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我來,我見,我征服。

  「體驗茶醉?!」正準備換裝逃……去找長孫嘉慶喝酒的李元嬰,聽到侍女的傳話,直接將手裡的革帶扔到矮榻上,看向一旁抿著嘴忍笑的牡丹,無奈吩咐道。【記住本站域名】

  「我去勸也是勸不住的,你多準備些偏甜的菜餚送過去,再和王妃說聲,想個辦法去打打岔,讓他們多少收斂些,不要在我們府上鬧出狀況來。」

  屬官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手頭一堆事,基本都走不開,就算有人勉強能走開,他們也勸不了,實際上他們壓根就沒法開口。

  此時還是王朝初期,經歷過戰亂的洗禮,官員大多還是想做些實事的,更沒有到為了揚名故意懟皇帝騙廷杖的程度。

  「喏。」牡丹盈盈一禮,依然忍著笑,輕聲說道。「王爺放心,有唐傅和公孫先生在,不會讓陛下他們短時間之內喝大量的濃茶。」

  長孫司徒之所以會茶醉,除了短時間喝了各種不同的頭道濃茶之外,更因為他來揚州之後,心情就如梅子黃時雨,不見楊柳依依只見斜風細雨,莫得半日晴朗滴時候。

  「那我們也不能大意了,唐傅如今有些稚子脾氣,看熱鬧不嫌事大,我可不想他們繼續逗留。若是再耽擱個十天半月,我就只能去蜀岡的那口井處探路,看看它是否真的能連通蜀地。」李元嬰拿起革帶束好,輕點了下牡丹的鼻子,轉身從窗戶處離開,一隻雲雀落在他的肩膀上,揮了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

  牡丹在李元嬰走後,終於不再忍著,倒在矮榻上笑得花枝亂顫:從來只見過男子調戲小女郎,驚得小女郎魂不守舍膽戰心驚巴不得原地消失,或者喜得小女郎魂不守舍心花怒放欲說還羞,又或者小女郎本是館閣畫舫的小娘子,她們會做出百般姿態欲拒還迎,為的不過是那份纏頭。

  不管是哪種情況,真沒見過男子害怕女子,尤其還是他後院裡任取任用的女子。滕王,真的很有趣。

  「沅孺人,你別再笑了。」小侍女將李元嬰換下來的圓領袍整理好放回衣櫃,輕聲提醒道。「不管怎麼講,除了裴夫人和雅夫人,只有你還沒有真正侍過寢。」

  裴夫人跟著蕭司馬去蘇州做事,雅夫人最近幾日正好不舒服,可她家孺人既沒有離開府邸,身體也莫得任何問題的呀!也不對,能把王爺放出府去還幫忙遮掩,她家孺人的腦子,有些不大聰明的亞子。

  牡丹沒有理會小侍女話里話外的意思,笑夠之後才慢悠悠地坐起來,將散落的鬢髮抿到耳後,收起李元嬰換下來的玉帶,放到專屬的木盒裡。溫聲說道:「幫我換裝,去庖廚準備午膳。」

  真正侍過寢又怎樣?當年還在虢王府時,被扔在一旁不再受寵的姬妾,沒有十幾個也有七八個,如今只會更多。更不要說宮裡那些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到天明的美人,她們百般討好晉陽公主,只是為了能夠被皇帝陛下知曉,博得一點點恩寵而已。

  滕王的寵愛,還是少一點比較好,後院的那些夫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又不能像王妃那樣,看誰不順眼就一巴掌呼過去。

  細水長流的喜歡,遠勝於繁花似錦的寵愛,她從不貪心。

  「喏。」小侍女眼神里的光漸漸暗下去,去衣櫃處取束腰襦裙。

  再有做姬妾爭勝的心,可惜孺人不爭氣,她註定只能等著到了年紀,被尚官婚配出去……

  ……

  「嬌香軟玉滿懷,你竟然還逃?!」長孫嘉慶被滕王親事接到府外的畫舫上,臉上掛滿「你是不是傻」的問號。「我還以為是哪位屬官來安排要做的事情呢。」

  「廢話真多。」李元嬰幫長孫嘉慶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調侃道。「某人當年在院子裡驢拉磨似的轉悠,生怕不是嫡長子的模樣,某可是記憶猶新曆歷在目,隨時可以作畫一副,以志紀念。」

  某位大帝改當廚子的時候,曾安利過傑米揚的魚湯,可憐的菲卡,儘管他很愛喝魚湯,但是為了躲過這場災難,趕緊抓起帽子和腰帶,慌慌張張地逃回了家。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敢跨進傑米揚家的門檻了。

  他雖然不至於將美人們視作災難,可是他也不想當空虛公子,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長孫嘉慶拱手討饒道:「我錯了,王爺嘴下留情,筆下留情。」

  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笑道:「我罰酒三杯,你隨意。」

  連喝三杯酒之後,手肘放下案几上,探著身子好奇地問道:「你就不怕陛下發現你不在府里,大發雷霆之下暫緩行程?」

  「狸奴有九條命,尚且知道好奇害死喵的俗語,為何你的好奇心害死如此旺盛呢?」李元嬰隨手朝長孫嘉慶扔了顆鹽水花生,散漫地說道。「吾家阿兄沒那麼無聊,只不過是某些有心人坐不住了,變著法給我添堵而已,他順水推舟想抓魚。」

  李二鳳根本就不想去獻陵,原來呢確實有做出一番偉業,讓阿耶悔不當初的想法,可當大唐的域圖越來越大,他的兒子又差點重複他的故事,他便成熟了。簡而言之:長大後我就成了你。

  如今他想去泰山封禪,不會有任何人諫言阻撓,可是他已經莫得興趣去做了,他的眼光變得更加深邃幽遠,看到了大唐更多的可能,他有了和凱撒大帝相同的目標:我來,我見,我征服。

  那位大帝還有另一句名言:你老是對我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其實你錯了,天下烏鴉一隻比一隻黑!而我可能是那隻最白的!

  李二鳳就算不是那隻最白的,但也絕不會是那隻最黑的。隨著大唐鐵騎和船隊的遠行,應該可以改變再次出現螺螄殼裡做道場的悲劇。

  「我那天縱之才得從兄還是不肯消停?」長孫嘉慶接住花生,放入嘴中,慢悠悠地喝了口酒,半是自嘲半是譏諷地冷冷笑道。

  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他居首位,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非要做王與馬共天下的那種權臣,才肯罷休不成?

  李元嬰搖了下頭,低聲說道:「不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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