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從沒像這一刻了解到,人與人的不同,之前追得她要死要活的獸群。後池卻只是微微一揮劍,大片寒冰就把上千隻妖獸連同整個森林瞬間凍住了,再輕輕一揮袖,咔嚓咔嚓幾聲。所有的冰層剎那間碎裂,化為滿天的雨滴,嘩啦啦的滿了一地。
前後不到一分鐘,剛剛咆哮如雷的獸群全消失了,若不是眼前出現了一片空曠的地界,和滿地的水,她還真以為剛剛的獸群只是她的錯覺。
這就是化神期的修士……
秒殺有木有!(⊙o⊙)
「夏夏不怕。」後池收了劍,順手就抱住了眼前的妹妹,輕輕拍著她背。區區一群小動物,也敢欺負他的妹妹,不可饒恕!「哥哥已經把小動物趕跑了。」<( ̄︶ ̄)>
「……」時夏嘴角一抽,你確定只是趕跑了?不是趕盡殺絕?
「讓哥哥看看你的傷。」他拉起她的手,順勢輸了一絲靈氣進去。
體內傳入一股暖流,遊走了一圈,身上的痛瞬間消失,體內受創的經脈也恢復如初,再尋不出一絲的傷痕,連著精神也好了不少。
時夏深吸了一口氣,「謝謝哥。」
「嗯。」他收回了手,四下看了看,卻發現此時只有她一人,「到底發生了何事?」
於是她把遇到噬水獸的事說了一遍,「我們也沒想到會遇到七階妖獸。」
後池眉頭皺了皺,「噬水獸的確是寒冰王花的守護獸,而且此妖獸大半都有化蛟之能,靠的便是寒冰王花。而你說的那塊木牌定是用來封住噬水獸的。」
「你是說噬水獸是我哥封印在那裡的?」
他點頭,「噬水獸脖上的舊傷就是證明。」
「可如果他是為了取寒冰王花的話,為啥不乾脆殺了這隻噬水獸,還要封在那個島上?」
「或許是不能殺。」
「不能?」時夏一愣,「你是說他早就知道噬水獸會引來獸潮,所以只是封印了它。」
「嗯。」
「擦!」為啥她老哥的每個行動,受害人都是她呀,現在斷絕兄妹關係,還來得及嗎?
「不過……」後池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這『無妄境』只是個金丹期的秘境,按說不該出現七階……」
他話到一半又停住,突然猛的轉頭看向海面。
「怎麼了?」時夏也站了起來。
「那邊有魔氣。」
「什麼?」時夏一驚,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是我老哥嗎?」
「擅不能確定。」他抬頭仔細看了看海面上的隔斷,「但此處應不是秘境的盡頭,此處屏障之後必還有另一番天地。」
「魔氣是從那邊傳來的,那要怎麼過去?」
他臉色沉了沉,才道,「……海底。」
「那還等什麼!」原來路在海底,「我們趕緊過去吧。」
她來這,不就是來找某隻不省心的人嗎?她捏了一個避水訣,向海中走去。
「夏夏……」後池卻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了?」
他皺了皺眉,「無妄境開啟的時間,只有一個月。」
時夏一愣,算了算時間,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們一路行來花了差不多二十多天的時間,如果現在不回去,秘境一關閉,她可能就會被留在裡面。
「無妄境五十年才開啟一次。」
也就是說,如果錯過,她要在裡面待五十年。
可是……
她轉頭看了看海面,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裡,線索就在眼前,又怎麼能放棄。她緊了緊身側的手,一咬牙。
賭了!
「不管是不是,我要去看看。」
「夏夏……」
「後池!」時夏打斷他的話,一字一句的道,「那是我哥。」
「……」他愣了一下,只是臉色黑如鍋底,妹妹更喜歡前哥哥,不開心!o(︶︿︶)o
「你也一樣。」她笑了笑加了一句道,「如果是你,我也會去。」你也是我哥啊!
(⊙▽⊙)
咦?
「走吧!」她朝他招了招手。
「來了。」開心了。O(∩_∩)O~~
避水訣果然是飄洋過海的必備法術,他們一踏入水面,海水就自動分開。仿佛在周身加一層氣泡一樣。而且還自動無視浮力,可以自如的在海底行走,周圍還可以看各種魚類憂閒的游過。唯的缺點是速度慢,不能御劍。
他們沒有走多久,就看到了那個透明的屏障,直接擋住了去路。
「在那邊。」後池指了指前方。
時夏側頭一看,果然前方十幾米處珊瑚旁邊的屏障上,破了一個大洞,還有著各種魚類在裡面進出。那洞是圓形,看起來有四五米寬,隱隱還能感覺到洞邊,完全不同於這邊的靈氣,裡面明顯更加濃郁。
心底頓時湧上一個想法,那隻七階噬水獸,不會是從這個洞裡游過來的吧?
