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海聽到姑蘇劍的話，整個人身子都在不斷顫抖。
輸了！
靈山寺，居然輸了？！
擁有千年底蘊的靈山寺，居然在蘇葉面前輸了！
這天子，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而且，太后願意幫天子一事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沒想到，洪正謙甚至都因此出宮！
要知道，洪正謙可是長達幾十年從未出過宮，一直都在皇宮之中！
這兩件事，無論是任何一件，都難以讓人相信。
然而現在，卻堆砌到了一起！
「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那狗皇帝莫非有通天之能？！」
「怎會連靈山寺都……」
一時間，秦升海急血攻心，只感到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來。
整個人也是癱坐在地上，難以接受這些事實。
「你以為，我會騙你嗎？」
姑蘇劍眯起眼睛，冷聲開口道：
「我們，包括大人，都小看了天子。」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靈山寺毀了便毀了。」
「也不過是在大寧被毀了而已。」
「雖然主人會因此元氣大傷，但不致命。」
「如今問題……在你這邊。」
聽到這話，秦升海頓時愣住了。
靈山寺被滅這事都不重要。
而且，問題還到了自己這邊？
「什麼……什麼意思？」
他已經有些不敢問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他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即便是他混跡官場多年，心臟大的很。
但也一時間無法接受。
「我在此處的事，被洪正謙知曉了。」
「洪正謙在我身上，下了追蹤之術……」
「也就是說，天子現在……應該已經知曉我在你們秦府。」
姑蘇劍眯起眼睛，低聲開口道。
「什麼？！」
這下，秦升海的手都在哆嗦！
姑蘇劍被重傷，沒能逃掉。
結果將火，引到了秦府？！
「這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若洪正謙知道，那……天子豈不是隨後便會到？！」
秦升海只感覺自己要一夜白頭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然而，姑蘇劍卻是冷冷開口道：
「我沒有必要騙你。」
「天子，的確快到了。」
「而且現在秦府周圍，已然圍滿了太后的人。」
「太后豢養了一些武者作為死士。」
「這些死士，我能解決掉。」
「但即便解決了，也來不及了。」
這下，秦升海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旋即，一股無名業火驟然湧上心頭。
「砰！」
他一怒之下，一拳擊碎了門框：
「你……你竟如此做？！」
「我為大人做了那麼多事，盡心盡力。」
「如今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送了命！」
「如今，你居然還把禍水引到了秦府！」
「你是想讓我們秦家徹底滅亡嗎？！」
原本，秦升海還有辦法跟靈山寺切割。
加上秦家在京都乃至整個大寧的地位。
即便天子想要滅了秦家，也得掂量掂量。
但現在，不是給了天子一個把柄嗎？！
窩藏靈山寺刺客。
這罪名，他現在根本擔待不了！
「你以為，這是我故意為之？」
「若非那洪正謙突然出手，那狗皇帝手中之人根本奈何不了我。」
「更何況，你秦家手段不是挺多嗎。」
「難道，對此事沒有辦法應對？」
姑蘇劍怒斥一聲道。
在她眼中，從來都沒把秦升海乃至整個秦家人放在眼裡。
現如今，失去一個秦家，總比暴露大人的位置要好。
「你……你居然……」
秦升海幾乎快氣的暈厥過去。
姑蘇劍，簡直就是瘋了！
若是當年，還是左相的他，自然是有辦法應對這件事。
但現在不同了！
他，已經不是什麼左相，手中也沒了權利。
即便還有些手腕，但對於此事根本沒用！
至於天子，也不是那個一年未曾上朝，被整個天下詬病，痛斥的天子！
經靈山寺一事，天子已經積累了民心。
整個朝堂，也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秦升海，此時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你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現如今這天子的可怕之處？！」
秦升海怒斥一聲，咬牙切齒道。
他知道，怪姑蘇劍也沒用。
姑蘇劍實力的確強。
但，對於其他事幾乎就是什麼都不懂！
她真以為，自己還有手段去反制天子？
當初他追隨那位大人，獲得扶持，得到了左相之位。
那時候，他秦升海，便已經沒了退路！
想到這，秦升海不由得仰天長笑，笑聲極為悽厲。
如今，即便是那位大人，都已經不是天子的對手了嗎？
靈山寺，雖然不是那位大人的底牌。
但也是相當大的一張牌！
如今卻被天子僅僅用了幾天的時間便給粉碎了！
先前的大業夢，如今在秦升海看來，不過只是笑話罷了！
「相爺，相爺！」
就在這時，管家匆忙跑了過來，支支吾吾道：
「陛下……陛下來了！」
「還有徐虎、錦衣衛……」
「他們帶著兵，圍住了整個秦府。」
「說是……咱們秦府窩藏刺客！」
「方尚書已經跑了……」
秦升海的臉色驟然一變。
即便有了心理準備。
但他還是沒想到，蘇葉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他甚至都還沒想好任何應對之法。
結果蘇葉便帶兵殺了過來！
這事，顯然沒辦法不了了之！
「這……若是讓天子搜出她來。」
「那秦家就真的……」
管家看了一眼姑蘇劍，支支吾吾開口道。
秦家，就完了！
滿門抄斬，被誅滅九族都是輕的！
秦升海怕，秦家到最後會淪落到和李文泰一個下場！
所有族人，被下放至奴籍！
到時候，秦家才是真正永世不得翻身！
想到這，秦升海不由得將目光轉向姑蘇劍。
只要趁蘇葉帶兵前來搜尋之前，他率先一步將虛弱的姑蘇劍送出去。
那就能用姑蘇劍的命，來保住整個秦家！
到時候即便天子還想對自己做什麼。
那，他一樣能有狡辯的機會！
姑蘇劍怎會看不出秦升海內心的想法。
她緩緩站起身來，眉頭緊鎖道：
「秦升海，你不會是打算將我直接交出去，保全秦家吧？」
「你覺得，這樣有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