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後,夏瓜復又回到李元嬰身邊,低聲說道:「殿下與魏王已入府門,裴舍人和崔舍人相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李元嬰微微頷首,眼角的餘光剛回來的那位長相普通的宮女,低聲說道:「去將高昌使臣那得到的氎布取來。」
夏瓜默默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四個大宮女中,夏瓜存在感最低,不是長得不好看,不好看的也進不了掖廷。只是不夠明艷,長相有點清湯麵,在一眾美女中間,自然會經常被忽略掉。
與阿兄身邊那位還不一樣,那位一看就是天生適合做殺手的料,人群中不會被看一眼的存在。別人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她是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現場吃瓜,包熟包甜。
走到西側窗邊,看到虞世南寫出來的瘦筋體,李元嬰有種以頭搶地,嚎啕大哭來表達悲傷的既視感,原主的字是阿耶手把手教的,再加上後世博覽群書……各位頂級大佬的書貼,不光看過還都臨摹過。只能感嘆一句:
某連弟弟都當不了!
再感嘆一句:大唐猛人太兇殘,不給普通人留活路啊!
短短時間,虞世南寫出的瘦筋體,已有七分神韻,還有三分是獨屬於他的特點,筆致圓融沖和而有遒麗之氣,外柔內剛。
「王爺,此字深得絕??多生怪柏,懸泉瀑布,飛漱其間,清榮峻茂之神韻,絕妙。」虞世南收筆後,看到李元嬰很親切地說道。能寫出如此好字的人,定然不會是潑皮,也不會是紈絝。
李元嬰不知道虞世南的想法,不然一定會和他好好討論,討論如何更順滑的商業互吹。拱手一禮,笑道:「虞公的字才有此種神韻,有勞你寫一幅與朱元思書,得現疏條交映,有時見日之韻。」
虞世南沒想到李元嬰會要這篇山水小文,沉吟片刻,說道:「還是江水篇更佳,江水又東與演連珠有異曲同工之妙,希望王爺的妙思如江水,泠泠不絕。」
泠泠不絕?李元嬰發現自己這個釣魚佬,和這些猛人比起來,弱的不是一點點。叉手一禮說道:「虞公高義,某定會找時間去三峽一游,領略何為下水五日,上水百日也。」
虞世南微微側開身子,眼底閃過一抹欣慰,笑道:「某若年輕二十歲,定與王爺同行。」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詩句可以豪邁,心志可以不減,只是蒼老之軀,再難改變,只能遙望天際流雲。
「虞公可想過授課稚童?」李元嬰拽過一張畫絹,提筆在上面繪製冬日嬰戲圖,晉陽小包子、雪奴還有純善可欺的某位晉王。
江都之變時,宇文化及反叛殺君,虞公之兄虞世基任內史侍郎,也將被殺,虞公痛號悲泣,請求讓自己替兄受死,宇文化及不同意。虞公因此悲哀得瘦損異常,形銷骨立。
憂愁者,氣閉塞而不行。大悲之下,身體損傷不可量計。若是能有稚童相伴,也許能延緩一下離去的時間。
絕不是因為老人家脾氣好,適合給兕子講故事。
某不是那樣的仁!
虞世南看了眼畫絹,又看向坐在李世民身邊,軟糯可愛的晉陽公主,忍笑說道:「最好在滕王府授課,某可與衛國公或者孫公,偶爾下下棋。」
「虞公放心,某自去求阿兄允准,小女郎與小郎君三四人為佳,太少過於孤單,但多虞公辛苦。」李元嬰放下手中畫筆,拱手一禮笑道。
虞世南:「……」
王爺,你沒聽說出來,某隻是在調侃嗎?嗎?嗎?
繼續繪製嬰戲圖的李元嬰,沒有再看虞世南的表情,答應就好。至於是不是調侃或者暗諷,某不用理會,阿兄同意一切搞定,啦啦啦,啦啦啦啦~
樂接著奏,舞接著跳,河蟹歡騰的宴會,沒有因為太子殿下與魏王的到來,有任何改變。
李承乾看到李治,心裡感覺有些不自在,堵得慌。兄弟之中,只有他得阿耶親自撫養……青雀又投阿耶所好,招攬文人墨客編書,阿耶竟然允許他在府中設立文學館,這是要效仿十八學士舊事嗎?只有某,但有行差踏錯,屬官們便不依不饒地「進諫」,偶爾還來個長跪不起。真的很想問一句,你們年少時便如此博學多識嗎?
只比李承乾小一歲的李泰,橫向發展地越來越壯觀,跟著一起發展的還有才華,府中藏書萬卷,不編書實在浪費。至於才華與李承乾比起來,誰高誰低是見仁見智的問題。
李元嬰認為十年時,阿兄讓青雀住在武德殿,沒有任何想要更換太子的想法,他只是想三個嫡子都離得近些,阿嫂離世對他的打擊,遠比外人看來要嚴重得多。不然也不會夜夜登台遠眺,涕淚縱橫,只是被兕子他們和大唐牽絆著。
後世看到的史書記載,(貞觀)十六年七月三日,敕晉王宜班於朝列至是公主言於太宗曰:「兄今與百僚同列,將不得在內耶?」言訖,哽噎不自勝。上為之流涕。
晉陽公主薨,年十二,帝越三旬不常膳,日數十哀,因以癯羸。
阿兄對待孩子,很重情,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沒有理會兩個已經暗鬥漸漸明斗的豎子,阿兄不用親征高句麗,自然不會中箭受重傷,久治不愈。更不會因為痢疾離開,孫思邈與韋歸藏兩大藥王研發,再加上某的一點點小建議,不止痢疾,風寒等小病小痛也不會再是大殺器。
李元嬰拿著剛畫好的畫,來到李世民面前,笑道:「阿兄,你點名要的嬰戲圖,可否滿意?」
李世民放下茶缽,直接接過畫來看,晉陽公主也轉過視線來,驚喜地說道:「阿耶,有雪奴呢!」
……李世民一腦門黑線,為何某是煮水燒茶的?待看到挑著貨架的貨郎的臉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李元嬰,說道:「你個豎子,整日變著法要錢,看在你彩衣娛親的份上,給你蜀錦二百端,下回穿身彩衣,別再用線描筆法!」
李元嬰:「……」
關於我哥總想當我爹這件事,怎麼解決才會不尷尬?
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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