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祥喜詫異了一下,笑道:「原來你竟對武學感興趣,這句話是說,欲要養氣全神,須當屏盡萬象,表里清靜,綿綿固守,用之不勤……」
他開始耐心解釋起來,見李逢君聽得津津有味,他益發有了興致。記住本站域名
解釋完,又笑道,「我瞧你手腳沉穩,內功根基也不差,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李逢君趕緊道:「聽金叔叔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若蒙金叔叔不嫌棄,還求指點一二。」
「這個好說,正好我今日有空,等一會子我嘗過落花丫頭的手藝,你找個地方,我們兩個切磋切磋。」
李逢君喜不自勝,就差手舞足蹈了。
王落花端著鴨血粉絲過來,瞧見李逢君臉上笑開了花,不由問道:「天寶哥哥,你和金叔叔談什麼呢,這麼高興。」
李逢君高興的衝著她吐吐舌頭:「這是我跟金叔叔之間的秘密,你少打聽。」
「不打聽就不打聽聽。」王落花衝著他翻翻眼,然後又對著金祥喜笑道,「金叔叔,您嘗嘗,這是鴨血粉絲,這杯是漉梨漿,這小碗裡是蜜桃味的果凍布丁。」
金祥喜望著晶瑩剔透的果凍布丁,臉上露出驚奇的神色:「我在寧城待了那麼久,竟不知一個小小點心能做的這麼好看。」
他先嘗了一碗鴨血粉絲,想稱讚,卻忍不住先風捲殘雲的吃了個碗底朝天。
再喝漉梨漿,他以為這漉梨漿再好喝,總比不過省城大酒樓做的好,沒想到,竟比大酒樓做的還要好喝,他已經不知道怎麼稱讚了。
最後,他嘗了果凍布丁,酸酸甜甜的,非常爽滑,還很勁彈。
他不由豎起了大拇指:「落花丫頭,你可真是太厲害了,叔叔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店若開在寧城,必定客似雲來。」
「金叔叔客氣了,我這小店若想在寧城站穩腳跟,還得靠金叔叔了。」
這些天,她一直在想,到底要如何和金祥喜合作,才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風險。
一開始,她想鴨血粉絲很容易被模仿,但冰飲裡面有她的獨家秘方,一般人是根本模仿不出來。
過了夏天,她還可以將冰飲變成熱飲。
至於果凍布丁,別人也很難模仿。
寧城和九龍鎮離得不算遠,她可以專供冰飲和果凍布丁,根據對方需求量,每天一早用馬車送過去。
這樣,她就不用泄露秘方。
再想想,如果金祥喜是奸惡之人,他完全可以耍手段逼她交出獨家秘方。
就憑她一個小姑娘,她是根本無法與他對抗的。
做生意嘛!本來就有風險。
不如以誠合作,才是長久之計。
正想著,就聽金祥喜笑道;「落花丫頭你是個爽快人,叔叔也就不跟你講那些虛頭八腦的了,等哪天你抽個空去寧城一趟,或者你找個可靠的人去也行,先一起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店鋪,然後再談談合作事宜。」
王落花笑道:「好,三天後,我正要去縣裡一趟,再順道去寧城找金叔叔。」
「好,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了。」說完,笑看向李逢君道,「走,天寶,我們找個空地去切磋切磋。」
李逢君高興的摩拳擦掌:「就在這後院有塊空地。」
王落花這才知道,李逢君為什麼這麼高興。
她也真是服了他了。
聊個天的功夫,也能求人教他武功。
技多不壓身,他能得高人指點指點也好。
這一指點,就近黃昏了。
李逢君這才領略到什麼叫名師出高徒,經他一番指點,過去許多想不明白的招數心法瞬間就想明白了。
他本就聰明,能觸類旁通,舉一反三。
金祥喜見他如此聰明,心裡更添了幾分喜歡,但太過聰明之人也有不好之處,太容易心生雜念。
於是他又教了他一套內功心法,讓他每晚臨睡前呼吸運氣,修習內功。
李逢君當即就想拜師,但金祥喜笑著婉拒了,說他從來都不收徒弟,也是因為和李逢君性情投契,才教他一兩招。
李逢君自然不好強人所難,不過這一兩招也足以讓他受益無窮。
待金祥喜告辭而去,王落花收拾收拾正準備送李逢君回明德學館,卻聽到一聲爽朗的笑:「哈哈……我當已經關門了呢,原來還開著。」
