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鳳閣。
南宮淺收拾好心情。
在離開蘇葉後，恢復了昔日聖女的姿態，緩緩回到了百鳳閣。
「如此深夜，不知聖女大人外出何事？」
就在南宮淺剛回到四樓棲息之處時，身後卻是突然傳來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司馬乾！
「我去何處，與你何干？」
南宮淺冷笑一聲，絲毫沒有慌亂之意。
畢竟乃是一國之聖女，司馬乾在她眼中，只不過是個只會耍心計的老狗罷了。
「聖女大人去哪，某自然管不了。」
「不過，聖女大人如今畢竟在京都，一切還是要小心為好。」
「出了這百鳳閣，京都對於聖女大人來說可謂是危機重重。」
司馬乾慢悠悠開口，語氣不卑不亢。
「本聖女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南宮淺冷笑一聲，言語之中充斥著鄙夷與冷漠。
這讓司馬乾頓感疑惑。
先前他與南宮淺達成交易到現在，南宮淺雖然一直都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但還從來沒有過這般！
仿佛……他們二人從不相識那般冷漠！
今日，怎如此奇怪？
「聖女大人，在下還是要多說幾句。」
「先前你入大寧，是我與我家大人幫襯。」
「如今你在京都立足，莫不是想變卦了？」
司馬乾眉頭微皺，眼神之中湧現出幾分冷漠。
「這是說的什麼話？」
「本聖女先前答應過你的，自然會做到。」
「難道就因為此事，本聖女應當對你感恩戴德，卑躬屈膝嗎？」
「司馬乾，你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南宮淺雙眼驟然變得冰冷無比，周身肅殺之氣若有若無。
「……」
司馬乾眉頭緊蹙，卻也沒再說些什麼。
不對勁，實在是不對勁。
這南宮淺，怎的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以前的她，心心念念只有自己的南越之國，為了南越中興可謂是不擇手段。
但如今，換了這般面孔。
難道……是察覺到自己一直都在利用她？
不可能。
這想法剛一湧出，便被司馬乾扼殺。
這怎麼想，都實在是不可能，他與南宮淺秘密達成合作之事連慕容則都不怎麼清楚。
更別提其他人了，誰能泄密？誰又能靠近南宮淺說些什麼？
不符合邏輯。
儘管司馬乾老謀深算，城府極深，但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
「若無其他事，那司馬先生還請回吧。」
「有要緊事，再來尋我。」
「本聖女乏了。」
見司馬乾臉色微變，南宮淺生怕露餡，冷冷下了逐客令。
「既然聖女今日身體不適，那在下便先行告退。」
「聖女，莫要忘了先前之約。」
「再過三日，便是行大事之機。」
「這是雙贏的機會，也是南越能入主中原，奪得大寧的大好時機。」
司馬乾說罷，緩緩轉身離去。
他，最多也只能藉此提醒一句。
司馬乾是個相當自傲之人，眼見南宮淺眼中湧現出冷漠，也不會自討沒趣。
「不送。」
然而，南宮淺卻仍舊是冷若冰霜。
「我還是要提醒一句。」
「這是南越唯一的機會。」
司馬乾見狀，駐足多說了兩句道：「原本在大寧有很多可入之機。」
「但如今的天子，並非凡夫俗子，需小心謹慎。」
「現如今天子還未完全掌握權利，但假以時日，南越恐怕會被天子所圖！」
「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南越好。」
「記住在下的話吧，聖女。」
說完，他揚長而去。
「老匹夫，本聖女用得著你來提醒？！」
南宮淺卻是滿臉煩躁，小臉有些難看地嘟囔道。
直到司馬乾走了有一會。
她才緩緩打開窗戶，透著黑夜，看向皇宮的方向。
「陛下……您千萬不能忘了奴家啊！」
她的心中喃喃，滿身心都是蘇葉的身影。
明明只是見過一面，但她卻如此無法自拔。
中蠱者，並不知曉自己中了蠱毒，只會順從內心，這一點在蠱師被反噬時也不例外。
……
皇宮，養心殿內。
「你終於回來了。」
待蘇葉打開養心殿大門之時，慕容月的聲音徐徐傳了過來。
蘇葉抬頭望去。
此時的慕容月，穿著一襲白衣，手上拿著一份奏摺，滿臉都寫滿了憔悴。
但看到蘇葉的那一刻，她還是擠出了幾分微笑。
「如今宮中也好，還是整個京都，整個大寧也好，都危機重重。」
「要做的事，太多了。」
蘇葉輕輕搖頭，慢慢走到慕容月身邊，柔聲繼續道：「回來沒告訴你，是怕你掩蓋不住情緒，露出什麼來。」
「莫要怪我。」
慕容月輕笑一聲，緩緩坐了下來，一言不發繼續看著奏摺。
「當了這天子至今，如今是最艱難的時刻。」
「我不得不小心謹慎才是。」
「司馬乾，已聯合南越，深入京都腹地。」
「整個朝堂，竟足足有至少四成的官員，都為他們所控。」
蘇葉也在慕容月身邊尋了個位置坐下，輕輕拿起茶壺，飲了一口。
「那是我喝過的。」
慕容月頭也不抬，低聲開口。
「我何時在乎過這些？」
蘇葉卻是輕笑一聲，又飲了一口：「司馬老賊籌劃已久，京都最多三日內便會迎來危機。」
說到這，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轉話鋒：「徐震老將軍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離開朝堂這麼久，蘇葉對如今朝堂的各種消息，可謂是一無所知。
倒不是沒有渠道，而是根本得不到空閒。
「大獲全勝。」
「徐老將軍與北戰王聯手，與十五萬大涼兵馬正面交鋒。」
「後那大涼將領耶律洪得到皇甫南失敗的消息，便引軍撤離。」
慕容月停下手中的筆，低聲發問：「你要將徐老將軍召回？」
蘇葉輕輕頷首：「他們必須要回來了。」
「我到現在，都還沒摸清司馬乾的底牌到底有多少。」
「他們手中兵馬，才是我的主力，護衛京都不能沒有他們。」
「但……我擔心……」
慕容月輕輕放下筆，眼眸流轉：「你是擔心，司馬乾會對徐震和北戰王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