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不同？」
諸葛明雖然對諸葛凝的話有些意外，但還是毫不猶豫反駁道：「不少人都稱之為昏君，暴君。」
「動不動就大開殺戒，動不動就將整個朝堂顛覆，搞得更加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而且，還有那個叫上官月的，那個上官家的遺孤，把他迷得團團轉。」
「這種天子，姐姐你居然覺得他能改變這一切？」
還真不是諸葛明隨口一說，空穴來風。
在民間，蘇葉的口碑實際上兩極分化。
要不是這次春闈挽回了許多口碑，實際上還是有不少人對蘇葉這個天子很是不滿。
對於他們來說，天子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從來不管不顧民間死活的存在。
但是，這次春闈發生的一系列事，諸葛明卻是並不知曉。
畢竟他成日裡都深居在這蓬萊閣中，滿腦子都在想如何鑽研更多的工匠之術與算學。
他對於天子的口碑，自然而然便定格在了之前。
「先前，我也是如此以為的。」
「但通過這段時日與天子的接觸，我卻發現他並不是昔日傳言中的那般。」
「他真的……和平常人所傳的截然不同……」
然而，還沒等諸葛凝說完，諸葛明便擺擺手道：「姐姐，無需多言。」
「不能因為天子因報紙一事幫了咱們諸葛家一些忙。」
「就不能看不到其他的。」
「而且朝堂……我是真的不喜歡。」
「去了之後，說不定我平日裡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巴結那些官員。」
諸葛凝還想再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鄭鈞的聲音卻是傳了過來：「少爺，泥活字的模型用完了嗎？」
「我還得去繼續改動一下，還是有一些小瑕疵……」
聽到這話，諸葛明頓時站起身來，看向鄭鈞道：「鄭老爺子，您來的正好。」
「您說，當今天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鄭鈞聞言，先是一怔，旋即喜笑顏開道：「陛下啊，那可是千古名君！」
「整個大寧，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天子，能與陛下匹敵！」
「陛下不光博學多才，同時還心繫百姓，心繫天下，一心一意為了百姓。」
「咱們啊，真是趕上了好時候！」
越說，鄭鈞越是激動。
別看鄭鈞現在一大把年紀了，但卻對蘇葉佩服的五體投地。
別的不說，光是這泥活字，都已經讓鄭鈞想拜蘇葉為師了。
這個回答，著實讓諸葛明楞在了原地。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口碑要多差有多差的天子嗎？
但鄭鈞老爺子，是絕對不會騙人的。
即便是被給了好處，鄭鈞老爺子也絕對會有什麼說什麼，不可能說出這種謊話。
這下，諸葛明徹底迷茫了。
這段時日，天子到底幹了什麼？
「少爺，怎麼突然問這些？」
鄭鈞不免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怎麼說呢。」
諸葛明撓了撓頭，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很簡單。」
「這次春闈，明兒得了算學狀元。」
「可他總覺得，天子和朝堂太過黑暗，不願意去。」
「鄭老爺子，正好您來了。」
「您說兩句話吧。」
「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諸葛凝直接搶過話柄，開口道。
鄭鈞聞言，臉色驟然一變，神情嚴峻了起來：「少爺，這便是你的不對了。」
「天子先前的確是有些被人詬病的地方。」
「但如今，一切誤會都解開了。」
「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與那些權臣鬥爭，他都是為了百姓。」
「既然得了狀元之位，那陛下現在可還在等著你呢。」
「還是快些去吧！」
眼見鄭鈞老爺子都這麼說了。
諸葛明只能百般無奈，有些不情願地穿上了諸葛凝早已給準備好的狀元服。
「鄭老爺子，您……不會是在騙我吧？」
臨行前，他還是忍不住回頭道。
鄭鈞捋著鬍鬚，兩眼一瞪道：「少爺這是說的哪裡話？」
「我在諸葛家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說過謊話。」
「怎會有假？」
儘管得到的答案如此，但諸葛明的心裡，還是覺得百般古怪。
不對，實在是太不對了。
……
皇宮，金鑾大殿前。
金榜之上，一共一百二十五人，全都匯聚在此。
身為狀元，諸葛明站在眾人前列，引來了諸多學子羨慕的目光。
除了他以外，還有文學狀元。
他相貌年輕，看起來和諸葛明差不多年紀，穿著很是樸素，很明顯是寒門出身。
不過，諸葛明也不喜歡也別人打交道，連一句話都沒說。
「前方這兩個少年，居然是文學與算術的兩個狀元？」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當真了得！」
「這次春闈沒有舞弊，我們寒門終於有出頭之日了，你看看，這次一半以上，可都是咱們寒門的學子！」
比起兩個狀元郎的平靜和拘謹。
其他人當真是熱鬧非凡。
他們簡直激動壞了。
在此之前，上金榜，入皇宮，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事。
如今真的實現了，許多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而那些出身較好的學子，臉上也洋溢著笑容。
他們，可都是憑藉自己真正實力考上來的。
儘管有的名次並不高。
但進了金榜便是進了金榜！
這沒有任何暗箱操作，赫然就是不折不扣的光耀門楣！
「傳陛下旨意，請諸位高中學子，入殿覲見！」
此時，李總管慢悠悠走了過來，看了一圈所有學子後，高聲開口道。
一時間，無數學子萬般期待，大步踏上了進入金鑾殿的階梯。
「你說，我們會被封什麼官？」
就在這時，諸葛明身後，一個年輕學子好奇開口問道。
「還能被封什麼官？能有官就不錯了，難不成你想直接入六部？」
「就是，按照咱們的名次，估計玄了。」
周圍幾個學子，紛紛搖頭道。
「上次科舉時的狀元蕭儒，如今不過才是個四品官。」
「咱們能有個芝麻官，那都是光耀門楣！」
「別看現在官員緊缺，但陛下有自己的考量，我們都還需要打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