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故事很簡單,但寫故事的人卻將故事寫的曲折離奇,當中又有許多銀詞艷曲,被朝廷列為禁書。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奇怪的是,禁而不止,禁而不毀,反而益發流行。
想他一介書生,為人清清白白,怎可看此等誨銀之書,讀這樣的書不僅不能涵養正氣,反而會移人性情。
他更不會抄這樣的書,這簡直就是助紂為虐,誤人子弟。
這些日子,他不分晝夜勤練書法,甚至為此不惜利用李逢君去拉關係,苦求館長親授他書法。
賀蘭館長一聽說他是李逢君的堂兄,而且還是甲班頭名學生,當即就同意了。
他勤學苦練這麼多天,就是想證明自己。
一來,他要讓瞧不起他的人知道,他李逢秋的書法不比李逢君差,那日只是他運氣不好才輸了比試。
二來,家裡收割麥子時遭遇連日大雨,有一大半都爛在田裡,今年家計必然要比往年艱難,他身為家中一份子,自然要出一份力。
所以,他才選擇到這裡來抄書。
誰知這店掌柜竟然讓他抄《春閨記》。
他頓覺受辱,氣的臉紅脖子粗。
見他不說話,神情也不對,陳仲德滿臉疑惑的問道:「我瞧你臉色不對,你怎麼了,莫非是哪裡不適?」
李逢秋氣憤道:「虧先生也算是個讀書人,怎拿這等雜書叫我來抄?」
陳仲德頓時明白他為何惱羞成怒,冷笑一聲道:「既如此,我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還請另謀高就。」
「哼!」
李逢秋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陳仲德氣的也冷哼一聲,嘴裡嘀咕道:「這什麼人呢,假正經。」
《春閨記》怎麼了?
這明明是一本懲惡揚善的好書嘛。
李逢秋忿然而去,想著九龍鎮就有一家書肆,便徑直去了墨林齋。
他之所以捨近求遠,就是想一雪前恥,不想這店掌柜品性有問題。
當然,他想抄書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要為家裡出點力。
豈料他去墨林齋一問,店掌柜一樣讓他抄《春閨記》,他再度忿然離去。
一時間,他不知道是該回家,還是該回學館讀書,走著走著,竟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鴨血粉絲店。
看到排隊的人群,他愣了愣,抬起頭看到門頭牌匾時才意識到他竟走到這裡。
早就聽學館裡的學生說,這家鴨血粉絲店裡面的鴨血粉絲有多麼多麼的鮮美,餛飩也好吃,還有漉梨漿和果凍布丁,更是夏日裡不可缺少的解暑聖品。
若非要雞蛋裡挑骨頭,就是小掌柜是李逢君的小媳婦。
李逢君的惡名早就揚名了整個九龍鎮,誰人不知道他,又有誰人不懼他,厭惡他?
可惜了,那樣一個好姑娘。
想到王落花,他臉上不由自主的開始發燙。
見人多,他猶豫了一下,剛想要離開,忽然眼前似有一道暖光照來。
他看見一個身著淡粉衣裝的姑娘,端著一個朱漆長盤走了出來,難得出現的太陽照在她的臉上,仿佛籠上一層暖色光澤。
夏風拂過,吹動粉色裙擺,衣袂飄飄,甚是靈動。
還有那一雙眼睛,含著幾縷笑,比初見時,更添柔光。
算不得絕色,卻清麗可人,撩人心神。
一下子,他呆怔在那裡。
王落花走過來時,並沒有注意到他,因為悅來客棧的那位客人身體不適,請他過去瞧瞧,再順便送兩碗漉梨漿過去,所以她的腳步比較急。
經過李逢秋身邊時,他下意識的就垂下頭,清風拂來,他聞到一股好聞的,獨屬於少女的淡淡香氣,他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氣。
不消半刻鐘,王落花就到了悅來客棧天字號房,給皇上把了脈後,不過是暑熱貪涼,傷風了。
病情不重,吃幾劑藥調養調養就好了。
見皇上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端起漉梨漿就要喝,王落花立刻阻止,說不可貪涼。
皇上無奈笑道:「如今怎多了一個人管我?」
旁邊的袁子義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還不是主子你自個招來的。」
