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君笑道:「你又犯傻了不是?」
他伸手戳了戳她的鼻尖,「人家不說肯定有不能說的理由,他想當個聾子瞎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你偏要讓人家說出來,這不是為難人嗎?」
「……」
「而且,金叔叔剛剛說,每一顆解藥的去處都要詳細登記,他不肯賣給你,那就是他背後的掌柜不肯賣給你,所以……」
他指了指王落花手裡的藥丸,「他留下解藥,也不是要送給你的。記住本站域名」
「不是送給我,那是?」
她突然反應過來,「哦,我知道了,金叔叔留下解藥只是想讓我自己研究,若我研究的出來,算我本事,研究不出來,那他也沒有辦法,解藥他肯定是要收回去的,否則,他沒辦法登記解藥的去處。」
「對了!」李逢君笑道,「就是這個意思。」
王落花不由贊道:「天寶哥哥,你真是太聰明了。」
李逢君一被誇就得意,衝著她挑挑眉道;「當然了,也不看看你相公是誰,老子天生聰明蓋世。」
王落花笑道:「對對對,你天生聰明蓋世。」她又想到了什麼,皺起了眉頭道,「不對呀!金叔叔就這樣將解藥留下來,難道他就不怕我偷偷調包,又或者偷偷拿走?」
「你又犯傻了不是,你若敢調包,或者拿走,我保管你連這門都出不了。」
「也對,不說了,我得趕緊研究研究這解藥的成份。」
這一研究就是大半個時辰,待金祥喜回來時,王落花和李逢君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們沒有動過那個藥瓶,而金祥喜也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默默的將藥瓶收回了袖子裡。
在回家的路上,王落花還恍恍惚惚的,有點不敢相信,未花一文錢,她就得到了解藥。
她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一樣。
她掐了自己一把,好痛!
不是做夢。
其實解藥的配方說複雜也不複雜,說簡單也不簡單,但在你不知道配方的時候,你就算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除非你的醫術達到了一定的水平。
就像外婆說的魔術一樣,在你不知道魔術的秘密時,你會覺得好神奇。
當魔術的秘密被揭穿時,你又會覺得原來如此,不過如此。
正想著,就聽李逢君笑著問道:「好好的,你掐自己幹麼事,難不成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嗯。」王落花用力點了一下頭,「這下我可算了了一樁心事了。」
因為坐的是馬車,外面有車夫,兩個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儘管兩個人出去之前告訴過馮氏會回來的晚,馮氏等到深夜還不見兩個人回來,還是心急。
李老爹笑她瞎操心,她也知道自己瞎操心,可是沒有辦法,為人父母就是這樣,一輩子為兒女操心,操不完的心。
終於,等到了兩個人回來,她趕緊去灶房給他們做了宵夜。
王落花心裡又是感動,又過意不去,更多的是興奮,恨不能馬上就能配出藥來。
馮氏收拾好碗筷自去睡了,走時,又將李逢君拉走了,叫他趕緊回屋睡覺。
李逢君十分好奇這解藥到底是怎麼配製出來的,越想越睡不著,又偷摸著回到王落花屋裡。
一來二去,不知怎麼的又流了鼻血。
李逢君紅著臉跑回了屋。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王落花就滿臉興奮的推開了李逢君的屋門。
她一夜未睡,但是一點兒都不困。
李逢君正做著什麼夢,一下子被驚醒了,他正要開口罵,揉揉眼睛一看,原來是王落花。
他頓時又羞又惱:「你個小乾柴有毛病不是,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老子屋裡來幹麼事?」
「還大半夜呢,天已經亮了,你該起床了。」
李逢君又揉揉眼睛瞧向窗外,果然天微微亮,他紅著臉道:「咳……你先出去,我馬上就起來。」
王落花絲毫沒感覺到他的尷尬,反而興奮的跑過去,一屁股坐在床邊,兩眼亮晶晶道:「成功了,天寶哥哥,我成功了。」
「什麼?」李逢君滿臉驚訝,「就一個晚上,你就成功了?」
「嗯。」
「我天,小乾柴,你不虧是老子的媳婦,真是太厲害了。」
見她如此高興,他也為她高興,高興間,他將被子一掀,傾過身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王落花吸吸鼻子聞了聞:「什麼味道,天寶哥哥,你是不是……」她狐疑的朝被子望了一眼,「尿床了?」
