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方才說的那些。」
「漢王覺得，我還有什麼救你的必要麼？」
司馬乾的表情，卻是尤為平靜，看不出喜怒。
「你！」
慕容靖眼睛瞪的渾圓，卻說不出半個字來反駁。
他，已經沒有用了？！
「當然有必要！」
慕容靖咬牙切齒：「我還是漢王，北海軍是我一手操辦起來的，只要本王出去，北海軍照樣能聽從本王的調遣。」
「重振旗鼓，自然能將天子滅殺！」
司馬乾卻是輕輕搖頭。
慕容靖攥緊雙拳，渾身因憤懣而顫抖：「那你為何要來見本王？」
「難不成是來看本王笑話的？！」
司馬乾負手而立：「自然不是。」
「你雖沒了用處，但你有一點說的不錯。」
「你畢竟還是漢王，還是皇室宗親。」
「而且若大人將你作為棄子的話，我也不會花費功夫潛入大理寺內見你。」
慕容靖聞言，眼中頓時重現光芒：「那你說，要本王做什麼，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司馬乾沒有理會他，而是慢悠悠繼續道：「北海大軍，已經不屬於你了，你也無法調遣。」
「虎符，在天子手中，山海關一戰你也消耗了將士們對你的信任。」
「你暫時還出不來，需要你出來時，我自有辦法。」
慕容靖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頓時消散，臉上一陣抽搐道：「那你來此作甚？」
「告知你，如今的狀況如何。」
「到了該你離開大理寺之後，你也好知曉你該如何去做。」
司馬乾看嚮慕容靖的眼神，絲毫不像是在看一個王爺。
在司馬乾眼中，慕容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值一提。
除了當今天子，那個讓他的計策接連被破，害得他甚至不得不親自出面的存在。
「先生快說！」
慕容靖已經被這來來回回的拉扯搞得精疲力盡，聲音也變得有些虛弱。
司馬乾則是轉頭，看向身旁的黑袍女。
黑袍女緩緩摘下兜帽，露出絕美的臉龐。
一雙美眸流轉之下，左右各點有兩顆淚痣，風情萬種。
然而，慕容靖此時對什麼都沒興趣，也只是微微一驚，僅此而已。
「她，是南越聖女，南宮淺。」
「如今我已聯合南越，在整個京都布滿了眼線。」
「朝中大臣，已有許多中了蠱毒。」
「他們的生死，都操控在聖女的手中。」
司馬乾慢慢解釋道。
「那有什麼用？」
「靠著這些大臣，就能推翻天子？」
「你在天子手中吃過的虧，還算少嗎？」
慕容靖對此卻是嗤之以鼻：「還有那姑蘇劍，已經倒戈了，你們居然還無動於衷。」
「若非是她暴露了本王的行蹤，本王又何至於此？！」
司馬乾冷笑一聲：「姑蘇劍什麼都不知道，且她的反叛也是註定。」
「不聽話的棋子，用不著留著。」
「既然那天子想要，給他便是。」
慕容靖眉頭緊鎖：「姑且不論她。」
「大寧如此龐大，饒是真的推翻，想要拿下也並非易事。」
「這麼點大臣，最多只是能讓大寧內部引起騷亂罷了。」
「皇甫南死了，大涼退兵了，難道你要指望南越起兵，從南方開始進軍？」
想要徹底瓦解整個大寧，進行重組。
僅僅是內憂遠遠不夠，還需外患。
可現在與大寧接壤的兩個大國都偃旗息鼓。
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南越。
南越能有多少兵馬？
就算是老弱婦孺全都上陣，又能如何？
南方壓根就不是大寧腹地，就算開始起兵，大寧想要壓制簡直易如反掌。
「那若是天子，已經快死了呢？」
就在這時，司馬乾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聽到這話，一旁的南宮淺眉頭微皺，卻也儘量保持不動聲色。
她原本在這百鳳閣中，不打算再出來。
但司馬乾再次來尋，要她用蠱毒操控的大理寺官員，將他們送到這地牢之中。
為了不暴露，她也只能隨之而來。
正好，能在司馬乾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好告知給蘇葉。
「什麼？」
「他不是大獲全勝嗎？誰能殺了他？」
「難道那姑蘇劍是反間計，動了手？」
慕容靖尤為震驚，身上也不知哪裡來的氣力，驟然站起身來，一臉震驚地道。
「姑蘇劍是真的倒戈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惜，昔日沒讓聖女在她身上放置蠱毒。」
「我自然是另有辦法，天子在山海關處，已經奄奄一息。」
司馬乾慢悠悠回應。
「那這不是天賜良機？！」
「趁此機會，把天子殺了不就行了？！」
慕容靖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蘇葉危在旦夕，馬上就要死了！
這是他現在聽到最好的好消息！
他巴不得蘇葉現在就直接暴斃在山海關，引起天下騷亂！
「他身邊有長孫無望，還有姑蘇劍守著。」
「想要殺他，你覺得很容易？」
司馬乾這話直接在慕容靖頭上潑了一盆冷水：「縱使他沒死，也已經給了我們充足的機會。」
「三日之後，我等便會動手。」
慕容靖冷笑一聲：「動手？拿什麼動手？」
「自然是各路諸侯藩王。」
「大人已聯繫足足十五路諸侯藩王，前往京都。」
「三日之後，兵馬抵達，便引軍入城！」
司馬乾的眼中，閃過幾分狠戾之色。
「什麼？」
「這是何時的事，我為何不知？」
南宮淺聞言，大吃一驚！
她對司馬乾的計劃，近乎是了如指掌。
卻沒想到，司馬乾藏著一手。
十五路人馬，居然同時朝著京都進軍？！
「諸侯藩王，都有人在暗中監視。」
「就算沒有，他們直接起兵要去京都，誰人不知？」
「你們真以為，長孫太后是吃乾飯的？」
慕容靖臉上一陣抽搐，冷聲爆喝。
「貿然起兵固然不可。」
「所以，他們是秘密行軍，十五路人馬，每一路都有兩千精銳。」
「合計三萬人馬，三日後抵達京都。」
「如今京都周邊，已無兵馬駐守，只有些許城防軍罷了。」
「三萬人馬，足以摧毀京都！」
司馬乾臉上的狠戾，更是加重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