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是魏王。
李文泰,還有他身後的諸多官員,也都紛紛沖了上來!
然而,眼前的這一幕,讓他們瞪圓了眼睛,不斷大口喘著粗氣!
融了!
的確融了!
方才還各自在不同位置上的兩滴鮮血。
此時,已經徹底融在了一起!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慕容浩存不斷後退,身體也不由自主直接癱倒在地上。
沒錯,相融了!
「這……絕對不對勁!」
「這不可能的!」
慕容浩存咬牙切齒,死死盯著蘇葉。
「怎麼,你的意思是,有人做手腳?」
「洪公公就在旁,距離這碗最近的也是洪公公。」
「難道你認為,是哀家示意的?」
太后低沉的聲音傳來。
她的臉上,已然湧現出不悅。
「不,太后,臣不是這個意思……」
慕容浩存縱使有萬般不滿,但也只能憋在心裡。
別人不說,太后是絕對不可能幫蘇葉的。
也沒有任何動機。
「還需要朕,再多說什麼嗎?」
蘇葉微眯起雙眼,催動帝經。
頃刻間,眾人感受到了帝經帶來的壓迫感。
雖然比起先皇弱了太多,但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帝經!
此時的李文泰等人,已然雙眼空洞,汗流浹背。
血水相融,又有帝經護身。
顯然,眼前的天子,是名副其實的天子!
這下,連秦升海都一頭霧水。
不對!
他的情報來源,還有搜集到的證據,分明都是鐵證!
可……怎麼會?
有洪公公在,也沒人會作假,總不能說魏王慕容浩存不是皇室之人吧?
那這一切,全都推翻了!
望著驚天反轉赫然出現的慕容月,也是緊皺眉頭。
她靜靜看著蘇葉。
雖然不明白蘇葉是怎麼做到的,用了什麼手段。
但,顯然危機已經解除了。
「京兆府尹,你可還有話要說?」
「還是說,你仍然覺得,朕不是天子,而是個冒牌貨?」
蘇葉直視著李文泰,語氣中充斥著壓迫感。
「陛……陛下……」
李文泰癱倒在地,支支吾吾道:
「臣,臣惶恐!」
太后眉頭緊蹙,低聲道:
「簡直就是胡鬧,笑話!」
「快讓兵士都撤了。」
「因為這個烏龍,使得皇宮侍衛對天子刀劍相向,成何體統?」
現在就算是太后,面子上也根本過不去了。
不趕緊把侍衛給撤了,這罪名她這個太后都承擔不起!
蘇葉冷笑一聲:
「惶恐?」
「方才,你提及朕皇妹之時,可曾惶恐?」
「在這金鑾殿之上,聯合百餘名朝臣聯合逼宮之時,可曾感到惶恐?」
「咄咄逼人,致使朕還要自證身份時,可曾惶恐?!」
三個問題,問的李文泰頭腦有些發懵。
完了,全完了!
他就沒想到,今天會失敗!
明明一切都對得上,明明一切都調查清楚了。
可為什麼?
難道說,這一年時間內,蘇葉的身體已經和先前大有不同?
還是說,受了帝經的影響?
現在的蘇葉,如同脫胎換骨一般?
但無論是因為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也不管是什麼,急忙跪在地上,拼命磕頭道:
「陛下,臣有罪,還請陛下開恩吶!」
「臣,是被迷惑了!」
「臣忠於大寧,忠於陛下!還請陛下明鑑!」
錯了,全錯了!
錯了的代價,就是他如今的行為等同於謀逆!
這是死罪,株連九族的死罪!
蘇葉低聲開口道:
「迷惑?朕倒是要聽聽,是誰迷惑的你?」
這下,李文泰啞口無言。
他甚至都不敢朝秦升海的方向看去。
只是不斷磕頭道:
「陛下,臣……臣鬼迷心竅,臣……臣只是……」
無論什麼解釋,都太過蒼白了。
更何況,他壓根就沒準備過。
「還有人,質疑朕嗎?」
「現在,仍然可以站出來。」
蘇葉沒有再理會李文泰,而是轉身看向眾臣。
方才還在聲討的眾臣,以及魏王慕容浩存,紛紛跪了下來:
「陛下,臣等,有罪!」
慕容浩存深吸一口氣道:
「陛下,臣弟著實不知此事,本就覺得此事蹊蹺。」
「特此來查證,以助陛下!」
「畢竟……百官聯合上表,臣弟也是……迫不得已。」
方才的慕容浩存有多平靜,現在就有多慌張。
如今的他,沒有退路!
只能老老實實認錯,別無他法!
「臣弟為彌補過錯,甘願交出兵權,不再為魏王!」
「還請陛下,念在臣弟乃是皇室血脈的份上,饒了臣弟!」
現在的慕容浩存哪還管什麼臉面?
這事坐實了,但凡蘇葉想要追究。
那他就成了叛賊,成了謀逆者!
「念在你與朕兄弟一場,便按你說的做吧。」
「除你爵位,降為郡王。」
蘇葉緩緩點了點頭。
再怎麼樣,他也還沒到和慕容浩存撕破臉的地步。
畢竟除了慕容浩存之外,還有諸多王侯。
除他一個,沒用,保不齊還會招來更大的麻煩。
而且……蘇葉總感覺,這慕容浩存,未必是幕後主使。
哪個幕後主使,會在這種還沒完全確定的情況之下,來摘取勝利果實的?
「謝陛下隆恩!」
慕容浩存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聽到這話,一旁的太后心裡的大石頭也是緩緩落地。
慕容浩存,是她一脈之人。
若真因此被動,她甚至都沒法求情。
「好了。」
「說說你們。」
蘇葉轉頭,向李文泰投去凌厲的目光:
「你手上的摺子,寫了此次參與的百官名單是吧?」
「呈上來。」
說罷,李總管頓時會意,大步走了上去。
一直在旁待命的甘不為,也是匆忙上前。
「陛……陛下!」
李文泰下意識地將摺子往自己懷裡藏。
這裡面的人名,可都涉及到一條條人命!
他,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汝,膽敢抗命不成?!」
甘不為眯起眼睛,怒喝一聲。
頃刻間,直接來到李文泰的面前。
二話不說,一把奪走了摺子。
李文泰想搶,然而他沒有這個能力。
縱使有能力,也不敢公然抗旨。
事已至此,他不敢再罪加一等。
隨著摺子被奪,李文泰身後的官員,不少雙腿一軟,渾身無力。
有的更是直接昏死當場,不省人事。
全都,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