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即日起,大武立刻展開備戰!」
「戶部主管財糧,便由戶部尚書牽頭,其餘五部做好配合,務必多囤積糧草軍械,以應對大戰。」
「龍虎六軍,加緊練兵,務必在最短時間內,讓將士們熟知諸葛連弩的用法。」
武皇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秦峪,落在了四皇子身上。
「當務之急,積極備戰乃是最為要緊的事宜。振兒,江南蟲災一事,依舊由你負責。朕可以多給你一些兵馬,但虎賁軍不能給你。」
「烈兒,你在邊關多年,經驗豐富。朕便把虎賁軍交給你,務必讓他們在最短時間內,形成有效戰力。若是出了差錯,朕拿你是問!」
四皇子聞言,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太子啊太子,你費這麼大勁,到最後虎賁軍還不是落在了本皇子手中!
他嘲弄的掃了秦峪一眼,當即躬身領命。
「父皇放心,兒臣定當不負父皇囑託!」
「很好,振兒你可有意見?」
武皇望向秦峪,表情卻有幾分敷衍。
秦峪心裡很清楚,武皇之所以選擇詢問自己,不過是為了走個流程,告訴大家他為人公正。
但是傻子都看得出來,武皇明里暗裡都在處處維護四皇子。
看來,自己這個太子的位置,恐怕還是不穩當。
秦峪想到這些,便知道自己必須再露出一些鋒芒出來。至少要讓武皇明白,自己身為太子,並非真是個廢物。
於是他沉吟片刻,說道:
「父皇英明,兒臣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不過這諸葛連弩,畢竟是兒臣設計出來的。兒臣對它的性能同樣最為熟悉。」
「實不相瞞,兒臣這幾日來,也在苦思冥想著如何才能發揮出諸葛連弩的最大效用。但兩軍對壘,兒臣以為不可能只憑藉兵器之利,便能取得壓倒性優勢。」
「諸葛連弩雖然很好用,但若是蒙金騎兵起了防範,怕是也很難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武皇詫異的掃了秦峪一眼,微微頷首表示滿意。
振兒真是長大了,竟然透過區區一把弓弩,研究的如此深刻。
誠然諸葛連弩的確是神兵利器,可是蒙金騎兵若是有了防備之心,未必能取得多大戰果。
最關鍵的,還是要看如何排兵布陣。
這一次,武皇的語氣變得嚴肅了很多。他盯著秦峪問道:
「振兒,你倒是跟朕說說你的想法。」
秦峪略作思忖之後,按照後世的一些戰術理念道:
「兒臣以為,諸葛連弩最好的用法,還是攻其不備。因此弓弩手除了具備士卒的因素,還應當具有特戰的能力。」
「除此之外,配合諸葛連弩,還應當有地形斥候,還有吉利服,還有……」
武皇沉吟片刻,覺得秦峪的話中有話,但卻總是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就比方說「特戰」二字,該當何解?
再比方說,地形斥候對於弓弩手來說,除了能占據有利地形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作用?
還有那吉利服,又是何意?
四皇子聽到這些,此刻也明白了秦峪的心思。
這個太子還是狡詐,分明就是不想把虎賁軍讓給自己!
於是他趕忙開口道:
「太子,既然你都想到了這些,不妨詳細說來。如此一來,臣弟在訓練虎賁軍的時候,也能事半功倍。到時候這筆功勞,大不了臣弟全部讓給你便是。」
四皇子這一招很妙,讓出全部功勞來以退為進。
如此以來,秦峪若是不說出些乾貨,難免會引得武皇的不滿。
三皇子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卻有些陰晴不定。
他不想要武振得到虎賁軍,但同時也不希望老四一家獨大。
最好是雙方為了這件事,打破了腦袋,坐山觀虎鬥,豈不妙哉?
但此刻還不是跟老四翻臉的時候!
三皇子想了想,開口勸道:
「父皇,兒臣以為四弟說的不無道理。太子既然已經有了想法,不妨說來聽聽。正好也讓兒臣長長見識。」
「不過……太子想出這些,怕是也費了不少心思。兒臣以為這份功勞,不必訓練虎賁軍小。」
武皇威嚴的面龐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他望向秦峪,平靜的目光不怒自威。
秦峪卻是無奈的笑笑,躬身作揖道:
「父皇,並非兒臣故意藏私,而是因為很多事情,兒臣也想的不甚明白。」
「這諸葛連弩,乃是能改變戰場的兵器。具體如何使用,光憑空想是想不出來的。兒臣方才所言那些,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空中樓閣罷了。所以詳細的東西,兒臣暫時也在構思之中。」
這個解釋,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
四皇子雖然不信,但卻沒辦法繼續步步緊逼。
若是他繼續逼迫,免不了讓武皇不悅。
而武皇則是想的更深一些,對於秦峪的說法,他倒是覺得十分有理。
如果什麼事光憑腦子想像,就能全部做成。那自己當初,又何至於大敗於燕然山?
看來當年在戰場上的失敗,讓振兒的確成長了不少。
也罷,朕便再給他一次機會!
思及至此,武皇沉聲道:
「振兒所言,不無道理。」
「既然如此,朕便將虎賁軍一分為二,交由振兒與烈兒分別訓練。」
「一個月後,你二人便再比試一場。誰若是能取勝,朕重重有賞!」
武皇已然做出決定,饒是四皇子再多麼心懷不滿,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
秦峪與四皇子躬身領命,武皇則大笑而去。
轟轟烈烈的論武大考就此結束,
眼見武皇遠去,四皇子再次露出了怨毒的眼神。
「太子殿下當真是好手段,竟然硬生生從臣弟手裡,分出去一半虎賁軍。」
秦峪拱手笑笑,臉上卻露出了一抹不屑。
「四弟啊,本宮勸你一句,短小精悍是病,得好生醫治才是。」
「諸葛連弩的用法,講求一個連續不斷。你若是三兩下完事,可就當真耽誤了如此神兵!」
「武振你!」
四皇子氣的怒不可遏,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麼,表情出奇的憤怒。
「哼,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