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岳玲瓏特製的藥之後。
徐若雲逐漸感覺身體有些不適。
時而頭暈目眩,隱隱作嘔。
然而,這種不適感卻讓她心中激動萬分!
這……這是懷有龍子的徵兆!
岳玲瓏果然沒有騙自己。
她……真的懷上了陛下的孩子!
想到這,她的心中,無比激動,甚至都在不斷顫抖!
然而,岳玲瓏等人看到這一幕,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蘇葉出面,並且要抓住那個什麼謀士司馬乾的話。
她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這一個謊言,一旦被拆穿之後,徐若雲該有多難過?
蘇葉內心也是輕嘆一聲。
徐若雲心中越是高興,蘇葉的心裡,便是越過意不去。
「好了,都離開吧。」
就在這時,長孫太后緩緩開口道:
「皇后如今,需要靜養。」
在長孫太后眼中。
徐若雲肚子裡的孩子,便是大寧唯一的希望!
她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意外!
聽到這話,岳玲瓏、洪正謙與甘不為等人頓時得令,悄然離去。
蘇葉則是對姑蘇劍使了個眼色。
姑蘇劍會意,緊隨甘不為離開。
剛走出延禧宮,她便一把拉住甘不為,旋即看向洪正謙道:
「煩請二位,守在此處。」
二人先是一怔,但很快便明白了姑蘇劍的意思。
三人,守在這延禧宮外。
根本不用擔心隔牆有耳!
……
延禧宮內。
眾人都離開後,長孫太后看向徐若雲,輕嘆一聲道:
「想不到……竟歪打正著,你……你懷上了葉兒的孩子。」
「好啊,再好不過了……」
「若是葉兒知曉,該有多高興。」
「可惜……」
一向強勢的長孫太后,此時卻是潸然淚下。
她的雙眼微紅,靜靜看著徐若雲的肚子。
徐若雲也是鄭重點點頭道:
「太后,您放心。」
「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保住這個孩子。」
「為了大寧,也是……為了陛下。」
兩人的神情,都變得極為落寞。
然而就在這時,長孫太后卻是眉頭微皺,轉過頭來。
她一直隱隱感覺有哪裡不對。
結果,一個錦衣衛竟還站在原地!
見狀,她臉色驟然一變,厲聲呵斥道:
「為何你還不離開?!」
剛問完,她的心頭頓時一緊,緊緊攥拳道:
「不好!」
這個錦衣衛,從一開始就讓人感到有些奇怪。
如今眾人都離去,他卻悄然出現,還在此處。
此人,定然是慕容則的人!
而且……洪正謙方才還在此處,居然都沒察覺到分毫。
此人……定然不簡單!
想到這,長孫太后的臉色變得無比鐵青。
千算萬算,居然忘了算到這一點!
以慕容則的手段,怎麼可能做不到在錦衣衛中偷梁換柱?!
「你是何人,想作甚?!」
長孫太后一邊問著,一邊擋在徐若雲的身前。
身上威嚴赫然顯露,顯然已然抱著必死的決心!
「母后……」
就在這時,那「錦衣衛」緩緩開口。
這次,蘇葉對聲音沒有任何偽裝。
聽到這話,長孫太后渾身一震!
這聲音,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陛下!」
徐若雲率先忍不住,頓時捂著嘴巴,雙眼淚水止不住地落下。
然而,長孫太后卻是眉頭緊蹙道:
「葉兒?」
「不……你為何會有葉兒的聲音?」
「你是南越人?」
徐若雲心中一震:
「太后,這……這是陛下的聲音沒錯!」
「眼前這人……是陛下?」
長孫太后冷聲道:
「南越有一奇術,可輕易改變外貌與聲音。」
「此人渾身沒有半點龍氣,怎會是葉兒?」
她也希望,眼前之人就是蘇葉。
然而,理智還是告訴她,這已然不可能了。
這時,蘇葉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摘下冰蠶面具。
冰蠶面具,能遮蔽氣息。
長孫太后不是武者,能察覺到是自己,那就怪了。
「母后,當真是我。」
想到這,蘇葉緩緩將蠶絲面具摘下。
驟然,帝經散發的武氣沒了阻擋,若隱若現。
這下,長孫太后整個人震驚在了原地。
她跌跌撞撞,險些癱坐在地上。
好在蘇葉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攙扶。
「葉兒……果真是你?!」
長孫太后頓時喜極而泣,手緩緩朝著蘇葉的臉上摸去。
是真的……是真的!
帝經的氣息,無法偽裝,眼前的,的的確確是自己的孩兒!
「讓母后擔憂了。」
蘇葉輕嘆一聲,緩緩攙扶長孫太后坐在龍榻之上。
旋即,他看向一臉震驚的徐若云:
「雲兒,朕……來晚了。」
徐若雲已然泣不成聲,喉嚨哽咽說不出半個字來。
長孫太后震驚之餘,深吸一口氣道:
「葉兒,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線明明傳來戰報,這……」
蘇葉緩緩坐了下來,看向長孫太后道:
「母后,消息是假的。」
「孩兒只是在山海關內接收難民,結果有刺客行刺。」
「為引出幕後主使者,孩兒佯裝受傷,藏匿在營中。」
「散布出消息,說孩兒生死未卜。」
「隨即,孩兒便以最快速度離開山海關,來京都查探。」
「結果……謠言卻是比孩兒先行一步。」
「這一切,都是慕容則手下謀士,司馬乾所為!」
司馬乾……
聽到這三個字,長孫太后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
「此人……」
「這個毒物,竟還未死!」
蘇葉一怔:
「母后,認識司馬乾?」
長孫太后陰著臉,冷聲道:
「哀家怎會不認識?!」
「司馬乾,便是害了你父皇,害了烈兒的罪魁禍首!」
說到這,長孫太后咬緊牙關,雙眼通紅。
似乎,回憶起了當年:
「他與南越勾結,引南越賊人來京都。」
「你父皇和烈兒,都是中了他們所種的西域奇毒。」
「此毒無色無味,生效奇慢。」
「待毒發之時,已入肺腑,神仙難救!」
蘇葉的眉頭,頓時緊緊皺起:
「也就是說,先前來刺殺月兒的,只怕也是他派來的?」
太后冷冷道:
「正是。」
「如果不是哀家裝瞎,只怕也會慘遭毒手。」
「此人,便是害得慕容家險些分崩離析的罪魁禍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