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我叫你有本事沖爹來!沒說我是你爹啊喂!理解能力這麼差,你好意思做魔獸嗎?
再說她堂堂根正苗紅的一少女,上哪去生這麼大隻的禽獸兒子啊?還有爹爹是什麼鬼?老子是母的!啊呸!是女的,女的!睜大你獸眼好好看看啊喂。
而某隻長眼睛只為好玩,連人獸都分不清的魔獸,正開心的在地上翻滾著,一邊滾還一邊喊口令一般的叫著。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她想靜靜!
魔獸滾了好幾圈,見時夏不理它,整張獸臉都塌了,可憐兮兮的瞅了她一眼。突然前腿離地豎了起來,伸出兩隻爪子揚了揚,「爹爹,抱抱!」
「……」石化中。
見她沒反應,它眼裡更是升起一圈水霧,再次揚了揚爪,「抱抱……」
「……」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來解釋一下啊喂!
「抱抱……」
「……」你這麼大一砣,好意思讓人抱嗎?
見她還是不動,魔獸乾脆自己主動撲了過來,眼看著就要把她撲倒。身側白光一閃,後池突然飛了下來,一腳把它給踹了出去,順手把時夏摟進了懷裡。
妹妹是他的,誰都不能搶,獸也不行!┗|`O′|┛
可能是沒有防備,魔獸被踹得咕嚕咕嚕滾了兩圈才停下,怒吼一聲爬了起來,先是狠狠的瞪了後池一眼,又轉向旁邊的時夏。眼睛眨巴一下,頓時盈上一汪汪水氣,滿滿都是委屈與控訴,似是在告狀。看了半會,見時夏一點反應的沒有,眼裡的水氣越來越多。
終於忍不住。
哇啊啊啊…………
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肝腸寸斷。
時夏:「……」
後池:「……」
畢鴻:「……」
這真的是剛剛那隻恐怖的上古魔獸嗎?還是說……撒潑打滾也是魔獸的必備技能?
「別哭了!」時夏一頭黑線的開口。
那魔獸瞄了她一眼,卻哭得更起勁了,「哇啊……爹爹……爹爹……」邊哭四條腿還邊在地上一蹬一蹬的,掀起一片塵土飛揚。
時夏嘴角一抽,「我不是你爹!」
「是,就是……」它咕嚕一下滾了過來,兩隻爪子緊緊扒住了她的衣角,「有爹爹的味道……就是爹爹!」
「……」你身上才有禽獸的味道!-_-|||
「丫頭。」畢鴻也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他這是……認你為主了嗎?」不是說上古魔獸最是桀驁不馴嗎?
認主?它這明顯是認爹吧,摔!
「爹爹。」
「都說不是了!」時夏有些頭痛的拔了拔腿,結果沒拔動,它已經四隻爪子都纏了上來,像只考拉一樣抱住了她。「這到底是什麼魔獸啊喂!」怎麼亂認爹。
「桃桃。」它主動抬起頭,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瞅著她,「爹爹,我是桃桃。」
桃桃?那是什麼鬼?
「饕餮。上古魔獸,性情暴虐好食,有吞噬天地之能。」後池冷冷的瞅了那隻畫風突轉的魔獸一眼,再抱就把你的爪子切掉!
「饕餮!」時夏一驚,「不會是龍生九子的那個饕餮吧?」各類電視劇里常駐大反派。
「的確傳聞它有龍族血統,但也不能算是龍族。」
那它纏著自己,難道是因為她體內的龍珠?!把她當成是龍了?想想當初她見到的那條龍,的確是條公龍來著。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好像……似乎……大概……真是它爹啊!
「爹爹。」
「……」現在斷絕關係有用嗎?她不想要這麼一隻兇殘的兒子啊喂。
似是看穿她的想法,後池捏了個訣,頓時腳下陣法大亮,直接曲指往魔獸額間一點,頓時一滴鮮紅的血滴從它額心滲了出來,浮在他的指間,轉身拉起時夏的手,點在她的手腕上,半會她的手腕立馬浮現了一隻小小的獸形圖案。
「如此,它便無法傷你。」
「這是……契約?」
「嗯。」他點頭,抬起手習慣性的摸向她的頭,卻在中途滑了下來,身形一晃就要倒下去。
「師尊!」畢鴻臉色大變。
「後池!」時夏一驚,連忙扶住,「你怎麼了?」
「沒事!」
「你站都站不穩了,怎麼會沒事?」
「無妨!」
「無妨你啊妹,臥槽槽槽,都吐血了喂!」
「別慌!一會就好。」
「哪裡好了?到底怎麼了?後池,後池……」
「夏夏。」
「啊?」
「叫哥哥!」
「……」都這種時候了,還在意這個是要鬧哪樣?
