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尋仇(二更)

  賀蘭月愣了一下,眸色漸漸深了,她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道:「那花兒你是怎麼想的,你想讓爹娘複合嗎?」

  「難道我想,娘就願意和爹複合?」

  「……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不用。」王落花搖搖頭,「我沒有什麼想不想的,這個全憑娘自己的意思,娘不用為了我,或是葉兒委屈求全,娘應該為自己活著。」

  「為自己活著?」

  「嗯,我以前就跟娘說過,身為女子千萬不要做那菟絲花,或是依附男人,或是依附父母兒女,你就是你,如果自己能成長為參天大樹,又何所畏懼。」

  賀蘭月皺皺眉:「花兒,你的想法可真是奇怪,自古以來……」

  王落花知道她娘又要搬出那一堆大道理,她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連忙打斷了她:「好了,娘,別自古以來了,自古以來的事情也不全然都是對的。」

  「唉——」賀蘭月無奈的搖頭,「你這孩子就是心比天大。」

  之前,三哥勸了她好些話,讓她放手給花兒做她想做的事,還說花兒雖是姑娘家,卻比好多男子都強。

  可三哥到底是個男人,粗枝大葉,哪裡知道養女兒不易。

  鴨血粉絲店還沒開好,又要開醫館,姑娘家拋頭露面就不說了,她現在只怕攤子鋪的太大,別弄得不好收場。

  二人到了鴨血粉絲店,就看到那邊台階上站著一個斜戴著一頂破頭巾,鬢邊簪著一支紅月季的男子,正背著兩手,陰沉沉盯著她們。

  賀蘭月見到他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擋在了王落花的前頭。

  王落花倒不怕他,只是有點驚訝,他也從牢里放出來了,反安慰賀蘭月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娘怕他幹麼事?」

  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賀蘭月還是怕。

  再一想,她們好像也沒得罪過王阿鼠,是隔壁張婆子將他告了,她犯不著害怕。

  她正要裝作看不見,直接走進店裡,王阿鼠卻換了一副笑臉:「喲,這不是林嬸子嗎?不對,現在應該尊稱您一聲賀蘭嬸子。」

  賀蘭月也不想無故得罪了他,便笑道:「原來是阿鼠啊,怎麼,有空過來坐坐?」

  王阿鼠又陰沉沉的盯了一眼王落花,臉上皮笑肉不笑道:「嬸子客氣了,今兒我還有事,等明兒得了空,再去你店裡坐坐。」

  說完,他一轉身就進了隔壁張婆子店。

  張婆子剛剛在後面灶房恍惚聽見了王阿鼠的聲音,叫李春魁出來瞧瞧,李春魁反說她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

  張婆子罵罵咧咧的親自出來看,剛走出灶房,臉色頓時一變。

  她嚇得一陣心慌,連連往後退兩步,拼命的從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來:「是……是阿鼠啊,你……你怎麼出來了?」

  李春魁跑出來一看,也嚇住了,腳像釘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王阿鼠冷笑一聲:「怎麼,聽這話,丈母娘好像巴不得我一直在牢里關著呢。」

  「沒……沒有……」張婆子連忙擺擺手,她臉色煞白,頭上冷汗不停的往下流,「我一心巴望著你能早點出來呢。」

  她趕緊轉頭看了一眼同樣冷汗直流的李春魁,「春哥兒,你還愣在那裡幹麼事,沒見阿鼠來了,趕緊下一碗牛肉麵來,再上一壺好酒,對了……牛……牛肉麵要加雙……雙份牛肉。」

  李春魁這才回過神,「哦」了一聲,慌裡慌張的又進了灶房。

  王阿鼠摸摸下巴笑道:「想不到這次丈母娘還挺識相。」

  說完,他雙手抄胸,一步步逼緊她。

  「客氣,客氣,應該的……」

  張婆子嚇得接連後退。

  忽然,王阿鼠一下子衝過來,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張婆子慘叫一聲,人已經跌跪在地,腦袋被他按到了凳子上。

  左腳往上一抬,他狠狠的踩住了她的腦袋。

  「饒命……阿鼠……饒命啊……」

  李春魁聽到動靜,抄了一把切牛肉的菜刀就沖了出來,用菜刀指著王阿鼠喝道:「王阿鼠,你幹什麼,趕緊放開我娘!」

  王阿鼠見他拿刀的手抖如篩糠,哈哈笑道:「有本事你就衝上來跟老子拼命,沒本事就給老子死一邊去!」

  李春魁果然站那裡不敢動了,手腳不停的顫抖。

  「慫貨!」王阿鼠鄙夷的冷哼一聲,然後用力踩了一下張婆子,「好你個老虔婆,竟敢跑到官府告老子的黑狀,你沒想到吧,老子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告訴你,今日老子就是來找你算帳的!」

