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順很是動心,笑道:「這麼高的工錢,我也想去,只是家裡一時半刻也離不開人,一會子我同你嫂子商量商量。Google搜索」
說完,他看向李老爹,李老爹搖搖頭:「田地里的事情還多著呢,等過陣子再去,而且我怎麼覺著這工錢高的離譜,有些不對勁呢,可惜心茹一早就家去了,不然讓她叫雲兒去打聽打聽。」
李逢夏笑道:「我一開始聽劉叔跟我說,我也覺著不對勁,所以今兒我上山打獵,特意去打聽了一下,原來一天是三十文,因為是農忙時節,大家割完小麥還要種水稻,儘管工錢不錯,但招不到什麼人,就從昨兒開始,工錢突然漲到了一百文。」
李老爹一臉的疑惑,尤還不敢相信:「若果真如此,還有誰肯種田,都去開礦得了。」
李逢夏又道:「聽那裡的礦工說,是京都來的大人物在這裡開的礦,不差錢,所以才給這麼豐厚的工錢。」
李老爹知道兒子是個老實人,絕不會無中生有,便相信了,又道:「那等忙完這陣子,我就過去。」
李老四遲疑了一會兒,恰好白氏抱著囡囡走了過來,準備家去給囡囡換片尿布。
李老四對著她說道:「三哥和逢夏說要去礦上做工,一天工錢足足有一百文呢,十天可就是一兩銀子了,一個月就是三兩,我滴個乖乖,這麼高的工錢上哪兒也找不著啊,快趕上縣太爺了。」
「一個月三兩?」
白氏瞠目結舌,內心開始動搖。
再一想。
自己可不像三嫂,家裡田裡都是一把好手,而且囡囡還這么小。
三嫂可以帶著瑤瑤去田裡做事,又或者乾脆將瑤瑤放在二嫂家,正好陪著嬌嬌。
她總不能抱著囡囡去吧,就算將囡囡托給二嫂和玉馨兩個照顧,且不說二嫂腰不好,玉馨是個孕婦,她也實在不能麻煩她們兩個。
就算二嫂和玉馨要主動照顧囡囡,囡囡一天不知要喝幾遍奶,她總不能家裡田地的來回趕吧。
而且這礦也不知道開到什麼時候,萬一那幫人很快就走了呢,到時田地荒了可怎麼辦。
她猶豫了一會兒,柔聲問道:「要不等田裡的事忙完,再去?」
李老四雖然心癢難耐,還是笑著點了點頭:「也好。」
恰好此時李逢君讀書讀的眼疼,跑出來放風,見大家談的熱鬧,忙問道:「談什麼呢,瞧把你們高興的。」
「你這孩子真是沒大沒小。」李老爹笑著瞪了他一眼,又道:「你舅舅叔叔大哥他們,要一起去礦上做工呢。」
李逢君撇撇嘴道:「剛剛在大哥家裡聽他說時我就覺著不靠譜,我還跟大哥說了,天下能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別不是什麼陷進吧?」
李逢夏回他道:「人家實打實的拿到工錢是真的,而且做一天,發一天錢。」
李逢君翻翻眼:「反正我覺得不會有這種好事,若果真如此,恐怕沒一個人種田了,早一窩蜂的跑到礦上去了。」
「誰說的。」李老三笑道,「你爹和你四叔就不去,捨不得家裡那點田地。」
李老爹笑道:「田地是農家的根本,再怎麼樣,都不能丟棄不理,而且老三你屋裡有三弟妹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嫂身子不好,四弟妹還要照顧囡囡。」
李老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笑道:「我不過就是隨嘴說說而已,不過二哥和天寶說的也對,恐怕明兒田裡都沒人了,都要跑到礦上去,不行!」
他一拍大腿,「我得趕緊回屋息著去,明兒起個大早,否則恐怕連名都報不上。」
他這樣一說,李逢夏也告辭,和傅麗娘一起家去了。
王落花原先聽李逢夏說就覺得不對,現在想想更覺得不對勁。
不過開礦的是那個打扮的像孔雀一樣的男人,他隨手一扔就是三千兩,可見是個對錢財極度散漫之人。
他又是個王爺,亦或是皇子。
本身就是一座礦山,能出這麼高的工錢,也未必完全沒有可能。
想來爹一定早就去了。
她不如抽個時間回去問問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別被人騙了。
