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山,一處小小的空地。
兩軍很快便對上了,互相敵視。
秦峪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緩緩出現在敵軍眼前。
張豫難得聽話一次,全程都沒有和秦峪唱過反調,片刻不離地拱衛。
只因,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堂妹年紀輕輕就成為寡婦!
沒過多久!
對面也走出一員面如冠玉,身披鶴氅,留著一口山羊鬍的青年。
「來將通名!」
「我察合台的彎刀下,從不殺無名之輩!」
「什麼?」
秦峪聞言大驚,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不是!
大哥,你確定你叫察合台?
你……你長成這樣,你爹是怎麼想出給你取這個名字的?
前世的秦峪自然看過不少古裝,對草原人的印象基本上都停留在大肚子,和後金人一樣,留著空前絕後的髮型。
但這個刻板形象,用在眼前察合台身上,怎麼看都覺得不合適!
「咳咳!」
秦峪故意咳嗽兩聲,用意掩飾自己的尷尬,當即便迎上了對方。
「當朝太子,武振!」
「你是大武太子?」
察合台明顯表示有些意外,不由得上下打量起秦峪來。
本可汗好歹也是草原第一美男子,迄今為止還真沒怎麼見過,這世間竟然還有長得比自己帥的?
更何況,眼前這人竟然還是大武的太子?
見對方眼裡閃過一絲自卑,秦峪不禁有些得意,旋即又提高了說話的音量。
「察合台,爾等不在草原上放馬牧羊,何故大老遠犯我國都?」
「你管我?」
「我……」
聞言,秦峪頓時一陣無語。
小爺不就長得比你帥了點兒嗎?
這特麼得是有多大的怨氣?
你就是再怎麼想不開,該有的外交還是得搞起來吧?
「哼!」
察合台嘴角一撇,一臉玩味道:「天大地大,就沒有我察合台可汗去不了的地方!」
「識相的,速速下馬受縛,免遭皮肉之苦!」
「狂徒!」
張豫怒斥一聲,提著鐵蒺藜骨朵,緩緩走到秦峪身前,冷眼掃視全場。
「壽春張豫在此!」
「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話音剛落!
察合台大軍立馬衝出一名手持大錘,符合秦峪刻板印象中草原人形象的壯漢。
「小子,草原第三勇士圖擬深來會會你!」
「哼,插標賣首!」
張豫甚至連動都懶得動,就這麼死死盯著對方。
眼看二人即將碰撞之際,張豫眼神一凝,手中鐵蒺藜骨朵往上一挑,僅僅只是一招,就立馬卸掉了對方手裡的武器!
緊接著,鐵蒺藜骨朵又如泰山壓頂,直直往圖擬深砸去。
見此情形,察合台頓時暗叫不好!
奈何已經為時已晚,自己已然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只見,圖擬深連帶胯下戰馬,受重力的緣故被深深砸入地下,片刻後便沒了生機!
一招秒!
「戰神!」
「戰神!」
「戰神!」
天武營紛紛搖旗吶喊,一度蓋過察合台部的氣勢。
反觀察合台本人,此刻卻早已是臉色鐵青,越發的難看。
要知道!
在自己麾下,圖擬深可是排的上號的戰將!
如今被大武小將一招秒殺,這叫自己的臉往哪兒擱?
「巴圖、安格爾!」
「你們倆一起上!」
「本可汗今天還不信了,咱們草原勇士要被一個小小的武人擋在這孟津北岸!」
話音剛落!
察合台大軍旋即又衝出兩員武將,一左一右,準備夾擊張豫。
然而,張豫依舊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只是用身上的披風擦了鐵蒺藜骨朵上的血漬,連頭都懶得抬。
見此情形!
察合台不禁眉頭緊皺,連忙上下打量起這個被虎賁軍稱之為戰神的張豫,只怕僅憑巴圖二人,還不一定能夠拿得下他!
「乞伏干都、步度根,你們倆也一起上!」
「無論如何,今日也要將其拿下!」
「屬下遵命!」
眼看對方又衝出二人,孟津守將靳川驚訝之餘,立馬為張豫打抱不平!
「以多欺少?」
「草原蠻子,你當我大武沒人嗎?」
「孟津守將靳川,還請賜教!」
這段時間,靳川一直駐紮於孟津口,還真沒怎麼在意過順天的傳聞。要是早些知道就連大胡車兒都被張玉一招秒,興許他就不會這麼擔憂了!
可還沒等他衝出去,就被秦峪給攔了下來。
「靳將軍勿憂!」
「就這幾個歪瓜裂棗,本宮這大舅子能對付!」
裴真也是突然上前,拉住了靳川肩膀。
「是啊,老靳!這幾個興許還不夠我老大殺的呢,咱們老老實實看戲就成,要不然你得挨揍。」
「啊?」
靳川只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心裡的驚駭溢於言表。
對面可是四名草原猛將,他……他一個人能行嗎?
「大胡車兒知道嗎?」
「在我老大手上連一招都過不了,被打得半死;那什麼阿蘭索,我老大讓他三招,他都不敢動手……這幾個小癟三算個屁啊!」
「小癟三?」
裴真故意說的很是大聲,生怕對方聽不見似的。
察合台氣憤之餘,眼裡同樣生出一絲驚訝。
大胡車兒和阿蘭索是誰,同為草原人的他可再清楚不過了!
連這兩位猛人都不敢和眼前這小子交手,自己手底下這些蝦兵蟹將興許還真不夠人家砍的!
就在察合台愣神之際!
不出意外,率先出場的巴圖二人,同樣沒在張豫手中撐過兩招,直接殞命當場!
趕來支援的乞伏干都見狀大驚,連忙抽出身後硬弓,直奔張豫射去。
步度根有樣學樣,彎弓搭箭瞄準張豫。
那料!
張豫嘴角一撇,直接奮力將鐵蒺藜骨朵插入地下,旋即抽出身後掛著的兩張鐵胎弓,雙手作引,搭上鐵羽箭,兩腳作支。
儘管姿勢看起來不是那麼帥,卻也足以證明張豫異於常人的本事!
「咻!」
「咻!」
「咻咻!」
一陣破空之後,鐵羽箭直接從空中將乞伏干都二人射來的羽箭截裂,迎面就朝二人射去。
好在二人都是善射之人,連忙閃身準備躲開,但始終還是晚了一步!
乞伏干都肩膀上負了一箭,疼痛難忍;步度根卻是直接瞎了一隻眼,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
「該死的兩腳羊!」
「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