李逢君頓時羞的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臉上卻十分著惱的樣子:「放屁!老子多大的人了還尿床,你才尿床,你天天尿床!」
王落花說完就意識到自己想錯了,根本不是尿床的味道,而是……
她雖然年紀小,但打小跟外婆學醫,所以許多事都是懂的,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輕輕「咳」了一聲道:「我幫你找你褲子吧。」
李逢君似乎還是不悅,沒好氣道:「不用你找,你先出去吧。」
「好吧。」
王落花沒有再強求,起身正要走,李逢君突然喚了她一聲:「花兒……」
聲音無盡柔情。
王落花腳步一頓,回頭望著他,他又咳了兩聲:「那個……你是我媳婦,伺侯我是應當的,幫我拿一條褲子吧。」
「瞧你,矯情的。」
王落花抑揄他一句,走到柜子邊,從裡面找了一件褲子給他,正要走,李逢君嘿嘿一笑:「要不你幫我換。」
「去你的。」
王落花急步就跑了,剛跑到灶房準備做飯,馮氏起床了,婆媳兩個忙著一起張羅早飯。
李逢君也不好意思叫人幫他洗褲子,自己悄摸的洗了,洗完了也不好意思晾,乾脆扔進了髒衣服堆里,然後開始打水洗漱。
接下來,李老爹也起床了,李老爹拿了馬尾巴牙刷,牙粉和臉盆到院裡子打井水洗漱,剛洗漱完,就看見李玉嬌披散著一頭白髮走了出來。
李老爹衝著她笑道:「嬌嬌,你怎麼起這麼早?」
李玉嬌瞧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輕輕喚了他一聲:「爹。」
「誒!」李老爹高興的答應一聲,「快過來,爹給你打水刷牙,洗臉。」
雖然李玉嬌還是不太愛跟他講話,見到他也有些別彆扭扭的,但願意叫他爹,也願意和他講幾句話,他心裡總是高興的。
李玉嬌乖乖走了過去,正好馮氏出來,趕緊回屋拿了一件外衣,又拿了梳子過來,給她將外衣穿好,就在院子裡幫她梳頭綰髮。
一邊梳,一邊道:「我家嬌嬌的頭髮就像緞子一樣,又長又密又光滑。」
說著,她喉嚨里突然哽咽了一下。
到底是遭了什麼樣的罪,讓嬌嬌的頭髮全白了。
濤濤,應該就是為著濤濤。
正想著,就聽李玉嬌道:「娘的頭髮一樣好,大姐的頭髮也好,花兒的頭髮也好,瑤瑤,天寶,爹……」
她像數數似的,一個個的往下說,最後,她說道,「濤濤的頭髮也很好,還有我阿娘也一樣好。」
她突然轉過身,紅著眼圈定定的望著馮氏。
「娘,濤濤和我阿娘什麼時候來呀?」
馮氏不知道她嘴裡的阿娘是誰,能讓她念念不忘的人,一定待她很好。
她很感激那位阿娘,也想當面謝謝她,只是她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她也不知濤濤在哪裡。
她輕輕將她攬進懷裡,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髮:「會來的,濤濤和你阿娘會來的。」
李玉嬌就像小貓兒似的往她懷裡拱了拱:「娘,你身上有我阿娘的味道。」
馮氏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李老爹見狀,也紅了眼眶。
但凡嬌嬌能多記得一些,他就是拼盡全力也要幫她找到濤濤和她的阿娘,哪怕最後嬌嬌要離開他們,只要是為了她好,他這當爹的什麼都願意做。
不過,他不灰心。
嬌嬌原來只念叨著濤濤。
後來,又想起阿娘。
說不定哪天又想起什麼,慢慢的,慢慢的,她就會全部想起來。
只是,他不知道女兒從前經歷了什麼,若想起過去,真的好麼?
有時候,遺忘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這時,李玉瑤興奮的捧了一笸籮包子來了,李玉嬌一見到李玉瑤很是高興,笑著沖她招招手,她將笸籮交給馮氏,幸福的撲進了李玉嬌懷裡。
李玉嬌含笑摸摸她的頭髮,又摸摸她的小臉,不說話。
馮氏抹了眼淚,疑惑的問道:「怎麼你娘一大早的就蒸了包子?」
「我娘說我外婆病了,今兒天還沒亮,娘就起來蒸包子了,說要帶回去給外婆吃。」
馮氏笑道:「你娘真是個孝順的,那瑤瑤你今天跟不跟你娘回去?」
「不了。」李玉瑤搖搖頭,「我娘讓我在家陪嬌嬌姐姐。」
說完,她抬起頭,笑眯眯的望了李玉嬌一眼,李玉嬌笑著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還是我瑤瑤好。」
「嬌嬌姐姐也好,對了……」李玉瑤又看向馮氏,「花兒嫂嫂呢?」
馮氏伸手往灶房指了指:「你花兒嫂嫂在灶房弄早飯呢,你找她幹麼事?」
「是我娘要找花兒嫂嫂,請她馬上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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