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李逢夏便急著趕回家報喜去了,他知道這弟弟雖然從小犯混,還倒霉透頂,卻是個極聰明的孩子,學什麼東西都比旁人快。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自打他成親以來,一掃過去霉運,他說考的好就一定考的不錯。
李逢君本想去街上逛逛,但王落花想著還有四天,便催著他回去讀書了。
等到了下午時分,趙八斤回來了,李逢君問他考的怎麼樣,他只搖頭嘆氣道:「也就那樣吧,運氣好點,有機會參加第二場,運氣差點,等明兒放案之後,我就可以收拾收拾包袱,打道回府了。」
他又問道,「天寶你考的怎麼樣,你可是頭一個交卷的。」
李逢君臉上是藏不住的得瑟:「依老子的聰明才智,這還用問嘛。」
趙八斤笑道:「你可是甲班第一,自然是能中的,伯安兄肯定也能中,至於燁子嘛……」他嘿嘿一笑,「和我半斤對八兩,全看運氣。」
「你個臭小子在說我什麼壞話呢。」說話間,潘燁就回來了,有些不高興的衝著兩人翻了個大白眼,「你們兩個真是太不夠意思了,也不知道等我一起回來。」
趙八斤笑道:「我哪知道你這麼快就交卷了,不然肯定等你,至於天寶,他頭一個交卷,早就高高興興的和他媳婦一起夫妻雙雙把家還了。」
潘燁滿是羨慕道:「天寶你最不夠意思,專在我們這些單身漢面前卿卿我我。」
李逢君笑道:「怎麼,你羨慕嫉妒恨呀!」
潘燁撇撇嘴:「瞧你得瑟的,對了,你考的怎麼樣?」
李逢君拍拍胸脯:「這還用說嗎,伯安呢,沒和你一起回來?」
「我交卷時,伯安還坐在那裡奮筆疾書呢,你是知道他的,最是謹慎小心,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交卷的。」
說完,他走過來,伸手從桌上碟子裡拿起一塊玫瑰酥就往嘴裡一塞,吃的太猛不小心噎住了,李逢君趕緊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你餓死鬼投胎的呀,能不能慢點吃?」
潘燁喝了一口茶,將玫瑰酥咽下,縷縷胸口道:「我實在餓的慌。」
說完,又拿了一塊玫瑰酥。
趙八斤疑惑道:「你又不是沒帶吃食,怎麼餓成這樣?」
「還不是因為又玠,他忘了帶吃食,我就將自己的分給他,對了!」他狠噎了一口,又灌了一杯茶下去,眨巴著眼睛道,「你們猜我回來時瞧見誰了?」
「誰?」
「吳天亮。」
兩人都「切」了一聲,李逢君又道:「還當你遇到美人了呢。」
「屁的美人!」
潘燁忽然想起了表姑娘和蟬衣,自打出了劉府之後,再也沒見過她們兩個,心裡頗是思念,他有些黯然傷神道,「說起來,我倒有些懷念在劉府的日子。」
李逢君笑道:「你哪是懷念劉府,你分明是懷念表姑娘和蟬衣。」
趙八斤好奇道:「也不知那表姑娘究竟是什麼樣的天仙美人,被燁子吹的天上有地下無。」
潘燁道:「我可沒吹噓,的確美若天仙,當然,蟬衣也是極好的。」
趙八斤伸腿踹了他一下:「你就是個陳世美。」
潘燁哎呦一聲,跳腳道:「若換作是你,肯定也難以抉擇。」說完,又看向李逢君道,「天寶,你是過來人,你說一個男人會不會同時愛上兩個女人?」
李逢君肯定道:「別的男人老子不知道,反正老子這輩子只愛小乾柴一人。」
趙八斤哈哈笑道:「還是我們天寶專情,不像燁子你,爛情!」
潘燁扁扁嘴:「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麼,天寶現在說的好聽,日後指不定……」
李逢君立刻站起,揚起拳頭道:「你再敢胡說八道,老了啟了你的牙!」
潘燁脖子一縮,唉嘆道:「世人都喜歡以猙獰的面目,掩蓋自己的心虛,天寶,你這是心虛了。」
「心虛你個頭,吃老子一拳!」
李逢君作勢要打,嚇得潘燁赤溜一下躲到了趙八斤身後,腆著一張笑臉央告道:「天寶,你就饒了我吧,要打,也得等五場考完了再打不是?」
