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定不惹事,娘娘你一定要儘快回來。」
楊凡嘴唇輕顫,握住了陳媛撫摸在他臉上的那隻手。
「放心,只是一絲被人拓印下來的過去根性罷了,哪怕我月權未滿,也不是它能夠輕易侵蝕得了的……」
「不過,它既然送上門來,那我自然也不會放過!」
陳媛笑了笑,白月和紅月交織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絲溫柔。
「想我的時候,記得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
「哪怕我不在你身邊,天月依舊會替我守護著你!」
漸漸地,她這具化身就在楊凡的面前,化作了無數點星光,在一瞬間的華光大放後,直接消散無蹤!
楊凡起身,嘆了口氣。
「還是太弱了啊!」
哪怕他開啟鎮獄神通,也無法在剛剛那麼短暫的時間裡發揮出最強之力,更別說幫助陳媛擊破那猩紅月主殘留的根性之力了!
而且,一想到那幅殘缺古畫乃是他帶回來的,他就心中後悔。
本以為是尋到了什麼稀罕物,打算給陳媛一個驚喜,誰知道平白惹出這種麻煩,還因此連累了她,這讓他心裡越發不好受。
如今,陳媛主身不在此界,化身也消失,他一顆心都不由得空落落的。
過了片刻,楊凡才出了坤寧宮。
他遙望著三老會地宮方向,目光閃動,眼神里流露出一絲警惕。
「自己去三老會是臨時決定,應該不會有人能算定才對。不過,那幅古畫如此巧合的被我發現,又帶回給媛兒,總覺得不像是那麼簡單……」
尤其是彭安當時的表現,那般異常!
莫不是,他在做手腳!
看來,自己或許要多關注一下對方才是!
楊凡轉動著念頭。
摘星樓。
沈監正端坐在樓頂上,面前的釣竿被他隨意的放在一旁,而桌子上已然擺滿了烤肉,這些烤肉表面氤氳流轉著神性流光。
顯然,這都是一些神通融合過的血肉。
換言之,這些血肉起碼是出自對應神藏這一級別的妖魔,在妖魔中能夠坐擁一地稱王稱霸的妖魔主君!
有酒有肉,吃飽喝足,他這才有閒暇剔著牙觀看頭頂上的天象。
「嗯?」
這一眼就讓他察覺出不對,他整個人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一張臉驟然變得難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月權柄怎麼會開始偏移!」
而且,在光輝的月相背後隱隱的浮現出一絲血光,好似有一隻巨大的腥紅眸子正躲在天月後面,窺探世間!
沈監正意識到不妙。
陛下與陳媛正在合作,諸多事情還需要藉助陳媛之力。
若是此時月權發生了變動,難保不會影響未來大計,於是,他匆匆換好朝服,連忙進宮去面聖。
而同樣在觀測天象的劉玄卻不由得大喜。
「天月偏移,隱現血光!這是覆月之兆啊!是道門那三位老不死出手了,還是太陰星復甦了,亦或是明皇又在布局?」
「佛門,塞外薩滿教扶持的那個傀儡族群,似乎也有嫌疑!」
一個個念頭從心中鑽出。
可是,對於劉玄來說,無論哪一個,都意味著陳媛會受到影響,進而言之,她對楊凡的干涉也會下降!
「真是一件大喜事!」
他本來還想給楊凡安排各色女子,用以激怒陳媛,令其主動遠離楊凡,這下子全部省下了!
燃月宮。
蕭淑妃再次從噩夢中驚醒,一身淋漓的香汗浸濕了衣襟,她呆呆地坐在床榻上,那夢中的景象好似一直浮現在眼前。
燃燒的天月墜落大地,萬物被冰封,到處都是死亡景象!
「怎麼會重複做這個可怕的夢……」
她內心惴惴,費力的喘著粗氣,只覺得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脖頸,令她幾乎無法喘息。
稍作遲疑,蕭淑妃終於決定去找陳媛商量一下。
正打算這麼做的時候,楊凡卻身影一閃,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蕭淑妃一驚,隨後一喜:「小凡,你怎麼來了……你,好像有些不高興……」
她隱約察覺到了楊凡略顯低沉的情緒。
「哪有不高興!」
楊凡心中憂慮陳媛的情況,不過,他知道蕭清雪實力偏弱,與其說了讓對方擔心,不如隱瞞過去。
他當即說道:「看到你,我立馬都激動了,豈能會不高興?」
說話間,已然是伸手一把攬住蕭淑妃的香肩,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令他的心情都好轉了不少。
「油嘴滑舌!」
蕭淑妃白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安慰道,「小凡,別的事情,我可能幫不上你,不過你要是缺錢了,記得一定要和我說……」
楊凡看著嬌嗔的蕭淑妃,終於露出笑容。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
陳媛畢竟是重樓境強者,而且,還掌握了部分月權。如今,不過是一絲朽滅的過去月主的根性作祟,意圖侵蝕化身,當真能奈何得了她嗎?
「不過,唯有自身強大,才能不至於如此被動!」
這一刻,楊凡心中越發感覺到了實力的重要。
他要是有媲美孔聖的實力,什麼狗屁根性,他上去就是一巴掌拍死,何至於像是現在這般被動!
放下了心中擔憂,楊凡與蕭淑妃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早,楊凡便前往了西廠,此時,距離陸持和淨街被抓進西廠,已經過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他算了算時間,覺得大概是可以了,便朝著牢房而去。
此刻,牢房裡。
陸持看著淨街被拷問,不由的義正辭嚴的呵斥起了前來審訊的一眾老太監。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陸持,堂堂文道半聖,行得正,坐得端,豈會向你們這群閹狗低頭!你們就算是把我這同伴打死,我也不會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情!」
淨街:「……」
打得是我,你倒是會說話!
「淨街,不要怕,拿出你的骨氣來!」
淨街:「……」
「還敢說我們短小,你們這群閹狗,真是沒有見過世面,你們怕不是這輩子都沒見過什麼!」
陸持一臉匪氣,吊著鐵索在,恬不知恥的晃來晃去的說道。