還沒等她抽空回去問王青山,第二天傍晚李老三有些垂頭喪氣的回來了,說去的人實在太多,差點擠破了腦袋。
有人為了一個名額甚至打了起來,打的頭破血流。
招工的人見去的人實在太多,當場就將工錢降到了五十文一天,即使如此,也是很高的工錢了。
大家依舊踴躍報名,但也有盤算過後,還是決定回家種田的。
雖然沒達到預期,李老三和李逢夏還是毫不猶豫的報了名。
不過一下子從一百文降到五十文,心裡落差還是比較大的,所以李老三才有些垂頭喪氣。
王落花想五十文雖然也高,但總算沒有高的太過離譜。
她的心稍稍落定,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心裡始終有點慌慌的,第二天在店裡燙鴨血粉絲時還不小心燙到了手。
回到家,吃過晚飯,她只覺得有些累,便早早的上了床。
剛躺下就感覺胸口掛著的雙魚墜有些發燙,她感覺要出事,卻又不知道要出什麼事,神思恍惚間竟睡著了。
睡夢中,她看見有人在呼救:「救我,救我……」
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動彈不得,只能伸出一隻血手在呼救,他的臉上也全是血。
當她看見他的臉時,她一下子呆住了。
爹。
竟然是她爹王青山。
離他不遠的地方還躺著一個被石頭砸的渾身是血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有個背對著她,正抱著那人在哭嚎:「三叔,三叔,你醒醒,你醒醒啊。」
「救命,救命。」
哭的人抹了把一眼淚,轉頭看了一眼王青山,在他轉頭的時候,王落花看見他的臉,正是大哥李逢夏,他懷裡抱的是三叔李國興。
「不,不要……」
王落花已淚流滿面。
「轟!」
山體又開始抖動起來,不斷的有碎石砸下。
李逢夏立刻背起渾身是血的李老三,衝出了山洞。
就在王青山陷入絕望等死的時候,李逢夏將李老三放到洞外安全的地方,又返回了山洞,想要掀開壓在王青山身上的大石頭。
突然,又是「轟」的一聲巨響。
山體崩塌,王青山和李逢夏雙雙被埋。
「不要——」
王落花驚叫一聲。
因為舅舅舅媽下午已經家去了,今晚李玉馨息在她的屋裡。
李玉馨還沒有睡覺,正坐在那邊給腹中孩子做衣服,聽到她的聲音,連忙走過去輕輕推了推她:「花兒,花兒……」
王落花這才從夢魘中驚醒:「大姐。」
「一定是被夢魘著了,出了這麼多的汗。」
李玉馨見她滿頭大汗,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汗濕了,正要打水來給她擦洗,王落花突然從床上跳下來,連鞋子也沒穿,只急著道:「大姐,我要立刻家去一趟,你告訴爹娘還有天寶哥哥,一定不要叫三叔和大哥去礦上。」
李玉馨一頭霧水,見她要走,忙勸道:「這麼晚了,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家去,叫天寶送你回去。」
王落花這才稍稍鎮定下來,想到上次她做的李逢君殺了王阿鼠的夢,事情應驗在第二天。
那礦山坍塌之事,是不是也會發生在明天,她還有一晚上的時間,雖倉促,但也足夠了。
「你瞧我都急糊塗了,大姐,你先在屋裡坐著,我找爹娘商量點事。」
李玉馨問道:「花兒,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發生礦難了,大哥和我爹都被埋了,三叔受了重傷,生死未卜。」
李玉馨舒了一口氣,笑著安慰道:「別怕,就是個噩夢而已。」
「不,不是噩夢,我現在跟大姐你也解釋不清楚。」
她走出屋子,急急去找李老爹和馮氏,將夢裡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夫妻二人。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