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看向另一條船上的李靖,腦海里卻閃過歐陽詢和虞世南的臉,孫思邈絕對會被他們兩個煩到抓狂,大唐也許會多出好幾個百歲人瑞……如果他們知曉兩個時辰到達高昌城的可能,大唐的養生長壽事業會在他們的推動和鞭策之下,進入突飛猛進的發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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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到高昌城?」葉法善眼神瞬間明亮三分,李淳風做的那個試驗,杜四郞和蕭十一核算取來的數據,飛行距離大概也就是長安到洛陽的距離,那只是理論數值,實際上的飛行距離,鐵定是達不到的。
李元嬰也看了眼李靖,端起金盞,壓低聲音說道:「善兄,你再想想,如果將炮彈掛在飛行的鐵鳥上,是不是比遠程火炮更有趣?若是還能空投士卒呢?」
「呼呼呼」魏徵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那樣的話,所有的城池,對於大唐來說,都將是北里的美人,只看他們想什麼時候去欣賞下某處的空中景致……抬手捂住胸口位置:淡定,淡定,火油版火車還沒真正跑起來,滕王所說的還只是一種想法……某要發消息給孫思邈,讓他幫某列出一份養生清單來!
葉法善想的明顯和魏徵不是同一個方向,轉了下手裡的短笛,沉吟道:「也就是說,我若是真的能做出來飛行的鐵鳥,公孫先生只要願意,隨時可以空投幾枚炮彈,將佛門的起源之地天竺,化為廢墟?」
李元嬰目光呆滯地看著濁世佳公子般風度翩翩的葉法善:難怪他會喜歡當鳥不當人,真的很有鷹醬在腳盆雞種蘑菇的絕世風範,寸草不生的那種絕世!難道是當鳥太久,本性已經被改?這種情況極其有可能,某位特別喜歡打王八拳的橘貓道長會默默點個讚。
公孫白受到的刺激並不比李元嬰少,想像到炮彈在天竺寺廟處處開花的場景……他的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瞬間體會到了第一次與小女郎雙修時的那種顫慄,顱內高潮迭起,驚濤拍岸……橫無涯際……
……魏徵顫抖著手朝李靖打了個行軍時緊急情況發生的手勢,喉嚨里似乎有巨石壓著,發不出聲音來。
牡丹默默來到船尾,玉手輕土豪,將搖櫓的船娘送到最近的船上。
……
煙花三月下揚州,此時的蜀岡漫山新綠,山花燦爛,正適合文人雅集,曲水流觴,攜歌舞伎同游。風頭本就正當時的豆蔻小娘子,出席藤王府夜宴之後,名聲水漲船高更上層樓,尋常世家子想見一面都難。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的平平無奇的春日,滕王於蜀岡某處宴請各家主事和公子,原本打算拒絕出席的公子們,聽到豆蔻小娘子等魁首會表演各自絕技的消息,傲然而又豁達地決定,他們準備帶著批判的眼光,去看看滕王到底是如何奢靡浪費民脂民膏滴!
李靖沒有出席蜀岡的春日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忙著監督葉法善研究飛行鐵鳥……
……葉法善表示他很憂桑,理念只是理念,轉換成概念圖很容易,尺規圖,真不是一兩天能搞定的小事情呀!
魏徵也沒有出席,他若是出席,來參加春日宴的人,恐怕會在嘴炮和火炮雙重重拳攻擊之下,形成的巨大陰影,無法再獨自面對這桃紅柳綠而又紙醉金迷滴燦爛世界……簡稱:人廢了。
「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郁郁青青。」長孫嘉慶臨風而立,倒背著手望向遠處的長江,悠然吟唱道。「滕王大才,某等實不及其十之一二也。」
蕭鍇拎著酒壺,很有魏晉風骨地笑道:「你這話可不要被滕王聽到,他認為他只是寫了一篇小文而已,誰都不能毀他大唐魔王的人設,為了保持人設,他也許會直接將你沉江。」
揚州冬天也很少落雪,滕王以雪埋人的手段基本沒有多少操作空間了,但是沉人入海改為沉人入江,沒有任何技術難度。況且,以王府親事們的執行力,呵呵,那絕對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保證完成任務。
長孫嘉慶白了蕭鍇一眼,目光轉向崔義玄的嫡次子崔神芝,芝蘭玉樹般的人物,不愧是清河崔氏和江南山水底蘊培育出來的神秀,比長安那幾家的小郎君,少了三分張揚跋扈,多了四分文採風流。隨手拿過來蕭鍇手中的酒壺,喝了一口,挑起嘴角,半是自嘲半是釋然地說道:「滕王說讓我來增添幾分文氣,還真是高看我了。」
「你確實還不錯,滕王雖然時常跳脫,但還是很有識人之明滴。」蕭鍇十分嫌棄地將酒壺推回給長孫嘉慶,讓侍女再去取一壺新的來。「渤海郡主重身,你短時間也回不了長安,怎麼也要三四年吧?還不如跟在滕王身邊,多接觸接觸雲鶴府眾人,你會發現世界變得很不一樣。」
再被長孫麵團忽悠下去,長孫嘉慶就算不出仕為官,也會步他阿耶的後塵,甚至比他阿耶的遭遇還慘,也許會被長孫麵團牽連,落得個流放三千里的下場。
「我不傻。」長孫嘉慶又抬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酒,目光有些蕭索地看向逶迤不絕的山峰,低聲說道。家族利益高於個人利益的道理,他懂,只是他理解不了,從兄輔機為什麼要在電報的事情上說謊,沒錯,就是說謊。
滕王安排人帶著他觀看了半日電報的收發過程,和道門的飛鶴傳書不能說毫不相干,只能說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以來,它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繫,距離之遙,遠遠甚於北海到蒼梧之間的距離。
不要說什麼從兄可能也不知道真相,他不是宮門前守衛的侍衛,也不是偏遠州府的刺史,身為司空,又是簡在帝心的重臣,不是政事堂議事,就是立政殿東偏殿議事,他怎麼可能沒見過電報的收發過程?
將他當憨鵝般愚弄,讓他為佛門奔走周旋,可有為他考慮過一絲半毫?
「粗鄙之言!」一個激憤到有些變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長孫嘉慶和蕭鍇同時轉過頭,順著聲音望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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