「喲,苗老哥,你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
王落花上前道:「苗伯伯好。」
「剛押送了一趟鏢回來,途經此地,就順道過來瞧瞧。」苗慶泰朝里望了望,見已經沒了客人,像是要關門的樣子,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會打攪到你們了吧?」
王落花搖頭笑道:「不會,不會,苗伯伯裡面請。」
他又朝里望了望,見賀蘭月不在,有些失望的樣子,擺手笑道;「不了,時辰不早了,我還要趕回家去呢,對了!」他臉上露出新奇的樣子,「落花丫頭,你們是不是在容城又開了家一店?」
恰好此時,李逢夏和傅麗娘兩個結伴走了出來。
傅麗娘一聽到他的話,頓時臉色就變了。
王落花詫異道:「沒有呀!苗伯伯何此出言?」
「哦,沒什麼,我就是見容城也開了一家鴨血粉絲店,味道和你這邊一樣一樣的,生意也好得不得了。」
傅麗娘的臉色已經雪白,緊緊咬住了嘴唇。
王落花滿心疑惑,李逢君倒沒多放在心上,只笑道:「那等下次休沐日,我去容城瞅瞅,別是哪個偷了我家小乾柴的獨門秘方吧?」
他的話原也是玩笑,聽在傅麗娘的耳朵里卻分外叫她不安。
李逢夏這才發現她臉色不對,忙問了一句:「麗娘,你怎麼了?」
傅麗娘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衝著他搖搖頭。
「喲,這是逢夏吧?」
苗慶泰這才注意到他夫妻二人,他只在兒子大婚之日見過一次李逢夏,所以不大確定。
不過瞧李逢夏和李逢君眉宇之間有三五份相似,他想大差不差就是李逢夏。
不得不說,李家的幾個孩子個個都生得頂呱呱的好。
哪怕是半路收養的李玉馨,也生得容貌端莊,清新秀麗。
李逢夏趕緊拉著傅麗娘一起上前行禮,大家彼此見了禮,苗慶泰見賀蘭月不在,便辭行而去。
走到路上,他那圓臉徒弟嘀咕一聲:「也虧師父好意思說是順道,明明繞了十幾里路,特特意的跑過來,原以為專為吃頓好的跑過來,結果連口水都沒喝著。」
另一個徒弟笑道;「你懂個屁,師父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圓臉徒弟十分不懂:「師兄這話是何意,沛公是哪個?」
「你蠢啊,不就是那個李逢君的丈母娘嘛。」
「啊?」圓臉徒弟幾乎驚掉了下巴,「師父不是喜歡那個女匪喜歡的要命,還說自己萬年鐵樹好不容易才開一次花,怎麼這麼快就瞧上人家丈母娘了,這這這……」
這不是朝秦暮楚,見異思遷的大渣男嘛。
那徒弟笑著搖搖頭:「你真是個榆木腦袋,萬年鐵樹好不容易才開一次花,一次就不能多開幾朵嗎?」
圓臉徒弟咬咬牙道:「這也太……沒道德了吧。」
苗慶泰終於聽見了,回頭衝著圓臉徒弟道:「阿蒙,你剛剛在嘀咕什麼呢?」
「道德。」他強調了一下,「我在說道德。」
苗慶泰笑道:「要說道德,你師父我最有道德,來,為師給你講一講什麼叫道德,吶,上一回我們在押鏢的路上遇見一位瞎眼老太太,你師父我就……」
他噼里啪啦,開始往自己頭上戴高帽,高達幾萬字壘成的高帽,聽得圓臉小徒弟兩眼直翻,昏昏欲睡,從此再也不敢和他師父探討道德二字。
……
翌日。
因為要順道送李逢君去明德學館,所以兩個人起了大早,先趕往九龍鎮。
其實,王落花原也沒必要送他過去,只是李逢君太纏人,說能多跟她待一會兒都是好的。
雖然麻煩了點,但王落花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明德學館坐落在九龍鎮後山的半山腰上,山下還一座小鏡湖,無論春夏秋冬,風景都好。
兩個一路說話,一路賞景,很快就到了山腳下。
李逢君想到昨兒晚上,王落花在他屋裡學寫書法,寫著寫著又睡著的恬靜模樣,又忍不住想要親親她。
他依依不捨的拉住她的手:「小乾柴,記得有空就來看……」
一語未了,忽然聽到一個女人悲傷的哭泣聲從小鏡湖那麼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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