下一刻,他似是用盡了全身最後的力氣,整個人朝她倒了過來。臉上慘白如雪,嘴角一絲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後池,哥!哥……」時夏徹底方了,心底攪成了一片,七上八下的。
「快扶師尊坐下。」到是畢鴻冷靜下來,盤腿坐在了後池身後,開始調動靈氣給他療傷。只是後池的臉色卻半點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白,畢鴻神色越來越凝重。
半會畢鴻才睜開了眼睛,臉色已經沉入谷底了。
「怎麼樣?」時夏忍不住問。
他臉色越發的難看,半會才道,「魔獸破封,師尊因為陣法反噬本就受了重傷,又強行啟動劍陣封印,剛剛又助你契約這魔獸,現已經脈盡斷,傷及元神。」
「元神……」時夏只覺得心間一疼,緊了緊手心,「怎麼會這麼嚴重?這封印之前不是加固過嗎?為什麼會輕易就破封了?」
「我也不知道魔修用什麼法子解開的封印?」畢鴻咬了咬牙,「而且當時師尊剛好分離了神識,未及時察覺。所以才讓魔修趁虛而入。」
分離神識,難道是因為她?她只覺得心尖針刺一樣,生生的疼。
「我會盡力幫師尊修補經脈,只不過元神……」他皺了皺眉頭,「那就只能看師尊自己的了。」
畢鴻閉上眼正打算運功,卻突然聽得後方轟隆一聲巨響,主峰的方向頓時傳來一股濃郁的魔氣,顯然是那邊發生了什麼。
「又是那些可惡的魔修!」畢鴻一臉的氣憤,「要不是他們師尊怎會……」
時夏只覺得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燃了起來,燒得她十分想揍人,特別是某魔尊的屁股。這群孫子!
「畢鴻,你先替後池療傷,我去看看。」
說著也不等他回應,直接御劍飛向了主峰,順便帶走了一隻腿部掛件。
主峰那邊已經打成一片了,由於易耀罣的劫雷,血屠大陣完全被廢。可魔修雖然少了這個優勢,但此次準備得很充分,不光是人數上,實力上也比玉華派差不了多少。有著十幾名元嬰期的魔修,所以一時兩邊到是僵持不下。玉華派的元嬰雖然也不少,但硬拼下去也只是兩敗俱傷。
奇怪的是領頭的一名女魔修,一身紫衣,看著還有點眼熟,時夏細一看才認出,這個不是當初攔在「暮玄仙府」外,想搶亦回輪的那個魔修嗎?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看樣子,她是魔修里修為最高的,與她對戰的正是玉華派掌門元照,她手裡拿著一把黑色的扇子,每每揮動一下就有一團團黑色的魔氣溢出,那魔氣分外厲害,落地便腐蝕出一個個的大坑,發出轟隆隆的一陣響聲。
想必這濤天的魔氣,就是她喚出來的。
時夏直接就喚出劍意,配合落星辰的劍招,朝著那群魔修扔了過去。一排排的劍意,轟隆隆的炸響了一片。
突然的變故,驚得眾人不得不紛紛避讓開,回到自己的陣營。
「你怎麼回來了?」元照一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帶些急切的問,「太師祖他們……」
「放心吧,沒事,都解決了。」
元照鬆了口氣,朝後看了看,「那他們……」
「他們暫時還過不來。」
他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轉頭繼續看向空中的魔修。剛剛的連環爆炸令所有人都退了回去,各自抱團站在兩邊,當然築基期的劍意,對元嬰修士來說,完全起不到半點的傷害。只不過場中濃郁的魔氣,卻瞬間消退,空中那股壓抑的氣息全消。
玉華派的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打架她不行,但給自己隊友刷刷增益BUFF,做個背後的奶媽,還是可以的。
「哼,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散驅我這『葵罡扇』的魔氣。」空中那個紫衣魔修冷冷的掃了時夏一眼,「只可惜,只是個築基弟子而已。本座還不放在眼裡。」她笑得越發的得意,食指繞了繞身側的髮絲,一臉妖媚的看向元照道,「元掌門,我看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興許我還能饒這玉華派一干弟子的性命。」
「魑姬,你糾集魔修犯我玉華,到底意欲何為?」元照沉聲問道。
「意欲何為?」魑姬冷笑一聲道,「當然是看你們不順眼了,你們玉華派仗著自己是第一仙門,趁我們尊上不在,四處追殺我們魔修。還不許我們報復嗎?」
「哼,我派弟子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挑起事端,殺的也是該殺之人。」元照一臉正氣的道,「若是你們魔修不作惡,又怎會遇到我派弟子。魑姬,你如今聚眾犯我玉華,就不怕仙門聯合清剿魔修嗎?」
「聯合?哈哈哈哈哈……」魑姬突然開始大笑了起來,一臉不屑的道,「元照老兒,你當真以為其它仙門會管你們的死活嗎?仙門算是什麼東西,你現在還看不明白?玉華派被我們圍困了三天了,可有哪一派前來相助?」
元照眉頭緊皺,就連玉派其它人,也紛紛沉下了臉。因為她說的的確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