皇上苦笑:「也是。」說完,他看向王落花,滿面愁容道,「上次聽你說什麼仙芝坊,我派人去查,那裡竟似銅牆鐵壁一般,打探不到一絲有用的消息。」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仙芝坊會將人難住。
他原也不怕,只是時間上耽擱不起了。
王落花笑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想要強行穿過銅牆鐵壁,不如找人打開一扇門。」
「哦?」皇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說來聽聽。」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椅子,甚是和藹道,「坐下說。」
「其實我也不懂什麼,我只聽過一個案子。」
王落花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不急不徐道,「兩年前,松淮縣丞破獲了一樁很大的拐賣孩子的案件,那些孩子原都是好人家的孩子,被拐子拐走,不是被挖了眼睛,就是被剪了舌頭,要不就被打斷了腿,送到街上乞討,著實可憐。」
「……」
「大傢伙瞧孩子們可憐,都願意給錢,不想有一日,有位婦人經過,認出當中一個孩子竟是家中丟失了整整半年的兒子。」
「……」
「婦人抱著孩子要去報官,竟被另幾個成年乞丐團團圍住,婦人差點不能脫身,幸好我表哥經過,救了婦人,並將此事上報到縣衙。」
「……」
「縣太爺派人追查,只是那群乞丐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早就躲了起來,街上更是不見一個孩子,官府查了整整兩個月都沒有半點消息。」
「……」
「後來有人獻計,不如找人化作乞丐,打到乞丐內部去。」
「……」
「本都是官府衙差,誰願意化成乞丐,後來表哥自告奮勇,怕被乞丐認出,他易了容,化成乞丐,僅僅不到七天時間,就破獲了這樁案子,拐子全部落網,還揪出了給那幫拐子通風報信的人,那些孩子也終於得救了,只可惜……」
她面露悲傷憐憫之色,「那些孩子終歸殘疾了。」
皇上聽了,先是好奇,再是憤怒,然後是惋惜,最後又是憤怒:「這些拐子極其可惡,當處『磔刑』,只可憐了那些孩子,這一輩子都被毀了,原本好好的一個家也被毀了。」
嘆完,他突然反應過來,「你說這個案子,就是想告訴我,找一個人化成小廝,亦或其他人,打進他們內部?」
「對,楊老爺可派人去看看,他們那裡招不招人。」
一來二去,大家熟悉了一些,皇上便自稱姓楊,王落花尊稱他一聲楊老爺。
皇上立刻道:「若不招人呢?」
王落花凝眉沉思了一會兒,笑道:「那也有法子。」
皇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哦,什麼法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楊老爺可以化妝成客商,買通那裡的管事,或者其他什麼人,若這條道也行不通,還有一個法子,就是……」
她頓了一下,「有點兒……損。」
皇上眼裡含著笑意:「你說。」
「不是有個詞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找幾個武功高強之人在僻靜之地劫了管事,或者裡面其他什麼人物。」
她轉頭看了一眼袁子義,「袁大哥及時出現,來個拔刀相助不就成了。」
皇上一拍大腿,笑道:「你這丫頭真是個鬼靈精,這法子雖是個損招,卻很見效。」
想當初,他初見燕燕時,不就來了個英雄救美嘛。
當然,他可沒使這樣的損招,那群流氓也不是他找來的。
他看了一眼袁子義,袁子義立刻心領神會的離開了。
皇上頓覺撥開烏雲見了一縷陽光,一高興,精神就好了許多,笑著說道:「對了,你剛剛說那個案子時提到你表哥,你表哥是誰,真是位義士。」
這個案子還是李逢君得意洋洋跟她說的,雖然他見到表哥聶雲就像老鼠見了貓,但其實他打心眼裡是佩服這位表哥的,所以在說起這件事時,眉宇之間都帶著驕傲。
她笑著解釋道:「也不是我表哥,是我相公的表哥,姓聶,單名一個雲字,是縣裡的一個都頭。」
皇上贊道:「此人有勇有謀,還有一顆為民除害的心,是個可用之材。」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