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絕不可能與靈山寺為敵。」
「若我等聯盟達成。」
「那南越，便會徹底站在我二國的對立面。」
李牧澤抿了一口茶，捏著茶盞，慢悠悠開口道。
「為何？」
「難不成，這南越的皇室甘願被控制？」
蘇葉頗為不解地道。
三個國家，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傳統的帝王封建主義。
皇室為核心，皇權為大統。
理應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至於大涼，那個全是由部族聯合而成的部落國自當除外。
大涼那邊，雖也有靈山寺，但影響力卻小的可憐。
自然也有一些追隨者，但大多數人，是不信奉的。
既然是皇權，又怎麼可能為這種事讓步？
「南越，和大寧大漠都不同。」
李牧澤緩緩開口道：
「你應當知曉，南越是沒有天人境強者存在的。」
「他們忌憚著天人境，縱使天人境強者已然超脫世俗，亦是如此。」
「所以，他們想要立足，便勢必要維護在表面上保持各國『平衡』的靈山寺一方。」
這番話，讓蘇葉微微頷首：
「他們沒有天人境強者，不是因為自身原因嗎？」
「各種毒術，讓他們永遠無法突破這個桎梏。」
李牧澤聳了聳肩道：
「是啊，可他們不願放棄。」
「這對於他們來說，是最佳捷徑。」
「不過麼……」
「這些毒術，當真有些煩人。」
「即便是九品上，若是一不小心中了招，都痛不欲生。」
「若真要和南越開戰麼……」
「只能說，所幸大漠與南越不接壤。」
說到這，他苦笑一聲。
縱使不接壤，又當如何？
一旦聯盟成立。
那，便要隨時隨地面臨南越的威脅。
「聽聞，南越有十二毒術高手。」
「不光毒術驚人，自身實力最低也是九品。」
「這些人，神鬼莫測，來無影去無蹤。」
「是真正難纏的刺客。」
「若是聯盟已成。」
「我勸你，加強宮內守備吧。」
「預防萬一。」
李牧澤鄭重開口道。
「這些，都是後話了。」
「說服你父皇，你有幾成把握。」
蘇葉眯起雙眼，開口問道。
「至少八成。」
李牧澤篤定道：
「父皇對靈山寺本就已然忍無可忍。」
「事實上，在皇爺爺在時，便已經開始想辦法對付靈山寺了。」
「但可惜，直到現在都沒有應對辦法。」
「反而是讓靈山寺的勢力愈來愈烈。」
「你，有辦法能對付他們？」
蘇葉聳了聳肩：
「先前沒有。」
「先前的大寧，內政亂成了一團糟。」
「不過現在，有。」
李牧澤緩緩點頭道：
「既如此，我便信你。」
「但願有朝一日，能將靈山寺，徹底剷除。」
靈山寺。
這個被蘇葉給滅了已然有段時日的存在。
事實上，卻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背後所隱藏的，是更為龐大的龐然巨物。
「既如此，那便恭候佳音。」
「我也該離開這儋州了。」
蘇葉緩緩起身，語氣也變得輕鬆了不少。
這場儋州之行，總算是以成功告終了。
說罷，他看向李牧成道：
「三皇子，可惜啊。」
「沒辦法做你想要做的生意了。」
「那所謂的神物，不是什麼神物，只不過是靈山寺的手段罷了。」
「豐水村內，除了一片廢墟之外，別無他物。」
李牧成苦笑一聲：
「現在哪裡還想什麼神物啊。」
「聽你們說的我渾身都出汗了。」
「要真能把靈山寺那群王八羔子給宰了。」
「那神物，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蘇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所謂神物，不過就是黑火藥罷了。
縱使讓大漠得知了黑火藥的炸藥用法。
其他用法，他們可不得而知。
……
次日一大清早，李牧澤和李牧成就早早離開。
蘇葉等人也是收拾了一番，帶著青葉等人，踏上了歸途。
離開之前，自然是要再去見一眼沈康。
足足一周的路程過後。
蘇葉等人，再次來到了沈康的郡守府。
沈康等人早早得到消息，在郡守府外等候。
「參見陛下。」
見到蘇葉後，沈康仍舊是一如既往地恭敬。
「愛卿，無需多禮。」
「朕，有個想法。」
「愛卿之才，若仍舊在這儋州任太守，太過暴殄天物。」
「何不回到京都，或鎮守邊境？」
蘇葉看到沈康後，頗為鄭重地開口道。
沈康，簡直就是傳奇一般的存在。
他看著都眼饞的雄雷鐵騎，還有雷騎，都是當年他帶出來的精銳。
這等猛將，仍舊在此處守儋州，著實太過可惜。
蘇葉現在，缺的就是可用之人。
一個徐震，可不夠。
「陛下謬讚了。」
「且臣，不可離開儋州。」
沈康輕嘆一聲後，開口道。
「為何？」
蘇葉有些不解：
「儋州雖亂，但如此混亂之中的平衡，卻比邊境好上不少。」
「為何不可離開？」
沈康無奈嘆氣道：
「儋州平衡，不可打破。」
「陛下所見，是臣用十餘年才做到勉強趨於穩定的。」
「儋州的存在極為重要，縱使大寧與大漠交好，也不可改變。」
「大涼，乃至周邊異族虎視眈眈，只靠著儋州這天然屏障。」
「若是平衡被破，儋州只怕會比任何一處邊境都難守。」
「這，也是當年先皇所言。」
「還望陛下，諒解。」
蘇葉聞言，不由得緩緩搖了搖頭道：
「辛苦愛卿了。」
這一路上，蘇葉也基本都看到了。
儋州近乎各處，都有沈康安排的暗線。
若沈康真要離開，換來了一個對此極為陌生之人。
縱使再有能力，也會影響這微妙的平衡。
屆時，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沈康微微一笑，擺擺手道：
「陛下言重了。」
「或許終有一日，天下將盡數歸我大寧。」
「屆時，儋州這所謂的平衡，也無需遵守了。」
看著已然滿臉滄桑，卻仍舊目光堅定的沈康。
蘇葉微微頷首，凝重道：
「這一日，會來的。」
留下這句話，蘇葉隨著車隊，緩緩離開。
望著漸行漸遠的儋州城。
蘇葉的心中，當真是五味雜陳：
「天下一統麼……」
「做得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