立刻紅了臉:「你有沒有事?」
王落花痛的噝了一聲,捂著額頭揉了揉,「我沒事,對不起啊。」
說完,她又跑了。
李逢秋呆呆的站在那裡望著她奔跑的背影,手捂著剛剛被她撞的生疼的心口,心砰砰亂跳著。
他剛剛恍惚聽見有人說縣令大人來了。
好好的,縣令大人怎麼會來到他們村?
他突然就想到了今日是府試放榜日,心沒由來的就沉了一下,正想出來看看,不想被王落花撞了個滿懷。
難道王落花真是福星?
自打她嫁過來之後,李天寶不僅不倒霉了,還轉了性,認真讀起聖賢書來。
難道他真的中了府案首?
他心裡頓時很不是滋味。
如果是他娶了王落花,這樣的幸運會不會降臨到他頭上?
當然,他是真心誠意喜歡王落花的,這是他頭一回對一個姑娘動心。
只可惜,動心時,姑娘已經成了別人的媳婦。
李天寶對她是真心的嗎?
未必。
他喜歡的可能是王落花給他帶來的運氣。
若果真如此,她當真錯嫁了人。
神思遊走間,忽然聽到一聲大笑:「哈哈,贏了,我贏了,天寶又中了府案首。」
笑的人是李德旺,他正激動的往族長家裡跑去瞧熱鬧。
李逢秋的臉色頓時慘白。
沒過一會兒,族長院子門口就圍滿人了,探頭探腦的紛紛朝著院裡子瞧去。
在眾人的矚目下,李老爹和李逢君換身一身嶄新的衣服前來拜見孫朝淦。
二人正要跪下行禮,孫朝淦忙扶了一把,笑道:「不必拘禮,本官就是過來跑個腿報喜而已。」說著,他又看了一眼李逢君,笑道,「算起來,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說完,便和藹的讓李逢君和李老爹一起坐下說話。
旁邊,族長還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李老爹哪裡敢坐。
對於他們這些升斗小民來說,縣令大人就是了不得的大官了。
李逢君向來視規矩禮儀為無物,要不是他爹還站在那裡,他早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哪管旁人怎麼看他。
孫朝淦見二人都不敢坐,笑著道:「大家一起坐下說話,千萬不要拘禮。」
幾人這才敢坐下,孫朝淦一點架子都沒有,很是平易近人,問到李老爹是如何培養了這麼一個好兒子時,李老爹紅著臉憋了好半晌,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
「天寶娶了個好媳婦。」
李逢君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這是他老爹說的最正確的一句話。
若不是小乾柴,別說連中兩個案首了,他這會子在哪裡混還不知道呢,指不定又有鳥飛到他頭頂拉屎。
孫朝淦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笑道:「娶妻當娶賢,天寶確實娶了一位好媳婦。」
連稱呼都變得親熱起來。
此番,他特意過來。
一來,李逢君給松淮縣爭了光。
二來,李逢君是賀蘭泓和溫知年的學生,而且溫知年很有可能馬上就要成為新任知府。
當然,這只是傳言,至於傳言能不能成真,他不得而知。
但不管溫知年能不能成為新任知府,李逢君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前途不可限量。
不僅李逢君是個人才,他媳婦王落花也是個人才。
從前,世人多有嘲笑醫婆藥婆是下九流,沒有哪個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學醫。
如今王落花成了縣裡有名的神醫娘子,這讓許多人改變了對女子從醫的看法。
想到這裡,他喝了一口茶,又道:「對了,這次府試第二也是你們明德學館的學生,跟天寶你同是甲班的。」
李逢君笑道:「一定是溫伯安是不是?」
孫朝淦笑著點點頭,李逢君激動的又問道:「敢問縣令大人,這次我們明德學館有幾位學生過了府試?」
孫朝淦放下茶杯,笑道:「這次你們明德學館再拔頭籌,一共取中了六名。」
「六名?有沒有潘燁和趙八斤?」
李逢君更加激動,他一激動就容易忘形,坐的也沒先前端正了,急得李老爹想猛拍他一把,將他的背拍直了。
見孫朝淦在此,他也不敢造次,只敢拿眼不停的朝李逢君使眼色。
偏偏李逢君沒瞧見。
孫朝淦仔細回想了一下,點點頭道:「有,還有兩位,一位叫潘又玠,府試第八名,還有一位叫閻文武。」
李逢君一拍大腿:「哈哈哈,老子就知道這兩個小子一定也能中。」
李老爹見他如此放肆,嚇得臉都綠了。
這會子他不僅僅是想拍他了,更想狠狠揍他。
這個混小子,竟然在縣令大人面前自稱老子,不要說對方是縣令大人,就算是個長輩,也不能如此失禮。
與有榮焉的李族長臉上也變了顏色,偷偷瞟了兩眼,暗中觀察孫朝淦有沒有露出什麼不快的神色。
還好,孫朝淦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失笑道:「你這孩子,如今已是童生了,還連中了兩個案首,當穩重些。」
聽縣令的稱呼又更親近一步,竟然稱李逢君孩子,李老爹和李族長雙雙抹了一把虛汗,長舒了一口氣。
李逢君這才意識到自己又犯了得意忘形的毛病,忙不好意思的陪了禮。
孫朝淦本也不是拘禮之人,倒未放在心上,與幾人相談甚歡。
此時,院外議論紛紛。
村民們也不敢大聲,只敢竊竊私語。
睡到太陽曬屁股才來的李春魁,出了院子,瞅見這邊族長院門口裡三層外三層圍的全是人。
他揉著眼睛跑了過來,搗搗身邊的李樹根問道:「樹根叔,發生什麼事了?」
「你還不知道呀?」李樹根瞪大眼睛看著他,「縣令大人來了。」
「好好的縣令大人來幹麼事?」
李樹根的臉立刻皺成了枯樹根:「李天寶考中府案首了,縣令大人親自來報喜。」
「什麼?」
李春魁頓時如雷打的鴨子般,呆怔在那裡。
昨晚,他拿了金翠巧給他的三十兩銀子,追加了賭注,賭李天寶不能中案首。
這明擺就是必贏的賭局嘛。
他不敢相信的一把揪住李樹根的衣領,「你說李天寶考中府案首了,這怎麼可能?」
旁邊有人笑道:「春哥兒,你還在做夢呢,人縣太爺都親自上門來報喜了,你還說可不可能?」
李春魁不甘道:「就算他李天寶能考中縣案首,也不過就是個童生,縣太爺怎麼可能特意跑過來給一個童生報喜,所以你們一定是哄我呢。」
「你不信自己進去瞧就是了,娘的!」
李樹根罵了一句,「回家鐵定要倒大霉了。」
李春魁兩眼一抹黑,差點斜斜的栽倒在地,幸虧擠的人多,他倒在了別人身上。
一時間,李逢君連中兩個案首的消息不僅轟動了整個桃花渡,還轟動了明德學館,乃至整人松淮縣。
明德學館再度名聲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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