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當時他一身裝扮是和尚。
現如今，居然變成了個老道。
蘇葉不由得好奇開口道：
「當初在最頂上的，應當便是國師吧？」
老道笑而不語。
蘇葉繼續問道：
「當時你和國師，為何會在靈山寺的藏書閣內？」
「靈山寺對此事不可能不知吧？」
「既如此，又為何會答應？」
根據慕容月的描述，蘇葉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國師明顯是更傾向皇室的。
也就是說，按理來說他應當是與靈山寺敵對的存在。
那為何當時會在靈山寺的藏書閣之中？
要知道，藏書閣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地方。
那可是靈山寺的禁地！
即便是蘇葉要進去，當時的主持都扭扭捏捏不肯。
國師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
「還請陛下上樓，國師已然等候陛下多時。」
「陛下所要求的答案，國師都會告知於您。」
老道卻是再次一笑，不慌不忙開口道。
又賣關子！
不過，蘇葉也沒報什麼希望。
若是這老道知無不言，蘇葉恐怕早在靈山寺的時候就能知曉了。
「國師，知道朕今日會來？」
蘇葉不免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次出行，他是臨時起意，除了隨行之人，根本沒有一人知曉。
這古塔距離京都可不近，斷然不會有人告知。
這個國師，難道真的是料事如神，能掐會算？
「未曾說是今日，但估算著日子也差不多了。」
「陛下今日造訪，並不算奇怪。」
老道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樓梯走去。
眾人也緊隨其後。
每上一個台階，蘇葉都能感到一股隱隱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和當初在靈山寺藏書閣之時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當初的蘇葉實力遠不如現在。
眼下雖然還是能感受到壓迫感，但卻弱了不少。
「不是說國師並非武者嗎？」
「為何身為八品，卻仍能感到隱隱威壓？」
一邊上樓梯，蘇葉一邊低聲嚮慕容月問道。
奇怪，著實奇怪。
慕容月卻是一臉疑惑：
「威壓？」
「未曾感受到啊。」
未曾感受到？
蘇葉不由得看向身後的姑蘇劍和姑蘇圍。
連姑蘇圍，都一臉輕鬆，全然沒有半點威壓感。
怎麼只有自己才有這種感覺？
蘇葉越發覺得難以理解。
這個國師，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神秘！
走到樓梯盡頭，是一扇木門。
老道緩緩打開木門，微微一笑道：
「陛下，請進。」
蘇葉踏過門檻。
整個第九層，很是明亮，四處都是燭光，四壁卻沒有窗。
唯有頂上有一天窗。
在天窗下，靜坐著一個穿著玄黑道袍，手持拂塵，看起來大概只有三十歲出頭的青年。
雖然蘇葉當初在靈山寺只是驚鴻一瞥，但卻深深記住了此人。
大寧國師，諸葛塵！
但，蘇葉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年輕！
「臣，見過陛下。」
國師緩緩起身，微微行禮道。
「國師竟如此年輕？」
蘇葉大步上前，攙扶道：
「不必如此多禮。」
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然而在二十年前卻已然被先帝所看中。
這個國師諸葛塵，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難不成是個不老不死的怪物？
此時，慕容月低聲開口道：
「我兒時見國師便是這般相貌。」
「但實際上，國師恐怕已然百歲有餘了。」
諸葛塵微微一笑，搖搖頭道：
「只是駐顏術罷了，不足為奇。」
「放空身心，便不難做到。」
駐顏術……
蘇葉不由得一陣咂舌。
這哪裡是什麼駐顏術？
一百多歲，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出頭，而且二十年相貌不變。
這恐怕是仙術吧！
不過，這倒也不是重點。
蘇葉與諸葛塵對坐，緩緩開口道：
「朕有諸多疑問，想要詢國師。」
「且，還有一事，需國師相助。」
諸葛塵淡然一笑道：
「陛下的來意，臣已然知曉。」
「臣原本打算在一月過後出關，隨即去面見陛下。」
「倒也沒料到，陛下會突然前來。」
沒料到麼……
蘇葉感覺，這話的可信度不高。
諸葛塵繼續開口道：
「我，需與陛下與月兒二人同聊片刻。」
「玄海，你且帶著其餘眾人，在下方候著。」
玄海，便是那老道的名字。
玄海緩緩行禮道：
「是，師父。」
說罷，他看向姑蘇劍等人道：
「請吧。」
姑蘇劍雖然完全看不明白眼下的狀況。
但還是跟著玄海一同下樓。
直覺告訴她，這個國師的實力，深不可測。
待門合上，整個九層只剩下了蘇葉、慕容月和諸葛塵三人。
諸葛塵緩緩起身，為二人倒茶道：
「陛下，還請問。」
「臣必然知無不言。」
蘇葉沉思片刻後，開口道：
「國師……可是天人境強者？」
這個問題，讓慕容月一怔。
答案他不都是已經告訴蘇葉了嗎？
國師甚至都不是武者，怎麼第一個問題還是問這個？
然而，諸葛塵卻是淡然一笑，沒有否定：
「陛下為何如此覺得？」
蘇葉眯起雙眼，低聲道：
「威壓。」
「無論是第一次在靈山寺，還是如今。」
「朕都能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在四周撲面而來。」
「這種威壓卻並非示威，未曾有半點敵意。」
「如今朕已八品上實力。」
「縱使遇到九品強者，卻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所以，答案也只剩下了……天人境一個。」
諸葛塵微微一笑道：
「天人境麼……」
「算是吧。」
算是？！
這個回答，讓慕容月瞠目結舌！
國師，居然真是天人境強者？！
「國師，你先前不是說，自己並非武者嗎？」
「為何……是天人境強者？！」
平日裡的她都從未如此激動過。
但這次，她實在是太震驚了。
「誰說天人境，只有武者才能達到？」
諸葛雲平靜開口道：
「天人境，為境，並非所謂的實力，也不與武氣有必然的聯繫。」
「所謂的天人境強者，也不過是通過武氣作為媒介，進入這般心境得來。」
「本質上，其實還是九品。」
「我，便是透過另一種方式，達到的此等境界。」
「不過，我並不覺得這種境界叫天人境。」
「而是，合一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