  「冤枉啊,阿鼠……」張婆子慘呼,「不是我要告你的狀,是……是錢娘子,對!就是那個賤人挑唆著我去官府告狀的,那個賤人她……她還說,如果我不去告……告狀,她……就去告你的狀。」

  「錢娘子?」王阿鼠一臉疑惑,放下腿,忽然一把將張婆子揪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老子與她無怨無仇,她為什麼要告老子的狀?」

  張婆子臉上被踩了一個大腳印,又紅又腫,她哭喪著臉道:「她……她早就瞧你不順眼了,說……說你是個為害四鄰的大禍害,她……她早就想報官了。」

  「這該死的賤婦!」王阿鼠氣得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更加用力的揪緊她的衣領,另一隻手往她頭上狠狠一戳,「你有沒有腦子,憑那賤婦攛掇兩句話,你就跑去報官了?」

  「是老婆子我一時糊塗,被豬油蒙了心,還求阿鼠看在往日的情份,饒了老婆子一命。」

  王阿鼠冷笑兩聲:「若不是看在春蓉妹妹的面子,老子早將你這把老頭骨拆了。」

  他用力將她往後一推,她差點栽個倒栽蔥,幸虧李春魁反應還算快,趕緊扔了刀,扶住了她。

  張婆子站穩腳步,磕磕巴巴的問他:「阿……阿鼠,你是……是不是去找過春蓉了?」

  王阿鼠得意一笑:「春蓉妹妹已經是老子的人了。」

  「什麼?」

  張婆子嚇得幾乎快要暈過去,「你……你說什麼,春蓉她怎麼可能是……是你的人?」

  「怎麼,瞧你這樣,好像很不高興嘛!」

  「……沒……沒有……」

  李春魁壓根不相信王阿鼠的話,這個潑皮嘴裡沒幾句實話,他再度憤怒,抖著嗓子道:「王阿鼠,你可別血口噴人,往我姐姐身上潑髒水,我姐姐不是那樣的人。」

  張婆子好像反應過來了:「對,我家春蓉不是那樣的人!」

  「哈哈……」王阿鼠叉著腰張狂笑道,「老子想讓她什麼時候變成老子的人,就什麼時候變成老子的人!」

  他兩眼一眯,望向張婆子,用帶著威脅的語氣嘿嘿笑道,「丈母娘,你趕緊選個黃道吉日,到時我就將春蓉妹子迎娶過去!」

  張婆子又急又怕:「這……這個老婆子做不了主,春蓉的賣身契還在劉府呢,有……有本事你找劉員外……要去。」

  要換作從前,她生怕王阿鼠去找春蓉鬧,斷不敢講出這樣的話。

  可是今非昔比,眼見春蓉無望坐上姨娘之位,不如叫王阿鼠去鬧上一鬧,好叫大少爺知道,她女兒不是沒有人要。

  到時,女兒哭上一哭,再求求大少爺救他。

  男人嘛!總是喜歡憐弱。

  說不定,他就真納了女兒為妾。

  當然,王阿鼠就是個農村跑出來的地皮流氓,在她這裡耍耍威風也就罷了,他未必真有這樣的膽子敢去劉府鬧事,除非他不要命了。

  王阿鼠聽了,面色果然一變,他低下頭,手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笑道:「丈母娘,你也太小看你女婿了,你放心,老子一定有本事娶到春蓉,不過在此之前,老子要先去找那個錢娘子算帳,對了!」

  他眼睛裡冒出凶光,「那個賤婦呢,隔壁怎麼換成了王落花家的鴨血粉絲店?」

  「阿鼠,你可不知道啊,這些日子我受了多少委屈,隔壁那個王落花……」

  「閉嘴!」王阿鼠惡狠狠的盯著她,「老子問你這些了嗎,老子是問你那個賤婦在哪裡?」

  張婆子悻悻的撇了一下嘴,故作好意的走上前來勸道:「我勸阿鼠你千萬不要去招惹那個錢娘子,她可不是當初的錢娘子了。」

  「這話怎麼說?」

  「她如今已是賈仁身邊的寵妾了。」

  「什麼?」王阿鼠滿臉錯愕,「這賤婦竟然勾搭上了賈仁?」

  「是啊……」

  張婆子眼珠子一轉,又變了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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