李逢君還要打,趙八斤笑著替他求情:「好了,天寶,你就給燁子一個機會嘛,這回他若不能通過縣試,我們兩個就獎勵他二人雙打,如何?」
李逢君想了想道:「這個主意不錯。」
潘燁苦著臉道:「還是現在打吧,連吳天亮考出來都垂頭喪氣的,何況是我。」
「你怎麼啦?」趙八斤回頭捶了他一下,「你又不比那吳天亮差。」
李逢君想到吳天亮給自己媳婦寫情詩就來火,一拍桌子道:「你怎麼能跟那個弱雞比,不對!」他立刻糾正,「是那個弱雞不能和你比。」
潘燁瞪大眼睛道:「他當初可是甲班第二啊。」
李逢君不以為然道:「你也說是當初,誰知道他現在如何,管他呢!他考不考得上關老子屁事!」
說著,他皺了一下眉頭,「我只是有些擔心伯安,這傢伙昨天一整天都緊張兮兮的,今兒跟在他後頭等著檢查,我瞧他腿都在打抖。」
「唉——」趙八斤一聲長嘆,「伯安什麼都好,學問好,人正派,長得也不錯,就是膽子忒小了些,他才多大啊!比我們三個都小,不必太在意一時得失,心放寬了,自然就不緊張了。」
潘燁笑著捶了他一把:「你當伯安跟你似的,沒心沒肺。」
「沒心沒肺才好,人活在世上不就圖個開心。」
李逢君笑道:「八斤說的對!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怎麼痛快怎麼來。」
「唉——」潘燁嘆息道,「嘴上說的容易,要做起來何其艱難,我也想天天笑,可沒娘的孩子是根草……」
兩人連連搖頭
又來了,又來了。
這孩子又開始講他的辛酸童年史,講的兩個人想打瞌睡。
終於熬到了快天黑時,溫秦回來了,很累的樣子,三人連忙問他考的如何,他很是慎重道:「還行吧,應該能參加第二場。」
果然,第二天開考前放案,李逢君和溫秦都中了。
趙八斤和潘燁起先沒在正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以為玩完了,沒想到李逢君伸手往副榜上一指:「哈哈,燁子,八斤,你們兩個也名列其中。」
「什麼?」
兩人頓生意外之喜,順著李逢君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有兩個人的名字,一前一後排列著。
能在副榜就可以參加第二場,但必須要超常發揮,才能進入第三場。
不過,也很好了。
兩人自是興奮不已。
「這……這怎麼回事?」忽然,旁邊響起一個不敢相信的聲音,「少爺,這上面怎麼沒有你的名字?」
田生銀早就知道自己考不中,但真正確認榜上無名之時,他還是有點失望的。
尤其是在李逢君面前,又見李逢君的名字高懸在正榜榜首,他頓時惱羞成怒:「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偏偏書童不識趣:「可你昨兒明明說自己中了呀,冬兒還興沖沖的跑回去報喜了呢。」
田生銀一張國字臉氣得通紅,原以為李逢君會落井下石,出言譏諷他,誰知李逢君連看也沒多看他一眼。
他更覺受辱,氣得狠狠瞪了書童一眼,跺腳走了。
他一走騰出一個位置,擠了半天都沒能擠進來的潘又玠終於成功擠了進來,看到自己名列正榜,心裡微微落定,然後又開始找吳天亮的名字,找了半天沒找到。
他搖搖頭自言自語:「這怎麼可能呢?」
潘燁看到了他,笑道:「又玠,恭喜呀。」
潘又玠笑道:「同喜,同喜。」
第二場又是李逢君頭一個交卷。
孫朝淦早就注意到他了,第一天他頭一個交卷時,以為他年輕氣盛,心浮氣躁,不想拿到他的卷子一看,頓時被驚艷了。
對!
就是驚艷。
他重新又從頭至尾,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取筆細細圈點,填了第一名。
當時,他甚至動了保送他直接參加府試的念頭。
轉念一想,年輕人需要多加磨練,尤其是像李逢君這樣心性不穩的年輕人。
不想,第二場,他又是頭一個交卷。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