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關外,戍衛軍軍營。
正所謂小別似新婚,闊別已久的東宮眾女一個個激動難耐,終於見到了夢寐許久的太子秦峪。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以往高高在上的趙妍,卻是第一個主動投入秦峪懷抱的女人,早已是熱淚盈眶。
但前後巨大的反差,讓秦峪倍感意外的同時,心裡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妍兒,沒事兒了!」
秦峪輕輕拍打趙妍的後背安慰。
其實自己最擔心的,莫過於正牌太子妃趙妍。雖說兩人之前只是合作關係,接觸的時間並不算多,卻也生出了別樣的情愫!
好在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努力,並不算白費!
只有後院安定祥和,自己才能在這個豐富多彩的異世界走的更遠!
突然!
趙妍猛得掙脫束縛,旋即收起眼角的淚花,揚起大手就直奔秦峪而來。
眾人見狀無不大驚失色!
想要阻止卻為時已晚,就連當事人秦峪也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就只聽「啪」的一聲脆響!
秦峪吃痛連忙把臉捂住,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趙妍。
剛才不都還好好的嗎?
如今這又是鬧哪樣?
女人的臉果然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妍兒,你幹什麼?」
「這麼多人都看著呢……你好歹多少給本宮留點兒面子吧?」
「嗯?」趙妍臉色一沉,頗為不悅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說著,趙妍又摩拳擦掌,準備再給秦峪一個教訓。
見此情形!
戍衛軍眾將紛紛表情古怪,下意識轉過身去,選擇對此視而不見!
都說太子妃趙妍性格強勢,傳聞果然不假!今日主公未經請示,就將東宮眾人全部轉移出宮,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秦峪同樣苦澀不已,連忙改口道:「愛妃!愛妃行了吧?事出突然,本宮這番作為也是迫不得已……你又何必較真呢?」
「哼!」
趙妍深深地看了秦峪一眼,隨後便轉身向別處走,將剩下的舞台交給眾女。
但有了秦峪這個前車之鑑,眾女也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只是一一駭首彎腰,表達這段時間對秦峪的思念。
但其中也不乏心懷擔憂之人,張憲英愁眉不展,始終沒能忘了朝廷上的親人。
「太子夫君,咱們倒是一走百了,可臣……臣妾父親他們該怎麼辦?」
張昭居然加入太子黨的時間比較短,可憑藉龐大的財力,派系內的地位早就已經和太子太傅李誠平起平坐。
李冬兒雖然只是東宮的一名女官,可家父如今深陷政治爭鬥的漩渦,叫她無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而好不容易安分下來的趙妍,也不禁豎起了耳朵傾聽。
儘管父相先前並未在黨錮之爭中表明立場,可說到底畢竟也還是自己的父親,總不至於真落下他不管吧?
對此,秦峪似乎早就已經有了盤算,連忙安撫眾女坐下。
「接你們只是第一步,至於朝中的各位大人……咱們大可不用擔心!相信要不了多久,自然會有人幫本宮把他們送出城來……小桂子,本宮應該說的沒錯吧?」
此話一出!
眾女這才注意到秦峪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年輕的小太監,儼然已經充當起了東宮總管的角色。
況且這次若非有他帶路……
或許我們還逃不出那道道紅牆,永生永世都有可能囚禁於那深宮之中也說不定!
趙妍自小長於世家,深諳人情事故之道,當即取下頭上的鳳釵走上前去。
「小桂子公公,若非太子殿下提醒,本宮差點兒還忘了你這位大功臣……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看著眼前通體用黃金打造的鳳釵,小桂子震驚之餘,似乎已經猜到了王福將他派到太子身邊的目的!
東宮之人果然出手闊綽,這對鳳釵哪怕放在市面上也是有價無市的存在,足夠尋常人家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這時,張憲英似乎也讀懂了秦峪的言外之意,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一大把銀票,少說也有個萬八千兩,緊隨其後。
「桂公公莫怪!」
「這次出宮走的匆忙,身上只有這些銅臭之物,來日必定備上厚禮重謝!」
儘管小桂子這些年跟著王福沒少享福,但他那個太監老子是出了名的摳,這還真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多錢!
什麼特麼的叫做一夜暴富?
這特麼就叫一夜暴富!
選擇大於努力這句話,在小桂子身上體現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二位娘娘太客氣了……奴才也只是為太子殿下辦事兒而已,怎當得起二位娘娘如此厚愛?」
「使不得!」
「萬萬使不得啊!」
雖然小桂子嘴上嚴詞拒絕,但從他的表情和動作來看,卻早已暴露了他內心深處的貪婪!
在秦峪接下來的計劃中,小桂子無疑是最重要的一環!
因此,自從小桂子踏上這條賊船起,秦峪就不打算給他留任何脫身的機會!
「小桂子!」
「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吧!」
「與本宮平時給你義父送的那些相比,這點兒小錢算得了什麼?根本不值一提!」
說著,秦峪直接一把奪過趙妍二人手中的財貨,強行塞進了小桂子手裡。
而眾人也從秦峪剛才的話中聽出,這小桂子的來歷並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再加上對方太監的身份,身後究竟所靠何人……很快便呼之欲出!
若是能當真得到他在暗中相助……
城內的諸位大人,未嘗不可全身而退!
小桂子糾結許久,最終還是迫於無奈收下了東宮眾人送來的好處。
「也罷!」
「奴才向家父一定替太子殿下和二位娘娘的好意!就算家父不允……奴才哪怕舍下這身寡,也絕不叫太子殿下失望!」
儘管小桂子這話說的含糊其辭,甚至一度還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可是眾人想表達的意思,卻早就在不言而喻當中,互相給了對方一個滿意的答覆!
畢竟一個連堂堂錦衣衛副指揮使都要忌憚的小太監,他自身的能量又豈是看起來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