後池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朝她點了點頭。
果然!看來外面的世界雖然很精彩,也很危險啊!她抓著後池的手緊了緊,沒關係,她有哥哥呢!於是大步跨了過去。
跨過屏障的那一刻,一股陰寒之氣迎面撲來,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氣息圍繞在四周,讓她沒由來的感覺到一絲暴躁。
「平心靜氣。」手間一緊,後池傳了一絲靈氣過來,「魔氣最易撓亂心致,擯除雜念即可。」
時夏深氣了一口氣,才壓下她心底突然湧起的情緒。原來這就是魔氣,真不是個好東西,時冬那混蛋幹嘛要修魔啊!
「後池,你能分辯出這魔氣是從哪裡來的嗎?」
後池沉默了半會,「就此處有絲魔氣的氣息,到是看不出來源。只不過……那處的陰寒之氣尤為濃厚,裡面必定有著什麼。」
時夏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想了想還是朝著那方走去。果然如後池所說,四周的陰寒之氣越來越重,到是魔氣越來越少,除了入口那比較濃厚一些,一路來幾乎快要尋不著蹤跡。
他們走了大概一小時的樣子,後池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
「前面有個洞府。」他皺了皺眉,揚手捏了個訣,手裡頓時飛出一個光球。只見那光球越飛越高,突然白光大盛,像是照明彈一樣把整個海底照得一片光亮。
時夏這才看清,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宮殿一樣的建築,高高聳立如同一座山一樣。這座殿宇看著已經過了很多年,不少牆體已經坍塌,上面纏滿了各式各樣海洋生物。
「這是啥?」時夏睜大了眼睛。
「應是一處修士的遺蹟。」後池道。
「遺蹟!」時夏眼睛一亮,聽起來挺有錢的樣子,「不會有危險吧。」
後池放開神識探查了一遍,有些嫌棄的搖了搖頭,「裡面雖然陰寒之色最為濃厚,卻沒有太多陣法的波動,亦沒有機關。」
那就是說沒有危險了,「我們去看看吧。」
時夏往前走了兩步,卻發現旁邊的後池身形晃了一下。
「夏……夏。」
「你怎麼了?」
「他……醒。」話沒說完,直接朝她倒了下來。
時夏連忙伸手抱住,「後池!」
半會,他皺了皺眉,睜開眼,「……姓夏的?」
時夏臉一黑,乾脆利落的把雙手縮了回去,堅決不浪費一個表情。
「哎呀!」醒來的易耀罣完美印證了地心引力,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你幹什麼?」
「不好意思,手滑。」
「你……」易耀罣氣得臉都漲紅了,四處看了看,「這是哪?剛剛發生了什麼,我們怎麼會在這?」
「海底。」時夏解釋道,「你暈過去了,我剛好發現海底的屏障上有個洞,就帶你躲進來了。」
他眼睛一亮,「你是說我們甩掉了獸群。」
「嗯。」
易耀罣鬆了一口氣,突然又似想起了什麼,「不對,我剛剛明明是被你打昏的。」他抖抖的指著她,一臉氣憤的道,「你……你你你,趁我暈迷的時候對我做了什麼?」,他一臉吃了大虧的樣子。
時夏嘴角一抽,「我除了背著你逃命,還能做什麼?」
「誰知道你想幹嘛?」他冷哼一聲,「怪不得之前每天早上醒來,莫明其妙就在你旁邊。一定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早就垂涎我了?」
時夏橫了他一眼,「放心,我眼不瞎!」
易耀罣一愣,跟了上去,「你這話什麼意思?給小爺說清楚!」
懶得理這個腦洞大開的少年,她直接朝著遺蹟走去,剛跨入了遺蹟門內,周圍的水就退了出去,自動隔絕開了。時夏收了避水咒,朝裡面走去。這裡是一個大殿,裡面空蕩蕩的,一眼就可以看全。
只是在殿中間地上,卻打開了一條通道,裡面有著一條直通入地下的樓梯。
「喂,來個照明的法術。」她推了推旁邊的硬要掛同學。
「為什麼是我?」他一愣。
「你雷靈根不是更方便嘛。」她還需要轉換靈氣。
「可是我受傷了,靈氣也……咦?」他感應了一下身體,呆住了,「……我的傷好了?!」連靈氣都恢復了!這怎麼可能?
「趕緊的,下去了!」時夏直接走下了樓梯。
易耀罣這才捏了一個雷球,跟了上去。眼神卻越來越複雜,動不動的轉頭瞅時夏一眼,眉頭越皺越緊,幾次張了張口像是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還時不時發出聲聲長嘆。神情那叫一個憂怨,糾結,不忍……
看得她一陣發毛,好不容易走完了那段樓梯,忍不住開口,「有話就說。」有屁快放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